“这……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在这儿也会有人要害我吗?”魅雪眉头紧锁,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
我用手搂过她的肩膀,纠正道:“不是要害你,而是针对咱们两个人,刚刚我不过是做做样子,楼下盯着咱们的眼睛有很多。”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住到这儿?”她不解地看着我,眼睛里头充斥着不安和疑惑。
“这栋公寓平时出入的人不在少数,虽然都是公司的高层,但保不准有些人会有其他想法,我们要做的就是让那些人以为我们暂住在这。”我一边清点背包里的东西,一边解释道。
魅雪“嗯”了一声,“姐,那其实我们今晚要走?”
我将一些用不着的简易工具扔在了柜子里,点点头,“没错,天一黑、吃过饭咱们就走。”
“那好,现在咱们快休息吧,不然精神接济不上。”魅雪担忧地说道。
于是我们两个只脱了外套便睡着了,没敢卸下全部防备。
一下午的睡眠时光转眼就过去了,吃过晚饭后,我趴在窗沿比划着路线。
“咱们在三楼,想从窗户偷偷摸摸地跳下去,恐怕不容易。”魅雪也凑过来看了一眼说道。
我从背包里面翻出登山索,估量了一下长度,绰绰有余。“咱们借助这个,二楼有个空调外机,可以作为中间的借力点。”
“但是……姐姐你肚子里还有孩子,这样的活动限度还是大了点……”她有些踌躇。
我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这点距离算什么?你也未免把我想得太娇气了。”
没一会,我就把绳索顶头的爪勾固定在了窗台的外侧,伸手拉了拉,确保不会松垮。
“行了,我先下去,你辛苦一些把背包带上。”我将包递给魅雪。
她本来还要阻止,却被我塞了个满怀,“背好,然后帮我看着绳索,别分心。”
我利索地翻到窗户外面,墙壁并不是很光滑,脚下的鞋子摩擦力度不小,勉强能和垂直的墙壁“打成平手”,三楼到二楼的距离不大,我拽着绳子退了两三步就找到了着陆点。
空调外机还挺结实,我跳上去之后并没有摇晃,也没有发出明显的声响。松了一口气,我继续扒拉着绳子向一楼蹬去,最后还有一米的时候,直接跳了下去。
魅雪趴在窗户口,神情既紧张又严肃,等到我朝她挥手示意,她才激动地点点头。我作了个投掷的动作,让她把背包丢来。
她愣了一下,连忙把背后的东西从窗口扔到了旁边的草地上,幸亏两边都是软的,但还是发出“砰”的一声。
我将背包迅速拾起来背在肩上,一个转身的工夫,魅雪已经拽着绳子划拉下来了,动作轻巧流畅,潇洒随意。
“咱们快走吧,待会有人过来查看就不妙了。”我小声和她说道。魅雪手上拿着一米多的绳子,塞到了包里。
“这是我刚刚剪断的,能拖一会是一会,至少别人现在看不出来这有一条遁逃工具。”她认真地说道。
我点点头,“其实用不着多久他们就会知道我们走了,但是聪明点的话,都会封锁消息的,所以不用担心,会有人帮我处理掉残留痕迹的。”
“那就好,可是姐姐,我们现在从哪个门出去?”魅雪有些懵圈地环顾四周,这丫头的方向感一向很差。
我指了指东边,“那是一楼的餐厅,有个小门是专门由运送食材的车辆通过的,咱们应该可以混过去。”
进了餐厅,里面人声鼎沸,恰好是饭点,谈笑的人三个一群、五个一党,我和魅雪低着头在走道间快速穿梭着。
好不容易穿过了大半个餐厅、快要到那扇不起眼的小门时,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突然撞了我一下。
“哦呦,是谁这么不长眼撞到老子身上来了!”一个粗壮的男声暴躁地说道。
我感觉迎面射来了许多道探究和疑惑的目光,逼得我不得不抬头看去。
“是你?”我禁不住脱口而出,眼前这个男人我曾经在胡一帆民宿旁边的林子里见过。
他似乎也呆住了,盯着我看了很久,这才一拍脑袋,“是你?你不是那个……”
幸好我眼疾手快,在他大声嚷嚷之前,一把挽住他的手臂,哦不,确切地说,是掐住他手臂上的肉,“嘘,别说话,要说咱们出去说,正好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交易?”他看了我一眼,显然不太相信,但脚步还是顺从着我的拖拽走了出去。
因为看着的人很多,我们一行三人只好从食堂出去了,随后直奔大门。
好不容易上了一辆出租车,我让司机直接去附近的最大的交易小镇,还特地补充了有土著博物馆的那家。
我和那个粗壮的男子坐在后座,“你叫什么名字?是聂晓的人还是聂宣的属下?”
“我叫王大锤,我们老大死了,他说要是他出了事,就听他弟弟的,所以我们现在的上司是聂晓。”他不假思索地说道,看上去不像在说谎。
“那好,想必你也猜到我是谁了,上次你们在林子里追杀的就是我,但是现在聂晓是我朋友,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我诚恳地看着他的眼睛。
王大锤半信半疑,“但是口说无凭,这件事我还是得请示一下我们老大。”
“那是当然的,但是时间紧迫,还请你现在就打电话商量好吧。”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倒也没推脱,直接拨通了聂晓的电话,“喂?老大,我遇到了韩青翡、韩小姐,她希望我帮她做件事,您怎么看?”
“笨蛋!她想做什么你帮她就行了,哪来这么多废话的。”电话那头只传来一句暴躁的声音,随后就是“嘟嘟嘟”的挂断声。
王大锤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韩小姐,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十分感激聂晓。“嗯,这次我是要去找一个人,但是可能会有未知的风险,我想让你在关键时候能脱身帮我捎个口信。”
“啊?听说司少爱妻如命,怎么会让您……”他摸了摸光溜溜的脑壳,显然很疑惑。
我朝他眨了眨眼睛,“我要找的人就是他,所以我才偷偷摸摸溜出来,现在你明白了吗?”
“什么?”他惊叫一声,随后又捂住嘴,瞪大了眼睛,“司少……他……他怎么会不见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这个问题也正是我自己最想知道的啊。“这个暂时保密,不过我倒是奇怪,你怎么混入司氏的分部了?”
“嘿嘿嘿,这个嘛……聂家在各地也都有人脉的……我相信您也是懂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顿时了然,原来他是聂家派过来的监视人。“那你还有其他同伴喽?”
“哪能啊!司氏哪有这么好进,塞一个就已经去了半条命了……”王大锤一脸后怕,显然是经历了某些不为人知的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