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渐修软了身子坐在客厅,对于卢承泽今日上演的这场闹剧,感到深切的厌恶及不屑。
好男儿血气方刚,这种亲自独身上对手家里耀武扬威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阴郁的眼扫了扫楼上的方向,他的身子一挺,起身带着愤懑离开。
颜惜筠这辈子是她的女人,这是谁都更改不了的事实。
“先生,下午茶快好了,您现在这是要去哪里?”
“张姨,不必管我,你照顾好小姐就好,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淡泊的声音轻飘飘的落下一句话,冷渐修的一言一行落入躲在门旁的颜惜筠眼里。
糟糕,他一定是要去找卢承泽!
心下一急,颜惜筠眉头紧蹙,找准时机跟了出去。
不想成为他人眼中的红颜祸水,他们两个本就是亲兄弟,没必要为了她撕破脸皮。
颜惜筠到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跟在冷渐修灰色车尾的身后,果不其然,当他停下的时候,车子旁边废旧的别墅旁,便出现了卢承泽的劳斯莱斯。
“呵,冷总也真是有意思,秋后算账这种事,你是不是最喜欢做了?”
“是男人就不要婆婆妈妈,收起你脸上的嬉皮笑脸,规则你清楚,来吧。”
主动出击,冷渐修话落后,一个左勾拳直接硬生生的打在了卢承泽的小腹上。
重物撞击,房内的灰尘像满天的小雨,挥洒不停,卢承泽起身,饶有趣味的伸出手指勾勾嘴角。
“有意思,我的拳王哥哥终于重现江湖了,看来,还是亲兄弟才能够激起你心中的好胜欲望。”
挑衅的笑意挂在嘴角,卢承泽起身,孔武有力的身条紧绷成一条,随时处在备战状态,面对冷渐修,他绝对不可以小觑。
危险的眸子紧紧眯起,冷渐修再度出击,两只拳头在空中转换不停,优美的弧度却蕴藏着核武器般的威力。
卢承泽即使小的时候学过几年跆拳道,却也终究不是拳王天才的对手,连连被打告退,却没有一丝认输的意味。
撑着身子,瘫软在地,全身骨骼传来的酸痛感让卢承泽忍不住,心口涌起血腥之意。
鲜红的血液暴露在空气,灰色的尘埃与之接触有了不一样的神秘光彩。颜惜筠一路小跑进来,看到的便是这触目惊心的一幕。
“够了。冷渐修,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要打为什么刚刚不当着我的面打?我还没有那个资格成为你们之间的障碍。”
红了眼眶的她此时像是一只被惹怒的小兔子,娇小的身子站在冷渐修的面前,却不是为了想要爱。
自然垂落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起,没有人注意到他蜷缩在侧的拳头在缓缓留着血。
感性战胜了理智,颜惜筠不顾场内还有个嫉妒发狂的疯子,小跑到卢承泽面前,亲自扶他起来。
面部上的擦伤虽不严重,却触目惊心,几处明显的创口完整的破坏了卢承泽一张英俊的面孔。
“惜筠,别哭,我没关系,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
“你还要和那个疯子一起闹下去?卢承泽,走,我送你去医院。”
冷渐修在卢家的位置本就敏感,若是让卢老爷子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不仅他要倒霉,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留住还是个大问题。
别哭?她竟然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落泪?
不,绝对不可以,她这辈子只能是他的公主。
阴着一张脸一步步走向两人面前,突如其来的威压让颜惜筠的身子忍不住瑟缩。
一张莹白的小脸却仍是倔强的,不肯泄露心底的一丝情绪。
冷渐修对她真心实意的喜欢,她能够感觉到,但这份喜欢却不应体会在这件事情上。
“他没事。”
“他有没有事,是医生说了算的。冷渐修,不要做一个幼稚的孩子,我不喜欢。”
一点点把卢承泽扶起来,颜惜筠娇小的身躯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坚韧,卢承泽眯着眼睛,乐享其成。
控制者自己身体搭在颜惜筠身边的力量,两人互相搀扶的身影看在冷渐修的眼里,像是一柄杀人不眨眼的剑。
夜晚的余晖笼罩在三人身上,空气里的阴霾贪婪的落在几人的身上,冷渐修双手插兜,嘴角噙着一丝冰冷,满身的灰尘把他打造的像是个落败的孩子。
后车门打开,有鲜热的血液滴在她的肩膀,颜惜筠在李特助的帮助下,费力的把卢承泽拖进车座。
这些动作,一一被冷渐修看在眼里,兀自的刺痛让他快要无法呼吸。
“我帮你。”
“不必,你不要跟过来,否则,会发生什么后果,我也不敢保证。”
娇小的身躯轻颤,冷渐修,拜托,不要再让她感到为难。
“你就这么讨厌我?”
“对。”
轻飘飘的一个字,却给他断了死刑,颜惜筠快速上车,吩咐司机前往医院。
冷渐修脸上痛苦的表情,她不能看。
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坐上其他人的车,冷渐修的心剧烈疼痛,再也撑不住,蹲在地上。
确定颜惜筠不会下车之后,卢承泽撑着身子渐渐做了起来,他的举动成功让颜惜筠睁大了眸。
宽大的手掌猛地紧紧握住她娇小柔软的手掌,卢承泽的双眸噙满柔情,似是要把她紧紧嵌入身体。
“惜筠,你是天地的光,我爱你,一直以来。”
突然以来的表明心迹让她措手不及,颜惜筠的身子下意识的向车门的方向瑟缩,却被一股大力紧紧桎梏在原地。
“惜筠,我没有和你开玩笑的意思,冷渐修强势的性子不会给你带来幸福,你为什么不可以试着接受我?”
“卢承泽,你是三岁的孩子?喜欢是一个人的事情,在一起却是两个人的事情,我喜欢冷渐修,这可不可以作为拒绝你的理由?”
左心口的位置剧烈起伏,大伯一家人的性命掌握在他的手中,如若不然,她怎可能由着自己的心身继续在他的身边游荡。
卢承泽可以给她一定程度上的自由,却不能保证她肚子的孩子和大伯一家人的身家性命。
为母则刚,现在的她,从未想过去靠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