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撑着身子,倔强的站在他的面前,李特助眼里流露出的故作镇定,让冷渐修感到颇为玩味。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整个人的脸上都显示出前所未有的嘲讽。
“哦?忠告?你可知,这忠告一词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他的手下或得力助手,这话他理应对你说才对。”
低头把玩着放在桌面上的玉扳指,他微微侧过的头,在李特助的眼里显得格外危险,有些开始后悔在最初接受了这个任务,像冷渐修这般的人物,果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
“冷总,既然我已把卢总的原话带到,李某也就不在这里浪费您的时间,这就先一步起身告退。”
欲先行离开,李特助的反应得到了冷渐修的不悦,整个人的脸上露出了抗拒之意。
“李特助,话还没说完,你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起身饶有趣味地走到颤颤发抖的男人面前,冷渐修拿起一份文件夹,不顾李特助眼神里的抗拒之情,直接塞到了他的怀里。
“这份文件你好好看看,这里面好像有一点不该让大众知道的事情,相信你看过后,便会知道回去后到底怎么和卢承泽交代。”
促狭以待,冷渐修眸中流露出的冰冷之色让李特助的一颗心跟着慌了起来,一时半会竟是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冷渐修身上的气压流,把他压制的没有半点翻身余地!这个男人,比卢承泽要可怕的多得多。
在冷渐修眼神授意下,李特助一点点打开了眼前的文件,触目所及的白纸黑字,让他整个人的神经都跟着紧绷起来。
几张彩印的照片加上短短几行醒目的文字,叙述的皆是有关他的那些恶行以及不为人知的秘密。从未想过,这件事情会被人知晓,并有了昭告天下的可能。
他的额头在短短的几个呼吸间,便是布满虚汗。
猛地抬起头,他用愤懑的目光直视着眼前这个偷窥了他秘密的可怕男人,脸上的不甘与心里的怯懦形成了鲜明对比。
双手的颤抖表明了这个男人现在慌张到底的心!
“冷总,您特意找人伪造这些东西,费了不少的心思吧?我只是一个区区的小人物,您何必如此与我过意不去?”
“李特助,这些东西是真是假,你心里要比我清楚的多,不要企图在我这边蒙混过关,我不是卢承泽,不喜欢你那套,这回,你可知,回去后应怎么说?”
早就知道这男人在暗地里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他与张特助之间的竞争已损害到公司利益,一次两次,他定是不能容忍再次发生。
这个男人的存在,已经隐隐触犯到了他的底线。
“冷总,您说这话真是有意思,您不发言,我怎能知道?”
硬着头皮,一张嘴比鸭子还犟,李特助倔强的眼看在他的眼里,讽刺意味十足。
“哦?没想到卢承泽身边的亲信,竟是如此迂腐之人,可是要我好好教教你,怎样为人才是最正确的抉择?”
颀长的身子,笔直站在他的面前,身高与气息上的压迫感,让李特助心底最后一丝防线,接近崩溃边缘。
天边的夕阳低垂,映衬在云朵中,影影绰绰,黄昏的晕眩感并没有让李特助的心里感受到半分舒适,相反,更放大了他心中的不安。
连连摆手后退,李特助的身影接连后退,他整个人的面庞都显示出前所未有的慌张。
紧紧抓住手里的文件,像是抓住求生的最后一根稻草,李特助像是一个濒临绝境的鱼,痛苦的沐浴在日光浴下,上半身被搁置沙滩,下半身却回归海洋。
冰火两重天,他现在的境况便是如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冷总,卢总来之前特意吩咐过我,让我早点回去,现在时间不早了,您如果没有什么想说的,我便先行退下。”
咬牙,故作无辜,李特助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可以免除这一灾难,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的肠子都要悔青。
“这个世界上哪有你想象中那么多甜枣?有在这里慌张的时间,那你倒不如好好想想,究竟投靠谁,才是最好的归宿,”
皮笑肉不笑,冷渐修此言终于说出了今天的真正寓意,嘴角噙着的冷笑让李特助不寒而栗。
“冷总,我这辈子只有卢总这一个老板,希望您不要在这件事情上为难我,您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定是不会有这种荒唐的念头。”
“普天之下,英雄与狗熊的真正区分便在于谁是最后的赢家,这份文件就当我送你的礼物,什么时候想通了,直接过来找我就好。”
终于给李特助放了通行令,冷渐修的言语却没让他感受到半分的潇洒自在,整个人的身子都夸张的向前倾斜着,显示出一副尴尬的模样。
短时间内无法恢复如初,等李特助回过神来,发现冷渐修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做回了办公椅上。
长长吸了口气,李特助对着他的方向,礼貌鞠躬,僵着身子离开这让他在也不想来第二次的地方。
全身的感觉器官随着他身体的移动离开,渐渐开始复苏,他站在A公司楼下,愤懑的眼直盯着高处,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可以让他心中的不甘减少。
这一次终于知道了冷渐修的厉害,他整个人的身子还是忍不住颤抖,手中握着的文件夹像是在他的心头直接烧了一把火,让他没有丝毫喘息的余地。
努力平复好心情,李特助起身刚想离开,耳边便传来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哟,这不是李特助,什么风把您直接吹到了我们公司?可是您家总裁又让你做什么蠢事了?”
一语被张特助言中,李特助别过头,一双眼里满是不自在的傲慢。
两个本就是宿敌的人,此时的场景可以说的上是,敌人见面,分外眼红。
“怎么,我就不能自己过来看看?你们的总裁尚且没说什么,哪有你站在这里和我说三道四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