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便是很多时日,休息的空隙,无息把马车停在了一块肥沃的草地上,让这几匹马好好的吃上一顿。
凌修寒和萧苏染则是走到小溪边,看着遥远的天边,负背而立,衣角被这片的微风吹得起飞,翻转的就像是欲飞的羽翼。
河底的鱼到处来来回回的摆着自己的尾巴,像是在和别人炫耀,自己的鱼尾是有多么的美丽,微小的波澜轻轻的起伏着,就好像是边境建造起来的护盾,一连串,从南到北,长发如瀑,剑眉星目,白色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自己的手掌,现在他身旁的女子,也是倾国倾城,面如桃花,一颦一笑皆是醉人不已,亭亭玉立宛若荷塘边上的一支荷花,含苞待放的年纪,花香却早已溺出了外壳。
萧苏染左右瞅了瞅,从大石头旁边拿起了一根树枝比划比划,感觉还挺顺手的,然后又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把袖珍的小刀,用黑铁包裹着,在阳光地下也不知道泛着光,绝对一等一的锋利。
凌修寒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也不出声,就这么站着一动也不动。倒是身后的无息在把马匹安顿好了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把头削尖,把树脂的周身削的光滑,最起码也要没有那些凸出来的刺,万一不小心的时候划伤了手,怎么办。
做好了,这一切的准备工作,她就将目光转向了河底,还游的畅快的鱼,这副无忧无虑的模样,还真的是对危险毫无察觉。
萧苏染暗搓搓手,好久都没有吃到这么新鲜的野味了,正好趁着这次尝尝鲜。之前也在河里插过鱼,但是成功率并不怎么高,光经过河面的折射我们看到的影像和实际的距离也有一定的偏差,所以长长使她犯了难。
“你想要吃鱼?”凌修寒看着她并不怎么标准的姿势,这么一叉子下去肯定又落空了,快狠准这三个字,她只做到了前两个,自然捉不到鱼。
“这外面的鱼和皇宫里面的鱼不一样,肯定很好吃,你不尝尝?”玩的不亦乐乎的人头也不抬的回答,语气十分的笃定,就像她吃过一样,只不过前几次宴会上他可是看见她一次也没有动过桌子上面的鱼。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这皇宫做的鱼,哪里不好了?”
“你是不知道,这皇宫里的鱼一做上来就知道,肯定不是新鲜的,已经放了好几天了,这肉都已经发生了,变化肯定不好吃了。”萧苏染趁着说话的功夫已经来回做了十几下动作,她锤了锤自己酸痛的一腰。
“而且用的调料极多都把原来肉的味道掩盖了。”她想了想“还别说,那些御厨做的还没有我好吃。”
“萧大小姐竟然会做饭?”这倒是挺让人意外的,不过她说的做得好不好吃却不是终点。凌修寒摇摇头,颇有些无奈,更多的也是兴味。
这个人的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
“别光站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说着,还向他扔过去一根备用的,接着就转身继续投入自己的捕鱼大业当中。
“你那样是捉不到鱼的。”
话音未落果不其然就看见萧大小姐再一次的把手里面的树枝堪堪擦过了大石头,小河蟹横着惊慌的挥舞着它的大钳子,匆忙的逃走了。
“看好了。”凌修寒单手拿着拿着树枝子眼疾手快的一个用劲插下去,活蹦乱跳的鱼措不及防的就被逮了个正着,腹部正中。
萧苏染无言的看着对面的人,自己费了老大的劲都没有逮到,别人轻轻松松一个动作就成功了。
无息在这个时候正好也回来了,起好了火堆,旁边还有一些备用的柴火,手里面提溜着三只兔子,正好再加上凌修寒手里面的这条鱼,这一顿饭足够他们三个人吃了。
萧苏染把鱼的腹部用刀轻轻的划开,血很快的就把脚边的草地浸染成红色,草尖上的血顺着的滑入河流当中,透明的河水中飘过一缕缕的瑰丽,为这抹上了一层鲜艳得色彩。
把内脏掏洗干净,然后把鱼鳞刮净,去头去尾,只剩下躯体最为鲜嫩的部分,然后在放在支架上好好的烘烤,等到差不多两面焦黄的时候,再抹上一层蜂蜜,撒上一点胡椒面花椒面,少许的盐粒。
当然了,调味料都是向无息借的,本着只有参与过着有贡献才能吃,凌修寒嗅了嗅在空气中飘散的香味,心甘情愿认命的用轻功从蜂巢里面挖开了一角的蜂蜜。
金黄色的肉,鲜嫩多汁,闻起来很香,吃起来更不用说,两个大男人几乎是吃上第一口就不愿意再吃兔肉了。
萧苏染却吃的很欢快,对她来说,出外差就是富得流油的差事,就是享受,像那种整天只能趴在一个地方不能动,耐心等待目标任务出现,或者是窃取情报什么的。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目的地,然后治个病就回去。
唉,果然是此一时彼一时,她叹息着,心情看起来很差,嘴却是不停歇,一口一块肉吃起来很是欢快。
填饱肚子才是正道,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话,那里的情况肯定会出乎她的想象,“之前,皇上对他们下达过命令,比如做好什么防护措施的吗?”
“说是说过了,他们做没做就不知道了。”凌修寒优雅的拿着帕子擦了擦嘴,一点也看不出来自己刚才正在做什么。“所以,具体情况怎么样,还是要等到我们真正的进入才知道。”
“那边有草药吗?没有被污染的。”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身边又没有可以治病的工具,无米之炊怎么做饭?
紫色的男人罕见的沉默了一下,无息见此只能迎着大小姐越发怀疑的目光无奈的说着,“实际上,自从皇上知道没有几个时辰之后,那个村庄所有的消息都被封闭了,进去的人没出来过,想要出来的人从没有成功过。”
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未知之数,这么富有挑战性,萧苏染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
微风拂过,带起了一地的炊烟袅袅,隔着老远都能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