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知道三更半夜不睡觉,特地把佰钰案拉出来肯定是有事情的,说实话,现在她都有点困顿了。
身边的人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有点太过于反应激烈,此刻也有点默不作声的架势,他们所经过之处都是寂静一片,就像是形成了一个安静的包围圈,把他们两个围在正中间,蝉鸣声很有默契的全部噤了声,看着这俩人快速的都朝同一个方向移动,黑影飕飕。
“到了。”
眼前阴影重重,迷宫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那里,从外表上来看,没有一种有人动过的痕迹的感觉,像是之前第一次看到的差不多。
“你觉得,皇上会按耐的住,没有动过?”薛雪扶着自己的腰,接着又像是对自己说的一样“我觉得不可能。”
佰钰案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眼底的神色没有一点的动摇“你确定你在里面看见了?”
“嗯。”她点点头,之前和萧姐姐无意当中闯了进来,算得上是阴差阳错的,当她去解围棋的时候,自己在周围看了看,就发现了一朵稍纵即逝的,跑的飞快只留下一缕残影的红色影子。“我确定那是曼珠沙华。”
虽然并不知道是什么人用了什么手法,让一株植物竟然可以高速移动,大概应该用的是机关。薛雪只能这么解释。
既然被人发现,那么可以假设它是可以出现的,它的出现就是为了让人看到的,那为什么还要闪的飞快?要不是自己注意力集中倒还真是发现不了。
暗杀阁的标志就是这株花,想当年,暗杀阁的创始人不知道因为什么,明明是应该极其低调的组织,硬是采用了这么鲜红颜色,还是一朵柔弱的花。
薛雪在藏书阁里呆了几天,翻阅了关于暗杀阁的历史记录,发现当初元老在确定标志的时候,有星星,白云,还有火花来当做以后的标志,几个人争论不休,有的人认为要选择星星,众星拱月,宫主是月亮,他们这些属下就是星星。
选择白云是因为白天的时候,晚上的时候白云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只是我们没有发现,它们隐藏在天空的深处,寓意着无处不在,他们的组织从此以后越走越远,发展的越来越大,做得越来做大。
还有一种是火花,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么火花比火星子还要大的多,那效果肯定还要好。这原话出自某个人的口。
几个人说的语速越来越快,口里叨叨的说个不停,谁也不让谁,眼看着就争的脸红脖子粗的,谁也不让着谁,毕竟他们心里面是有私心的,要知道,宫主采用了谁的建议用了哪种标志,以后就一直用着了,最起码百年。
暗杀阁的标志就是我设计的,这话以后说出去倍有面子。
只不过后来宫主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定了乾坤,“就用曼珠沙华吧。”
薛雪站在藏书阁的台阶上,泛黄的书页呼啦呼啦吹得作响,大概是因为保存不当或者是年代已久的缘故,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
为什么用曼珠沙华做标志这一点,像是没有记载在上面。
佰钰案之前还对自己说过,藏书阁里面的书都会有专业的人专门的包养,一般来说除非天灾是不会有什么损坏的,怀着这样的疑问,自己又去问了一下那里得太监头头,问题是他也不知道。
这样一来,就显得有些疑点重重。
本来薛雪是没有在意的,还保持着乐观心态的没有再去在意,直到有一次偶然间看到了凌修天的桌子上不小心露出的一角信纸。
上面赫然就是一朵无叶的曼珠沙华。
“一开始我还以为凌修天和暗杀阁有什么交情呢。”薛雪长叹一声,“这东西后面藏着的绝对是一条大鱼。”
“说完了?”佰钰案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自觉有些冷的薛雪耸了耸肩,收敛起脸上夸张的表情。
“这不是活跃活跃气氛吗,做什么这么严肃。”
“进去吧。”
再磨蹭一会指不定会不会有巡夜的人过来,早些干完早些收工,明天一大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呢。
有个糟心的宫主大人就是有点……
“对了,那个丫头也过来了,你看见了吗?”
薛雪带着佰钰案按照之前的路径走着,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让这边的人松懈,可是等了几天才出的手。
两旁是用植物围起来的墙壁,她对植物没有研究,也不太清楚是属于那一类科目的,只是单纯的觉得从外边来看,这东西还是挺坚硬的感觉,和在花园里面看到的不一样。
只不过大概是基本上没有人在意,所以有些树枝子已经有点冒出来,加上夜空有点灰暗,稍微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划破自己身上衣服的可能。
小心翼翼的躲着,尽量放低自己自鞋底发出的声响,结果就是佰钰案一个冷不丁地出声,她就一下子惊的抖了一下。
“什么丫头。”薛雪愣了一下,压低了嗓音,在这种静悄悄的环境当中显得更为的突兀,也有一种莫名的阴冷,“我没有见到。”那个小丫头也算得上是暗杀阁里面说的强化的人,地位和护法相当,虽然只差明面上的职位,但是她的性子却和其他的人不一样,不知道为何活泼俏皮的紧。
所以,大家一般都叫她丫头,倒是把她原本的姓名给忘了。
薛雪半晌回过神了,说了一句。好久没怎么回去,再回想起来竟然有种离自己很远的距离感,果然是松懈了很多,再到那种气氛紧张,神经每天都紧绷着的状态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
佰钰案早就习惯了她这种晃晃悠悠的样子,幸好一般的算账还是其他的总是过了他一遍手再给的她,照她这个性子,只怕是暗杀阁早就垮了,哪里能够存活到现在。反正薛雪也不在意,甚至乐见其成,每次就是不想再看那些琐碎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为此,他可是算得上暗杀阁里面最辛苦的人了,没有之一。
明明拿着护法的银两,却要操着宫主的心,实在是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