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牌?萧苏染暗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细细的想着,莫不是有皇上的把柄?楚先生察觉到对面有视线扫视过来,扭过头,收回自己看向湖面上的目光,对她展颜一笑。
不对不对,若是他真的掌握着的话,凌修天把他灭口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哪里还能让他插手朝堂当中的事情,恨不得推得远远的才好。
应该不会有什么世界这么大,我们圈子这么小的事情发生吧?萧苏染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
“对了,楚先生怎么发那么大的火气?”懵懂的眼神看向了对面此刻波澜不惊的面庞,温和的线条就这么没有一点防备的闯入了她的眼眶。“回去多喝一点菊花茶去去火气,也是好的。”
“我还以为刚才你全部都听见了。”楚百辞眼睛微微瞪大,薄唇张开着,隐隐约约的都能够看见里面的粉红色。
“就那么一晃神,我还以为你和贵妃有什么呢?!”她单手在嘴唇的旁边扇着风,打了一个哈哈。
“不过就是想要打听皇上下一步的动作罢了,我一个无名无级的小小平民又怎么会知道这么机密的事件,怕是在皇上身边服侍多年的高公公也不一定每一次都能够猜得出来。”
“梅贵妃?”
“云贵妃。”
毫无忌惮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完全没有给自己留后路,真的不知道他这个举动的用意,萧苏染也不能够保证他这么做完全就是在袒露自己胸膛,说不定会有什么陷阱
楚百辞看着对面的人言不由衷也没有过多的在意,毕竟薛雪顶了这么长时间的包了,确实是到了应该下来的时间了,他可是听说,薛雪和萧苏染的关系还不错的样子,若是发生这么一出,谁会是最先翻脸的那一个呢?想想就有些好奇
到时候会不会在这张淡然的脸上瞧见别的神情。他含笑着,眼神不着痕迹的在她的手腕上一瞥,萧苏染恰好就捕捉到了这抹不动声色,把自己的手腕悄悄地收了回来,缩在自己的袖子里面,安放在自己的腿上。
盈盈流光在他的手腕上一闪而过,若是萧苏染的观察再细致些,就会发现那镶嵌在袖口的,小小的一粒,精致的和她手腕上的东西本是同根源。
微风渐起的速度比想象中快得多了,萧苏染颇有些无奈的用手支撑在自己的脸颊旁,连同着头发一起压在下面。
“用这个会比较好一点。”对面的人伸出自己白皙的手掌,上面静静的躺了一个花枝形状的小夹子,黑色的枝干上面往上开始便是各种的扭着自己的身体分叉,全部都是细细的,没有任何的粗犷之说,很是适合当做装饰品的首饰,聪明的工匠们在它的下面用着金箔做成的杆子,看起来很适合女子当做发簪,毕竟男子和女子在首饰上还是有些略微不同的地方。
“楚先生的眼光不错。”萧苏染很喜欢这种不落俗气却很是精巧的小玩意,“只是在哪家店里面买的?我怎么从来也没有见过?”
“楚先生给我介绍介绍?”
“霓裳阁的好东西很多。”那人笑而不答,自有一股清者自清的模样。
萧苏染笑纳了这件小物什,把它卡在自己细碎的发丝边上,正正好好,“楚先生向来都是这么喜欢讨姑娘家欢心的吗?”
“萧大小姐谬赞了,怎么说楚某到了现在都还没有中意的姑娘,正等着你给介绍一个呢,好成家立业。”楚百辞说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要不是他自己给凌修天说,所有的人尽可能的远离自己,照他的这副皮囊,肯定想要嫁给他的人从门口排队到门尾,拦都拦不住。
萧苏染斜了他一眼,仅仅几个时辰便是这种哥俩好的状态,一点都不像是刚刚才认识的,说实话,他也是挺惊讶的,楚百辞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坐下来好好的和人聊一聊,哪怕是废话
京城不太平,暗杀阁也有点紧巴巴的感觉,都不是他喜欢的,远远不如当时主人在的时候所清闲自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他这完全就是被当时的环境宠坏了,做什么都自由自在的,没有人阻拦,只要不闯出什么事情就好。
这也都怪那些长老们没有用,大老远的把他从那边叫来,说是小主子找不到了,这不明晃晃的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说什么哪里那么容易就找得到。
那群家伙到底是老了,什么事情都不再坚持一下。
“说着话,你才是说笑了,如若不是你特地命令的,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对你避而不见,生怕是瘟疫一般。”
“那萧大小姐收了我?你治好了瘟疫,总能治好我。”楚百辞穿着它那一身的月牙白的书生衫笑得一脸的痞子样,一点都不像刚才那样的正儿八经。
“你这人倒是把我调查的底儿朝天,什么都知道。”萧苏染别了他一眼,“我倒是对楚先生一无所知,这公平?”
自己和二皇子去村庄的事情被保密的很严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所以不能被外人知道,还是因为凌修天不怎么看重凌修寒,所以只字未提,所以
“我的事情,萧大小姐很快就知道了。”
月牙白的袍子银丝若隐若现,那是凌修天从没有给他准备过的衣服,后来的后来,他们已经从黑发变成白发,暗杀阁也因为有了几个孩子而显现出别样的生机,那个时候的楚百辞也安定下来,不再到处的跑来跑去,几个老友坐在一起说着这一幕的时候,他漫不经心的说。
“大概是那个时候已经有了预感,所以特地的穿上了暗杀阁大长老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