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的想法,自己大概能猜到了几分,明月朗照,却有些凉凉,凌全意和轩辕策远在京城外面,在营地驻扎准备战事的事宜,自己明天过去和那个人会面,肯定少不了刁难,想来小染也是因为不想要把自己手里面的底牌给他所以才会被圈禁。
这么一来,京城中只剩下四皇子,五皇子,皇上以及一众宫妃,到时候兵力薄弱,京城危险
“主子,周围的布置,属下已经查过了,并没有任何的陷阱。”
“月计是风月坊的地盘,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的就能插足人手。”凌修寒笑话他太过于谨慎小心,川流不息的人群仿佛成了摆设,只剩下这人挺拔的身影屹立于天地之间。
“是属下的不是。”无息尴尬的抱拳,实在是他有些谨慎过敏,就算是当时主子暗地里训练军马取的那个冠以狠厉的人信任的时候,自己也没有这么敏感啊。
“走吧,有人已经等我们很久了。”凌修寒啪的一声展开自己的手里的扇子,饶有趣味的看着靠着窗边自得的某个人,眼底的风暴只不过一瞬间就收敛的干干净净,嘴角微勾。
“黄浦兄。”
“凌兄。”
一上来就称兄道弟的,关系好的就像是两个好兄弟好久不见一样,或许他们这类的人生处在的环境经历有在某种程度上一样,黄浦深邀请着对方入座,身后的暗魅丝毫没有改变自己的风格,只不过稍微规矩了一下,但在别人的眼中依然是行事作风放荡不羁。
阳光洒在那个人的头发上,整个人显得阳光开朗,翩翩公子浊世佳人,举手投足间都是教养极好,同时又是自制力过人,如果不是他的身份,自己还是挺想要结交一番。
暗魅轻手轻脚的在他的身边倒了一杯茶,媚眼如丝的看着肩宽长腿的凌修寒,其中的含义简直不言而喻,眼神赤裸的简直就像是当场要扒下他的衣裳。
无意皱了皱眉头,虽然极其讨厌有人用这种目光对着主子,奈何时机不对,只能够稳稳当当的站着。
黄浦深饶有有趣味的看着面不改色,连个眼色都不往上面瞟,当真是坐如钟,连个摇晃都没有。
“不知道黄浦兄把她藏在哪里了?”凌修寒并没有喝茶,只是在桌子底下抚摸着扇子的柄端。
“她是谁?”
“你会不知?”凌修寒眉头一挑看着对面装做不懂的男人“那可是我的稀世珍宝。”
“那用将军府来换,如何?”黄浦深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对方,深沉且没有一丝的光亮。
“不可能,你是何种身份,将军府又是有多大的作用,我不可能不知道。”
“那既然如此只能你自己一个人去找她了。”
纤长的手指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用了内力手影快速的让人眼花凌乱的,无息根本看不清到底是写的到底什么,只剩下残影一阵阵。
最后一笔勾勒完成,黄浦深别有深意的看着他,“想要寻她,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得逞的,既然你这么喜欢她,就要做好遍体鳞伤的准备。”
“你想知道为什么小染拒绝你的好意吗?”
坐在桌子边上的男人浅淡的说了一句,成功地让前进的人止住了步伐,他微微一笑,笑的得意又嚣张,就像是得了好的东西再向别人炫耀一样。
“主子”暗魅有些别扭的叫了一声,撅起的嘴巴就要顶到了天际。
“总会知道的。”黄浦深没有去管身后男人的挑衅,也成功地让暗魅心里完全不爽利,转身潇洒的就走,像是一点都不好奇。
世人皆爱团圆大结局,幸福美满,迷途知返,却不明世间的种种人心,以及小小的心思。
跳跃的光线在刚才那个人书写的地方徘徊留念,此去春夏秋冬,光怪陆离,等待他的又是怎么样的奇遇。
凌修寒半敛着眼帘,不为其他的事烦恼,隐隐担忧身处在不知名地方的那个人,着实是放在心尖尖上的。
这边凌修寒准备这一切事宜,尽可能的防患于未然,以免他走之后会有什么突发事件,有了计划还能够顶上一段时日,他可不认为黄浦深不会趁着这个大好的时机好好的伸展他的拳脚。
“主子只身前往,会不会太过于危险了,要不然属下陪你一起。”无息看着自己动手,绝对不让自己动手帮他收拾的男人,心里面戚戚然,就像是舍不得亲近的人出远门的心情一样。
“不用了,你留在京城主持大局,不然我不放心。”凌修寒转身对着他说道,鸦青色的衣袍没有一丝一毫的装饰品,单调的就像是白开水一样,却也一眼明了这个人的有多么自律,白的可以单纯,黑的也可以一站到底,其余什么颜色也不会参杂。
无息只得接受这个事实,日后也要好生的提醒自己,必要步步小心。
皇城里面有人小心翼翼,盘踞在一角,俯瞰着每个角落,犹如探明灯,宫外的气氛也是紧张如斯,凌全意和轩辕策作为打头阵的人走在前面,两个人的身形差不多,那些将士原本以为彦王爷既然是王爷出身,肯定是不成器的,但是从背后看来竟然丝毫不逊色于精战多年的轩辕策。
至于内子里面是不是真的有实料还是要多一些时日观察才是。
“我们到了。”
马匹的蹄子搓了搓草地上的草,焦躁难安的打了一个响鼻高高的小山崖上,凌全意看着远处的灯火通明,炊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的味道是他极为熟悉的,午夜梦回,总会想起这种味道。
轩辕策看着那个男人的脸上露出欣慰又怀念的神色,心下毫无波澜,提醒着别耽误了行程,舟车劳顿的,大家都已经很疲劳,“彦王爷。”
“知道了,我们走吧。”挥一挥手里面的马鞭,轻轻地轻呼一声,转身之际弥留的看上了一眼,前面的人已经开始往前行进,这才收回了目光。
噼哩叭啦的火苗在眼前闪动着,营地的门口已经有人早早地等候着他们的到来,让新来的人有一种家的感觉,或许这个是这群糙汉子的细腻心思,行军打仗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把彼此当做是亲兄弟一样的存在。
“彦王爷,轩辕策将军。”门前的那个人上山快步几下,来到他们的面前,“末将何力参见彦王爷,轩辕副将军。”
“起来吧。”
“是。”慷锵有力,从丹田里面爆发出来。
夜色撩人,远远的看过去竟有种难以言说却激荡的感觉。
“已经走了好几天了,夜已经深大家都累了,还要劳烦指挥使。”
“王爷不必客气,这都是末将应该做的。”刚说完,他身后的人就上面拉住他们的马绳,而从京城带回来的人为翻身下马。
“请。”让右手向着前方营帐伸着,何力知道这夜才刚刚开始,士兵们可以好生休息着,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却是要抓紧熟悉地形,做好准备。
“指挥使请。”凌全意客套了一下,也没有坚持,带头向着营帐走过去,紧接着就是轩辕策然后才是指挥使。
趁着领头的那个人不注意,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黑色营帐里面烛火幽幽,大概是专门用来做军事讨论用的,故此除了一个大沙盘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摆设,空间大的很,能站下不少人。
沙盘里面插着很多小旗子,分为绿色和黑色,其中又有很多其他颜色的,沟壑一道又一道,还可以看见用沙子画成的每一条分界线和深渊,黄色的土壤在蜡烛的照耀下颜色越发深刻一点,就像是预示着什么。
“彦王爷,这就是我们和水木国的大体形势。”何力指着巨大的沙盘对着男人说道,手指不断的笔画,“这里是水木国的排兵布阵第一道防线,这里,是一线天,也就是所谓的窄谷。”
“而这里是两国开战的地方,平常我们都会来到这里和水木国对峙。”说白了,也就是打架的地方,就好像两个人在这个地方一碰头就打起来差不多。
还有很多需要标注记忆的地方,等等,他都一一的细说。
“我知道了。”凌全意沉稳的开口,右手稍微抬了抬,示意着他禁声,“我和轩辕策将军来的时候,听见说,你们和水木国打了一架,战况如何?”
“这……说来惭愧。”
何力露出勉强的神色,饱经风吹日晒的那张方脸微微的苦恼,眉头像两只毛毛虫一样扭曲起来,看起来很滑稽。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营帐外面的声音也是体贴的不行,除了士兵们的呼吸声没有其他杂音,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早就入睡了。
“水木国利用他们熟悉的地形,采取流氓打法让我们得士兵们狠狠的吃了苦头,不过我们也让他们栽了一个跟头,算是还回来了。”可是这第一站就仅仅是平手,士气这方面……就不如打胜仗时候的高昂了。
“可是,就是咽不下一口气。”馒头大小的拳头在桌子上狠狠的打了一下,接触桌子上的那一块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了起来,用的那一下力气绝对不小,像是泄愤,又像是对自己的懊悔。
轩辕策明白这种感受,他眼眸一沉,“何指挥使,无妨,战事有赢有输,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在你们手上那群人也没有得到什么便宜。”
“两国之间的交锋以后还会更多,不必为这一次而烦恼。”粗糙的大手上还带着厚厚的茧子,麦色的皮肤就像是个沙盘里面的沙子融为了一体,看起来特别的有安全感,不羁的头发随随便便就梳起来,是个随性而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