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等一下。”芬香的宛如吃了甜点一样的香味,萧苏染别过脸尽量不与凌修寒对视耳朵早就红透了半边的天,一边却又言辞凿凿,再正经不过的语气,这反差强烈的让男人低笑出了声。
“那是让谁出去领兵了?”
“说是,彦王爷和轩辕策副将军,现在的话,大概圣旨已经到了他们的府邸了。”
不知不觉间,就在萧苏染和凌修寒“嬉笑打闹”的时候,对面谈话的进程已经到了快结束的地步,两个宫女边走边聊,在前面的就矮山后面是转了个身,声音也变得逐渐模糊,直到最后再也听不清。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抓紧的手像是扔掉烫手山芋一样,那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成功的引起了对方的某些小心思。
“无息告诉我有人找我,结果就发现了有人意图不轨的蹲在后院偷听,能不让我过来吗?”凌修寒双手在萧苏染的两边一撑,把人圈在了中间,就像是从前面抱住她,宛如稀世珍宝。
“给你送东西。”女子狡猾的从他的臂弯之下溜了出来,左掏右掏在袖子里面找出了那把玉扇子,“完好无损,光泽依旧,一点也没有任何的破损,你自己看看吧。”
凌修寒没有接过,而是直接指着上面靠近扇柄的地方,指尖轻轻地戳了几下,眼神带着探究,“这里好像和在我手里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萧苏染凝着眉头,又拿在自己的手里面好好的看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啊。”
“一看就知道你肯定没有经常的拿出来,这上面的一块没有像之前那么亮了。”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给你送来就不错了,还经常拿出来,睹物思人吗?”让人气结的倒吸了一口气,“爱要不要。”
“我送给你的簪子”眯眯眼,危险的拉长了语调。
“我忘记带了。”
“以后没事出么就带上。”
“为什么?!”这人插手自己的事情也太理所当然了一些,萧苏染不满的瞪着对面刚刚把扇子拿在手里面的男人,“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这次好像又没有你的事情,你不抓紧些。”
说的就是刚刚那两个宫女嘴里面说的战事,“这么胡闹你就不怕那位子跑了?”
“你带着楚先生送的东西好几天,我的你就带了一两天就不愿意了。”男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
萧苏染彻底被他弄得没脾气。
“其实这样也好。”
“什么?”
“这样的话就可以离你近一点了。”
清清浅浅,就这样猝不及防,仿佛心跳也跟随着他的话重重一跳,咯噔一下。
萧苏染仰着脸颊眼睛就这样撞进了对方的眼睛里,一时间竟然没有回过来神。
“你带着它,绝对没有坏处,危急时刻还能帮到你。”凌修寒站在她的对立面,角落里面的阴影把她包裹着,中间有一条光的分界线,就像是颠倒过来了一样,凌修寒站在明处笑意吟吟的看着她,而她反倒是缩在暗处举步不前,宛如前面有洪水猛兽。
“我知道了。”萧苏染暗叹一口气,秀眉微皱,“扇子还给你就算是还给你这份人情了。”然后又想了想,这么说似乎有点占便宜的行为,不放心的又说了几句,“到我手里面的东西从来没有还回去的时候,算是给你破例了。”
“你,千万别认为这么做很容易一样。”从孤儿院到组织,不争不抢就等着被饿死,一般东西到她的手里就吞下去了,哪里还会给你半分?
这么做已经就是超出她的习惯范围之内了。
“大概是习惯。”男人仿佛从那几个字当中想到了什么,摸到了真相的边缘,眼眸底不易察觉的微微一沉,似有似无的宠溺溢于言表,“不过,在我的身边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如果说之前都是小心翼翼的试探,慢慢的向前走一小步,现在就是明目张胆的开始向萧苏染表明。
这样,又怎么不会让对方注意呢?实际上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对于对方心意的试探。
“二皇子。”
“叫我凌修寒。”男人嘴角噙着笑,却是语气里面的坚定不容拒绝的。
萧苏染哑然。
“或者叫我修也可以,当然我也不介意你叫我寒哥哥。”男人又厚着脸皮的说了两个名字,最后的一声寒哥哥,简直让他又欣喜了几分,像是已经见到了那人叫自己的场景,美妙又动听。
“你想多了。”萧苏染略微恶寒的抖了抖,什么寒哥哥什么修,真是让人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亏得他还说的出口,“还什么寒哥哥”一听到这三个字脑海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殷柒柒这个人的脸,啧。
“噗。”
笑得开怀有的时候真的挺好的,她眼神闪了闪,不由自主的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个人在别人的面前都是浅笑,微笑,或是不寒而栗的冷笑,唯独在她的面前却是真诚的开怀,把人前的伪装卸了下来一般,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她警惕起来。
若是,等一下自己全部说开的话想到这里有股子寒意从骨子里面渗透出来,凉的头脑都清醒过来。
“我希望麻烦远离我。”
嘴角微微收敛,凌修寒思索了片刻就知道这个人的意思,眼神微微发冷。
“所以”
“所以,你在拒绝。”他说。
“不过没关系,早晚有一天你会回心转意的。”他笃定。
对面的人听到他说的这个话一个愣神,似乎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通常情况下,不会因为被拒绝而拒绝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吗?
就像是被别人误会了的时候,下意识的反驳和推卸才是人类的潜意识,同样大多数人会因为被拒绝而有种丢了面子的感觉,所以很大程度上是不承认或是反口才是
“我可不会因为一点点的小挫折就放弃了所有。”凌修寒黑色的长袍就像是来自执念深渊里面的黑色使者,神秘且危险,身上的气势有点步步紧逼的意味,让萧苏染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逃离。
这个男人还真是强大的紧。
她勾唇一笑,“比我还好的人有很多,不必浪费在我的身上。”
“而且,我不会考虑皇家。”不会考虑嫁进皇家,一点都不可能,三妻四妾,花心大萝卜什么的,一点也不符合自己对于爱情观的看法,即便很喜欢,她再清楚不过,一旦嫁了人之后虽然没有柴米油盐贵的生活,但是看着新人笑旧人哭她也很厌倦。
“为什么?”
这些道理在如今可能很常见,是常识,但是对于他们所生活的年代来讲,完全没有人说过这种话。更何况萧苏染对于爱情的精神洁癖要强大的多,难以遇到也不会将就,成天看着自己难受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省了那些撕心裂肺的过程。
“我,讨厌三妻四妾。”萧苏染得意的仰着下巴,心知,这种话一说出口,百分之八十的男人都会逃跑,谁会想要娶一个日后就变成黄脸婆的人回家,还要整天面对着,看着看着就厌烦。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则是满口答应然后再反悔,隐藏着的满口谎言,萧苏染一眼就能够看清这样的人,但是现在她却有些迷茫。
因为她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的痕迹。
他说,“好。”
没有半点阴暗的角落,说来也可笑,明明是最为阴暗的才是,皇家的勾心斗角什么的,谁会清清白白的如同白纸,就算是小孩子也不一定能够做到,但是这个人却让她有些恍惚,站在阳光下,不容置疑的看向她,就像是透过她的眼底看向了她内心深处最想隐藏的角落,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脆弱。
没有安全感。
这是她最根本的源头,说白了。
“得了吧。”说来也可笑,萧苏染强制压住心底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出现,假装不在意的挥挥手,作势转身就走。
阳光还真是刺眼,有点让人讨厌。
脚尖微转擦过阳光的分界线,前面的路被照得发亮就像是有无数的数不清的光点在慢悠悠的看着别处的风景,怎么也看不厌,怎么也看不烦。
“不试试怎么知道。”凌修寒拿着玉扇却暗自抚摸着自己的手掌,好像刚才握住她肌肤的细腻和温度就是刚才才发生的事情。
“只会要你不要总是想着逃避。”
“若我控制不住呢。”萧苏染心烦意乱的回答着,被他的话有些镇住。
被葱郁的植被遮掩住身影的拱门别有一番趣味,幽静的地方在某些时候总会让人生出无限的好感,比如在讨论着颇具有浪漫情怀的地时候。
黑色的衣角隐秘的翻飞,男人冷硬的线条带着侵略性的恶劣,在这个时刻却单单只属于一个人,“天涯海角,我会把你抓回来。”
无论你逃到多远,无论你怎么抗拒,无论你喜不喜欢,到时候等待你的就不是这么温柔还有耐心的对待了。
下意识的,萧苏染觉得他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真是奇了怪了,这种强大的执念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不应该啊
“怎么,被吓到了?”凌修寒就像是个恶作剧成功了的小孩,带着小骄傲和得意,以及笑意和关心。
“没有。”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勇气可嘉。”
“我身上的,你还没有发现。”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