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了眼前的北玥国国王,老太监径直朝皇上的殿中走去。
皇城出现如此大的变故,司子翊一早便得到消息,他立刻派出大军前去接管,同时身后跟着的是成千上万的百姓们。
带着他们重返家园,娄寒和司子翊一起,他们长龙一般的队伍正走在大路上,但是他们却见到一人穿着十分低调,正推着一辆车子从皇城向着麦城走去。
车子看似十分沉重,走上几步便歇歇,同时扯过脖子下的毛巾,猛地擦汗。如今冷寒的天气,他却大汗淋漓,显然车上的东西极重,再加上走过的时候路上压出的一条长长的压痕。
他这一路走过去的时候,众人都眼睛都紧紧地盯着他,令他浑身不自在,脚步加快,但是手中却一时乏力。
走到半路时,突然扭了一下,人摔倒在地,车子也歪倒到一边。车上的东西哗啦地流了出来,众人的眼睛都直了,居然是黄金!
司子翊和娄寒也瞧见他们从马上,跳了下来,那是一名老者,看着面色十分白净,并不像是惯常干农活的。司子翊走上前,用马鞭推了推他:“这金子是从何而来?”
眼见着这大队的人马,老人一脸苦相:“这银子,这银子是别人送的!”司子翊很快地打量着他,突然明白过来,更有保全在一旁指着他说道:
“王爷,这个是日日跟随在北玥国国王身边的老太监,是他的仆人,自从第一次北玥国被攻下的时候,就已经跟在北玥国国王的身边呢。”
原来是这样,司子翊才反应过来,这个时候身后一众的人的都已经将金子拾了起来,他们掀开开车上的盖子,一箩筐一箩筐的金银,直令众人大开眼界。
娄寒恨恨地说道:“他就是用这些银子收买来的众人,那一天将我们的皇城攻下,多少人死于非命的。”娄寒恼恨的样子,更使得老太监战战兢兢。
急急忙忙地跪下磕头说道:“王妃,求你饶过我这一命,北玥国国王已经被我杀死了,这些银子,我原本就想用来孝敬王爷和王妃的。”
这个人倒也滑头,刚刚经过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只是老实本分地赔着笑,丝毫没有献出银子的意思,这般被人发现之后,便立刻改口。
王爷眸色阴沉,见是位老太监,且已然年迈,没收银子之后,便令他自行离去。
老太监苦着脸,割肉一般的疼痛,却不敢有任何的不满,陪着笑,等着一众的人从自己面前经过。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眼前方才没人,老太监坐在地上痛哭出声。
这么长时间以来,为了这些银子,他不得不和北玥国国王一起,餐风露宿,一直在外面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随着他一同打回皇城,到了最后银子已经到手,却便宜了王爷和王妃。
愤恨不已,却也无可奈何,老太监只得偻着背蹒跚地往前走去。皇城无比破败,最后,那些人离去的时候,还将皇城和皇宫抢劫一空。
稍稍值钱的东西,就连桌椅之类也已经被搬走,只余下一座空城,满目苍夷地留在原地。众人都显得神情肃穆,娄寒不停地在城中巡视。
这一座城,娄寒对只觉得无比亲切,因为她几日几夜守护着,花费了无数的鲜血和伤痛,才将它保下来,所以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样。
娄寒无比耐心,和众人一起尽力将整座城池复原。司子翊在皇宫里面已经将一切收拾妥当,随后立刻将好消息带回国内。
这一天直忙到晚上,两个人才碰面。娄寒有一丝倦怠,靠在床头的时候,双目微合,可是脸上浅浅的笑容却挥之不去。
“太好了,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待得司子翊上床之后,娄寒才将头靠在他的怀里:
“我们终于没有辜负皇上的所托,终于再次回到这儿,现在,也不会有人会诬陷你和北玥国国王勾结,你已经是个清白的人啦,哈哈!”
“我会向皇上要求,以后我们两个人就一直留在北玥国吧,不要再回去,不用再面对宫中的众人!”司子翊悠悠地说道
娄寒显然很诧异,这时候立刻抬起头来望着司子翊:“你真的这样决定吗?”
司子翊点头笑了笑说道:
“是的,这儿远离皇城,远离皇上,我觉得更加安全,再说了,之前你不是一直和皇上和太后相处不好,等到以后你不会有这样的烦恼,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儿,难道不好吗?”
虽然这儿不错,安静自由,可是毕竟太过于偏僻,再说了,娄寒秀眉紧蹙,拉着司子翊的手,依旧摇了摇头:“不行,我们可以换作是别的地方,除了北玥。”
眼见司子翊依旧有些迷惑,娄寒旋即郑重地对她说道:
“上一次皇上就是因为你在这儿所拥有的功劳,所以才对你心生忌惮,如果你这般说出口,非但之前的功劳皇上会忘记,甚至依旧会定罪。
皇上会觉得你做的任何事情,只是为了占有北玥国,是为了你自己的野心。”娄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在他们拼死拼活死命厮杀的时候,皇上却这般猜忌,直令人心寒。这番感触,娄寒并没有说出。
司子翊诧异,他没有想过这一层,如今听到娄寒这般讲,醍醐灌顶,不觉沉默下来。
皇城的修复很是缓慢,有许多人在麦城已经安居,他们并不愿意再归来。
毕竟每一次战争,首当其冲的便是皇城,所以才归来一半而已,使得整个城池更加破败。
娄寒招呼着士兵帮忙,为众人修复房子,帮一众的商户重新开店做生意,维持着整个城中的运转。
好在其余两城十分给力,个个不遗余力地提供帮助,皇城则慢慢地复原。
于是司子翊向皇上改变了说法,在送往皇宫的奏章当中告知皇上皇成这样儿的境况,告知皇上北玥国国人受到的打击,他们急需要安稳,急需要重新拾起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