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在得到太后的许可之后,更是雀跃不已,忙忙地告诉娄寒。
可是,娄寒却拒绝,“摘花酿酒需要熟练的宫女,你一窍不通,就呆在宫中吧。”御花园里各色菊花开的灿烂。
菊花在秋季是一道极美的风景,宫中更是极多。一大簇一大簇的花开得烂漫,可是采摘起来,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内中有许多讲究,花不能够开得太艳,或者未完全开放,须得在它最灿烂的时刻将它采摘下来,将每一片花瓣都洗干净,晒干备用。
缸里的酒原本也储存好,直到两者融合,便成为泛着淡淡菊花香的美酒,已备重阳节之需。
天公作美,这些天一直阳光灿烂,娄寒吩咐宫女们开始晒花,可是另一样茱萸,则需要在外购置。娄寒让宫女们好好地看着,她自己则出宫,联系事宜。
宫中需要大量茱萸,等到娄寒一家家的联系,凑齐两大车后才松一口气。这时候,已经过了三天了,时间越来越近,唯一庆幸的是虽然忙碌,一切都有条不紊。
娄寒每一天回去之后,也无法和司子翊训话,没说两句,整个人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司子翊知道她有差使,虽然心疼,但是在晚上,从来没有惊扰她,怜爱地望着她沉睡的模样。
突然,半夜当中一声惊雷,娄寒猛地坐了起来,大叫道:“要下雨啦,赶紧把花收起来!”等到睁开眼睛,眼前黑茫茫的一片,娄寒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并不是白天啊。
司子翊已然被惊醒,疼惜地将她拥入怀中,“明天我会向母后禀告,让她换一个人,瞧你这些天累得神经兮兮的样子,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可吃不消。”
娄寒疲倦地摇了摇头,不论是谁劝说太后,都不会起作用,太后的心思显而易见,她故意给自己出许多难题,就是因为之前她对淑妃的同情。
淑妃虽然行事不端,可是她的遭遇有时会令娄寒感同身受罢了。太后一直视她为眼中钉,上次陷害不成,这一次,想来也不会这般容易放过她。
娄寒之后没有睡意,她挣开司子翊的怀抱,掀开被子,便欲下床。
“你去哪儿?”司子翊拉着她的手,娄寒头也不回,“我要去看一看那一车茱萸,还要去花房看看那些干花现在是否放好?会不会被淋雨?”
若是窗户没有关好的话,这个雨刮进来之前她们可就白干了。”
说话之间已经来到门外,不过是短短的功夫,瓢泼大雨倾泻而下,轰轰隆隆的天地之间只有雨声,整个皇宫漆黑一片。
娄寒提着裙子撑着伞,但是未走几步,全身已然被溅湿,她好似听到有人的呼唤声,但娄寒已经全然不顾。
很快地面上便满满的全是积水,每一步,就像是躺在河里,在这寂静的黑夜,娄寒觉得现在才像是梦境。
千辛万苦,到了花房,门居然大开着,娄寒的心提了起来,连忙趟水过去。
干花摊开,在一个架子之上,层层叠叠地堆了起来,共有三个架子,可是已经有一个正被人放置在窗边。
窗户大开着,娄寒急忙冲了过去,却觉得有大雨扑面而来,夹杂着狂风,将窗户扇得哗哗直响,娄寒连忙将窗户关上,转身一摸,心凉至底。
这些叶子经过这几天的晾晒,几乎已经干透。可是现在,早已经被雨水泡软。
娄寒无力地坐倒在地,现在也不过只剩下几天的时间。若是再重晒一遍的话,时间远远来不及,并且这天气,怕是一时半会,并不会有阳光。
这些天,太后正愁抓不到她的把柄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太后必定会在心中偷偷笑吧。
就在此时,昏暗的烛光照出一个长长的人影印在地上,娄寒和心中不免紧张,摸到一根木棒紧紧攥在手中,等到那人出现,娄寒松了一口气,是司子翊。
司子翊很快赶上前来,他问娄寒是否遇到麻烦。娄寒很无奈的告诉他:“可能我们不能够在重阳节那一天,将菊花酒制好,交给太后宴请群臣。”
王爷摸着湿透了的花瓣,不禁皱眉,但是很快她想到一个好办法,“干脆这样吧,我们将它们哄干就好了。”
火烤过之后味道大变,不单单要做好,太后要求味道一绝,她说即便没有经验,可是这制酒之事如此简单,只要按照以往的经验做的话,味道不会差。
可谁知道偏偏在这个时候下一场大雨。司子翊便命将晒制菊花的宫女带来,问她们:“到底是谁,居然连窗户也不关,大门也不关,就让这花白白地被淋湿?”
宫女们在半夜熟睡之时,被带到司子翊面前,她们极为紧张,有的摆手说:“不是奴婢,明明离去之前已然将门关好,奴婢并不知道门和窗为何会开?”
有的人则大声叫屈:“刚刚的风是这般大,一定是风将它们吹开的!”
简直是荒谬,不待娄寒生气,司子翊已然喝道:“每天晚上这儿是需要上锁的,锁呢?谁管着?”
“是奴婢。”她们中一个女子只是微微的抬头,是一个圆圆胖胖的宫女,压低成细细的嗓音,小声地说道,“奴婢离开的时候确认已经锁好了。正因为放心,所以就算是下大雨,奴婢也认定这儿必定无事,奴婢也没有想到,居然门会被人打开。”
“贼喊捉贼,就是你故意没锁上,故意想刁难王妃对不对?”
“没有啊,还请王爷明鉴,奴婢不敢!”胖宫女惊慌不已。
胖宫女快急哭了,司子翊还欲再说,娄寒却已经制止他,令他不必再问。事情已经发生,就算是将罪魁祸首揪出来,这花瓣也不会变干。
记得往常的菊花酒,干花都被研成细细的粉末,洒在酒里面。落入酒缸底部,使得酒有淡淡的菊花香味儿。
娄寒用手抚摸着这些湿花,她抬头问道:“为何非要用粉末呢?其实就用整花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