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坚持己见,在皇上面前一直说自己头疼手疼脚疼,没有一处不疼,她甚至觉得是否是有人厌胜之术来诅咒自己。
话里话外的意思直指娄寒。如此玄乎的说法,皇上并不以此为据。说是娄寒曾经有功,若要治她的罪,则需要人证物证。太后听后沉默下来。
往事如风,时间已然不多,娄寒回宫了之后直奔司子翊书房。上面有一张纸,司子翊列出了可疑之人。
里面有一个名字赫然映入眼帘:安平王。三个字在所有名字当中最为醒目。
因为它先是被画成一个圈,说明司子翊觉得他的可能性最大,但是到了最后重新打了一个叉叉,显然已经排除了。
安平王若是刺杀太后则是名正言顺的,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何事,让司子翊没有再继续追查下去。
时间留给娄寒的并不多,娄寒瞟了一下其她的人名,皆是和皇上有过节,真正和太后有矛盾的只有安平府。
但是安平王逃脱在外,行踪不定,别说一天,便是十天的时间,凭着娄寒一人之力,也如大海捞针。
只不过,娄寒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人。娄寒并没有外出寻找,而是,来到了淑妃宫中。已经许久不曾见到淑妃,因为自上次之后,皇上便将她禁足宫中。
宫内看着异常的荒败,娄寒推开之后,并未见一人出来盘问,她径自走入黑漆漆的屋内,没有一盏灯。
娄寒闭着眼睛,等到适应里面的黑暗之后,再睁开眼睛,不禁吓了一跳,只见一个妇人蓬头垢面地坐在椅子里面。
消瘦的面庞,深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娄寒,嘴角含着邪恶的笑意,在此,更添了森寒之感。娄寒微露诧异,可是很快恢复如常。
不等淑妃开口,娄寒先自跨入。“你终于来啦。”淑妃笑着说道,她的笑容直令人心中感到不快,直起鸡皮疙瘩。
娄寒抱着手臂,对她点头说道:“对,我来啦,你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淑妃当然有许多话,她恨恨地说道:
“再多的话,也难表我心中的愤恨,是你,若不是你,我们又怎么可能功败垂成,如果不是你的阻拦,如今,我的儿子定在九五至位上,而我就是太后,哈哈哈!”
她突然仰面狂笑,状似疯癫。
娄寒摇了摇头,叹气说道:“你执迷不悟。”淑妃激动地一跃而起,这时候她不再是一个瘦弱的女子,浑身激动得颤抖,狂热无比:
“不是我执迷不悟,而是你做了拦路虎,你一开始就在误导我,一开始,就和他们设计好了想要害我们母子,是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挥舞着双手重娄寒扑来,娄寒闪躲,退后数米远。她的身上有一股腐臭的味道,娄寒不禁掩鼻。
眼见她如此作践自己,娄寒只觉得不忍心,蹙眉说道:
“你又何必这样轻贱,就算是你犯下大错,皇上并没有深究,而是依然在这让你颐养天年,你又有何不满足?非要这样糟践自己。”
听到娄寒说这些,淑妃紧握住拳头,眼中喷出愤怒之火。
“我忍辱负重多年,就是为了等待复仇的那一刻,这么多年以来,我都在尽力讨好别人,到了此时此刻,你觉得我还会害怕谁?”
目光当中的决绝,似要和娄寒拼命。娄寒在她冲动之前朝她叫道:“你的儿子你也不管不顾了吗?”
脚步一滞,淑妃眼中的凶狠瞬间消失。听她这样说,她才有些许的慌张,“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看来宫中宫外所有的消息都瞒着淑妃,她对外界一概不知。她对安平王的守护,让娄寒忘记刚刚对自己的无礼。
娄寒告诉她太后一事,听她这样说,淑妃哈哈大笑,直呼痛快,但提到太后安然无事,则又骂道:“到底是谁救了那个老太婆。”
娄寒没有回答她,只是让她清醒,认清眼前的形势。告诉她只要她出面向太后请罪,并且让安平王前来认罪,说不定皇上和太后看在他们诚心的份上,会再次饶恕他们。
“你以为到了此时此刻,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淑妃狞笑的面庞,有如恶鬼。尖长弯曲的指甲,刮在桌面上,刺耳的声音让娄寒直皱眉,可淑妃却异常享受。
“只要令那个老太婆不好过,只要让皇上心中添堵,我如今所吃的苦,都无关紧要。”
“可是你没有想到鸡蛋碰石头,早晚一天碎的是鸡蛋,而石头则毫发无伤,你们所做的,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娄寒的话如当头棒喝,可是,这个时候,淑妃不愿意再细想,她只是喃喃地说道:
“我要让她们母子血债血偿,我要让她们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也体会一遍。”再说下去,不过是对牛弹琴。
娄寒在她激动得趴倒在地,喃喃自语的时候,上前点了她的穴道,找来麻袋,将她塞入,扛着她离开宫殿。
狱卒在见到娄寒的时候喜出望外,王妃说好一天的时间,她只在两个时辰内便赶了回来,待看到她后背上的麻袋之后,笑容瞬间凝结在他的脸上,狱卒不安地问道:“这是谁?”
娄寒没有说话,而是将袋子放在地上打开。狱卒立刻掩着鼻子,他瞧见是一个疯婆子,紧闭着双目,衣衫肮脏,根本认不出是谁。
“你将她带来做什么?”这儿是牢笼啊,哪能够任由娄寒胡来。娄寒摘下脸上的人皮,从牢中和碧春换回身份。
“在牢中另外一处,有大把的空牢房,你随意地将她关了起来,你所需要的东西我也很快会替你弄好。”事已至此,上了贼船,想要下去可就难了。
就算是他说不愿意,可是娄寒也不会同意,现在更加没有办法。哭丧着脸。娄寒在碧春离开前,放出一些风声。自己则安心地在牢中呆下去。
“王爷,属下在市井当中听到有一种奇怪的说法。”
司子翊坐在案桌之前,又对着纸张上的两人名打了一个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