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渐渐变得严肃,这些天放娄寒回来,是看在曾经的功劳上,但是,这犯了错便是犯了错,就算是功劳再多,她所犯下的错也不能够抹杀。
这些天娄寒回到宫中,十分放松,也过得开心,皇上认为已经对她极为宽容,现在,也正是到了将此案了结的时刻。
太后眼中无比得意,虽然娄寒并无丝毫惧怕,可是她此时装得再镇定自若,事实已经无法更改。
皇上酝酿了一会儿,才说娄寒私照证据,诬陷太后,正欲宣判,却听见有不和谐的声音。
“娄寒并没有做过!”门外突然传来司子翊清冷的声音。
娄寒这才松了一口气,司子翊自外而入,风尘仆仆。他请求皇上饶恕娄寒这一回,说娄寒不曾做过任何对太后和皇上不利的事情。
太后更为不悦,之前司子翊所提的要求,太后已经满足,如今,几天时间过去,娄寒容光焕发,脸上丝毫无悔改之意,若是一直纵容她,要这律法何干?
司子翊望着太后目光复杂,“请太后深思,娄寒是否做过,太后理应比谁都清楚。”
许是见到司子翊眼中的目光当中的疼痛,太后不觉心一惊,想着此事天衣无缝,想着司子翊必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她便无所顾虑。
坚持说是娄寒的过错,是她在大放厥词,是她理应受到惩处。
皇上见到太后激动,忙正色对跪在下面的王爷和王妃说道:“这件事情,若是没有新的证据,则依照原判。”
这一次,皇上必须将娄寒带走。
“回皇上的话,臣弟已然有了新证据。”司子翊将手放在娄寒的手背上,两人相对视,嘴角扬起,是互相信任的微笑。
皇上感兴趣,让他继续说。
王爷唤进来外面的人,向皇上介绍,“这是整个京城当中最为厉害的仿制高手,那些大臣的所盖的章印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正因为有那些,极高威望的大臣的作证,才让皇上确信不疑。其实那些人因为年岁极大,有些作古,有一些已然回老家。
皇上体谅他们,不让他们牵涉其中,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才让这些假的印章迷惑了皇上的眼睛。
娄寒再次将纸张呈交上去,她说正常的章印都是无比的清晰,而这儿的话却浅淡的,不论是如何地掩饰,都无法呈现和真的一样的效果。
皇上脸色大变,居然有人如此大胆,敢在皇上面前偷龙转凤。问那人到底是谁?
“回皇上的话,草民叫叫朱虹。当时有人拿着几枚印章图纸,让草民仿制图案。说这些做工精妙,里面有精巧细微之处,一般人难以做到。
当时草民并不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接了下来,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将每一样都打造出来,来人十分满意,给了草民大批的银两。”
说罢,同时将银两从怀中掏了出来,很恭敬地托在手上。
司子翊从他手上解开包袱,那些银两底部都有一个官字。朱虹告诉皇上说这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假传这一番说辞,他的最终目的是为了陷害娄寒。
原先还气焰嚣张的太后,这时候,也渐渐地收敛。原本证据确凿的事情,突然又有了另外的转机。
皇上问太后对此有何看法?太后却指责朱虹,“你是娄寒和王爷找来的做假证的人,他们为了洗刷罪名,才胡乱抓人前来。”
朱虹紧张不已:“草民并没有,那天送来东西的人,是两个太监,从他们无意当中的谈话当中,供出来,并不是王妃。”
王爷在一旁补充:“朱虹为了行事方便,为了不获知更多人的秘密,以免惹来杀身之祸,他对外声称自己是一个聋子,当时两人送样纸前来,便毫无顾忌地在他的面前说起。”
“那到底是谁?”皇上目光森然地望着他,朱虹抬头飞快地看了太后一眼,重又低下,口中弱弱道:“是,是。”
太后面色苍白,很明显朱虹已然知道是自己,这时候是突然手抚头,只觉得有阵眩晕,正欲往一旁倒去。
皇上吓了一跳,忙起身问她是怎么啦?
太后恍恍惚惚地说道:“这件事情,哀家真是太忧心了,哀家只觉得眼前在冒着无数的星光。”
说罢疲倦不已的模样。皇上体贴地让人将太后扶下去,同时叮嘱她们要好好服侍太后休息,万不能够让太后再操心,再劳累。
太后才刚离开,皇上便问周虹:“你说的就是太后,对吧?”
朱虹显然很诧异,他哆哆嗦嗦地只是磕头,直说他不敢撒谎,那两名太监提过无数次,说他们假做这一份东西,对太后来说好处极多。
只是当时朱虹并不知宫中发生何事,他根本就听不懂,娄寒在一旁,沉声说道:
“这是对付我和淑妃的一箭双雕的办法,好在皇上明察秋毫,还给她们清白。”
朱虹的证词,让皇上不得不相信这是敬爱太后所谋划的。因为朱虹很早地归乡,司子翊这些天日夜不停追车劳顿,才将它带了回来。
如今一切终于如他所愿,娄寒再也没有危险,司子翊觉得无比的欣慰。皇上离开前的那种复杂的目光,想来,依然令娄寒心中沉重。
“其实,之前的事情,就算是太后有错,可是你也要想想,为何会接连发生这些事情?”皇上扔下这句话后,就带人离去。
司子翊抱着娄寒,两人觉得还能够在一起,简直是上天的恩赐,紧紧地相拥着,都不愿意先开口,破坏这份平静。
高兴之余,却是对皇上所说的话的反思,到底是为何,才让太后处心积虑地来对付自己。到了最后,就算是赢了,可同时,也输了。
“你有心事。”司子翊伸手抚平娄寒眉间的波纹,“你知道,我不想见到你不开心。”
勉强笑了笑,娄寒更是靠向他的怀中,问他,到底怎样才能有最终的安宁,才不会祸从天降,才不用四处防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