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寒被皇上和太后斥责的时候,贤太妃垂首跪于一旁,没有替娄寒说一句话,更加没有为娄寒解释。感受到娄寒不甘的目光,贤太妃飞快地瞟了娄寒一眼,随后恢复如初。
因为是帮贤太妃呈上证据,却引来皇上和太后的一致针对,娄寒轻轻地推了一下贤太妃,下巴朝向皇上,似在恳求贤太妃替她证明自己,与此事并无关联。
皇上也瞧出她的小动作,反而问贤太妃:“王妃和你之间是何关系?你再说一遍。”
贤太妃一改往日的娇气,她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娄寒因为不喜太后,所以拿出这件证物,想让太后见罪皇上,想离间皇上和太后的母子之情。”
娄寒这时候才彻底明白,原来落入了太后和贤太妃的陷阱当中,一同被算计的也许还有淑妃。
满脸不可置信,娄寒喃喃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做?你为何要这样诬陷我?”
那目光气愤得喷出火来。
贤太妃居然不敢与之对视,她将头埋得更低了,轻轻地说道:“我没有冤枉你,这就是事实,王妃你就早一些认罪吧,皇上也会从轻处罚。”
除了哼了一声,并没有理会她的话。等到皇上出口质问,娄寒依旧坚持着,说是她们栽赃陷害自己,她根本没有在背后做任何对皇上对太后不利的事情。
娄寒的辩白显得苍然无力,太后很快反驳她。
太后认为娄寒根本就是在撒谎,她不时地去见淑妃,二人在一起相谈甚欢,料想如今的淑妃是无比的深恨皇上,她们两人在一起,又能够聊些什么呢?
除了报复。而让皇上认为安平王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这才是最为打击皇上的地方,更加能够让她们母子互相指摘。
太后设想合理,皇上声音沉郁,他问娄寒还有何可辩解之处。
铁板钉钉的事情,就算娄寒有通天的才能,如今证据确凿,皇上深信不疑的情况之下,她难以为自己洗刷罪名。
太后得意洋洋。
皇上很快就有定夺,正想让人将娄寒带走,可娄寒紧紧抓住司子翊的手:“我不想回到大牢。”
等到侍卫上前,想将娄寒带走的时候,司子翊全力护着她:“皇上,请将娄寒交给臣弟,臣弟一定会好好地看守着她,不让她离开臣弟的视线。”
“不行。”太后锐声叫道,“你如此的包庇她,哀家如何相信你不会偷偷地将她放走?”
王爷身板挺直,气宇轩昂,他向皇上保证,若是娄寒离开宫殿半步,他提头来见。太后气恼不已,可是皇上却念在他们两人功劳甚伟的情况之下,答应他这一请求。
娄寒回去的时候,深深地横了一眼贤太妃。她脸上并无开心的样子,但是,她更加没有说出真相的勇气,娄寒没有将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才一回去,娄寒便让司子翊前去替她寻一个人,说出样貌和名字之后,司子翊很快便出发。
碧春哭哭啼啼的,担心娄寒想不开,一直开导着她,陪在她的身边,同时还请来灵儿和娄寒说话。
灵儿已然知道事情的始末,她大骂贤太妃心思歹毒,这般地暗害娄寒,她让娄寒不要放弃,她会去找贤太妃。或许贤太妃会有难言之隐,才会这样的对待娄寒。
不论,她们是悲伤或难过,或义愤填膺,娄寒的面庞都十分沉静,好像身陷绝境的不是她,甚至她让灵儿来的时候带一些彩纸。
终日在宫中无趣,剪彩纸也能够打发时间,灵儿和碧春都蒙住了,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娄寒难道不应该多想一想,如何令自己脱离困境?
而她们也渐渐的发现,自回宫之后,娄寒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害怕,很冷静地打发走了司子翊之后,自己一直平静如水。
不知为何,她这般沉着应对,当然灵儿和碧春放心,她们抱来一大叠的纸,两人都陪着她。
可是,大殿当中的沉静,对于灵儿来说,却是无比的煎熬。瞧着认真剪纸的娄寒,灵儿觉得自己不能够失去她,在剪至一半的时候,她放下剪刀,叮嘱碧春之后,自己则离开。
碧春不无担忧,她说灵儿这会儿突然离开,不会去找太后理论了吧。“放心吧,她找的不是太后,而是贤太妃。”
碧春松了一口气,同时不住地点头,说:“贤太妃实在太过于狡诈,理应得到惩罚。小姐对她全心全意,她却反过来诬陷小姐。”
很快,娄寒便展开自己手中的成果,是一只灵动的鸟儿,在四四方方的框架之内。碧春瞧着也是欢喜。
她说娄寒心灵手巧,这鸟儿就像是停留在窗台上,十分的生动有趣,鸟山和四边相连。到底是框架将鸟儿困住,还是鸟儿能够一冲飞天,娄寒觉得拭目以待。
贤太妃一身疲倦,才从床上起身,慵慵懒懒的,却不提防灵儿来访。她和灵儿之间原本并没有交集,问灵儿有何贵干。
灵儿打量一番,贤太妃的屋中并没有阴暗沉闷的感觉,却有着少女一般的明媚的基调。四周布置华丽,像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你诬陷娄寒,太后到底会给你什么好处?”
果然是为娄寒而来,贤太妃同样不客气:
“此言差矣,皇上已经认定娄寒罪,你这般的数落我,难道你是不相信皇上的判决?”尖牙利嘴到底,远比灵儿想象的更厉害。
灵儿原本不惯做恶人,尤其是贤太妃也是小巧娇滴滴的模样,她不觉软言,恳请贤太妃。
“娄寒善良正义,原先提到贤太妃你也是一脸的宠溺,为你打抱不平,这样的女子世间难得,为何要去诬陷她,让她身处险境,危在旦夕?”
有一瞬间的犹豫,可是很快贤太妃一扫阴霾,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个根本就是她自己种下的苦果。你为何不先反问她,得罪谁不行,非要得罪太后?我们这些太妃在太后面前,就像是一颗一颗的棋子,甚至,还要为能够做棋子感到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