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司子翊问起温青身世之事时,皆被温青以别话带过。司子翊不拘小节,眼见他人品行端庄,并未再追究。
“小姐,你回来啦?”碧春很是欢喜,替娄寒清取下脸上的人皮,同时又带着一丝痛心,“小姐的花容月貌,如今只能够藏在另外一副面孔之下,日日得住在客栈里面。”
碧春劝过她数回,娄寒并不回复,甚至不做理会。王府如此大,娄寒大可以回去居住,非得住在这个客栈里面受委屈。
心中难过,碧春发现回来之后娄寒开心地摊开掌心,正是司子翊随身携带的玉佩。
娄寒住在客栈里面,她先是放出风声说自己已经和司子昊离开京都,但是真正的她却在此大隐隐于市,换上另外一副面庞,换上另外一个性别和身份。
她锁定司子翊经常出没的酒楼,并且成功和他搭讪,相处日久下来,见到司子翊依旧是如初时的悸动,并且司子翊丝毫没有认出来,并且对她也颇为好感。
这一天,两人分别之时互换身上的玉佩,娄寒知道这一个是司子翊极为重视的,是他佩戴多年,若不是心中在意之人,他根本不会将它舍弃。
既然愿意送给自己,心中无比欢喜。
碧春此时也不觉拿起,惊喜地叫道:“小姐,王爷是不是原谅你了,他肯将这块玉佩给你,是不是小姐可以很快回宫,很快和王爷团聚?”
脸上的喜笑遮掩不住。娄寒耸耸肩,随后将玉佩揣入袖中,淡淡地说道:“为时尚早。”
碧春显得很颓丧,走至梳妆台前,从一堆首饰里面取出一样:“盘缠用完,我去拿它典当。”
“去吧。”娄寒眼睛也没有抬,淡淡地吩咐道。
应声而出,碧春刚一推开门,却突然见到司子翊站在门外。司子翊望着里面的娄寒和正拿着一根发簪的碧春呆住了。
司子翊没有料到这一幕,他刚刚来这儿准备找温青,可是没有想到门一推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娄寒和碧春。
“王爷,”碧春的声音,惊喜当中夹杂着一丝恐惧。
“你准备去典当?”司子翊的声音出乎寻常的平静。
碧春吓了一跳,忙将首饰藏在身后,摇了摇头,“王爷听错了没有?”
她还想再解释,可是一时之间想不到借口,娄寒显然有一丝震惊,她也没有料到此刻两人会这样突然见面。
她原本想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他真相,可是现在一切又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的面前。
司子翊最恨别人骗他,这一次,更是会令他痛恨自己。碧春惴惴不安地离开,替他们掩好门。
“温青就是你?”
娄寒点了点头:“对,自出了皇宫之后,我一直住在这儿。”两人平静地坐了下来,娄寒抬眸瞧他。
司子翊脸上震惊之余,带着一丝被骗之后的愤怒:“整个京中都在盛传你已经去到北疆。”他好似突然才想起来,“那么这个消息是你放出的?”
思绪不禁将娄寒拉回到刚被赶出宫的那一个狼狈的时刻。没走多远,司子昊便从身后赶至,他从马车之上跳了下来,邀请娄寒。
“你们两人现在已经居无定所,你跟我走,我会保证比对司子翊对你更好,不论你需要什么样的生活,我都能够给你。”
他的笑脸就像是张晚霞一般的绚烂,沾上一层金色的光辉。眼前这人并不是娄寒所喜欢的人,她摇了摇头:“我不会跟你离开,我的心无论何时都永远和司子翊在一起。”
她的话令司子昊无比受伤,接近疯狂:“为何我做如此多,你都视而不见。司子翊他刚刚真的抛弃了你,他没有完完全全的相信你,只相信自己的感觉和判断。
但是我不一样,为论何事,我永远都会相信你,永远都会将你护在手心。”
“那么你也永远会尊重我?”娄寒突然打断她的话,挑眉问道。
司子翊喜形于色,立刻点头:“对,我会尊重你的。”
娄寒此时微微一笑,颔首:“那好吧,既然尊重我,自然会尊重我的决定,我想隐姓埋名留在这儿,但是皇上必定会不允许,我希望你能够替我完成这个心愿。”
司子翊愣住了,他以为娄寒回心转意,对于她这个请求,司子昊十分为难,喃喃地说道:“我说的尊重不是这个。”
“但是你都已经答应下来,你想反悔?”
娄寒的目光带着一种寻常人不敢与之对视的气势,望着她的时候,司子昊顿时心软下来,眼见娄寒已经下定决心,他的目光虽然不舍,可是渐渐地变得清明。
“这一件事情,原是我错了,是我安排好的这一切,令你无家可归,我可以现在去向皇上和太后请罪,这一切罪责理应由我承担,让他们放过你。”
娄寒瞬间便没有再怪他,对他微微一笑:“事情都已经过去,何去何从?我心中已有计较。我没有怨恨过你,甚至,我很感激你对我的感情。
事情已经做下,已经成了这个局面,所以,我不想再因为此事而令宫中有人不快,我会留下来弥补我和司子翊之间的感情。”
临到最后一刻,司子昊似乎已然想通,望着娄寒的目光愈发佩服,他伸出双手:
“和我道一个别吧,不论何时,你永远是我心中最为珍贵的白月光,你永远都会活在我的心里。”
娄寒只觉得无比轻松,一扫刚刚离宫的落魄之情,她豪情万丈:“我想以后我们会在北疆见面,但是那个时候我的身边一定会有司子翊。”
目送司子昊远去之后,娄寒便趁着夜色低调地寻了一家客栈,从此,遮掩着面目重新开始在京都生活,
原来是这样,听罢之后,司子翊显得心情沉重,他问了娄寒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你真的和司子昊之间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娄寒微微一笑,并未做回答,只是告诉他说:
“我想你心中早有答案,这个无需我再回答,我接近你,是觉得我心中坦荡,我,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至于你是否接受,也是你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