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问起她们这一路所为,听罢之后,皇上气恼当中带着些许气欢喜:
“好,很好,正和朕所料想的是一样。他们对我们如此,对公主如此,必须得给他们一次教训,才能够让他们记住!”
娄寒此时不免疑惑,睁大眼睛,问皇上:“难道皇上有出兵的意思?”皇上幽深的双眸当中跳跃着欣喜的火苗:
“对,原先朕便有此意思,但是见到他们特意来求亲,将公主嫁过去,朕觉得此生不能再攻打北玥,可是没有料到,居然会变成这样,刚好给了我们出兵的理由。”
娄寒还欲再说,司子翊扯了扯他的袖子,之后,对皇上行礼说道:“皇是雄韬伟略,这般事情,皇上下定决心,臣弟必当会尽全力。”
皇上十分满意,大喜若狂,猛地起身,大步跨过来,拍了拍司子翊的肩膀:“朕就知道,从来你是最支持朕的,如今也正是你所拿手的,你替朕打下北玥江山。”
司子翊很快应了下来。
一路沉默,回到宫中之后,娄寒并没有开口,司子翊深深地瞧了她一眼,笑着说道:“怎么,你不开心啊?”
娄寒收起面上不快,不解说道:“刚刚为何要答应皇上,如今天下太平不是很好吗,再说,我们主动去攻打,公主该会多么伤心啊。”
“正是因为考虑到公主,所以我才答应皇上。”
司子翊眼中露出不满的神色,“我们这些天都瞧在眼中,公主何曾被他们当作一家人,被他们防备,被他们利用,公主受的委屈,我们不应该替她讨回公道吗?”
娄寒眼中充满无奈:“可是,毕竟在公主的心中,不希望两国会交战的。”
司子翊温柔地拉着娄寒的坐下,扳过她的肩膀,让她正视着自己的眼睛:
“你听我说,作为兄长,我自然希望公主能够幸福,可是,有这样的父亲和他背后的家人,对公主来说,他们是一个噩梦,这是关于公主方面。
北玥国王你也知道,他从来没有放过我们的想法,从头至尾,他都想攻打我国,如今他们忌惮我们的实力。
可是终有一日,若是他们强大或者是我们有了变故,你觉得那个时候,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虽然娄寒不愿意承认,可是不得不说司子翊说的是实情。她犹豫了一下,最后开口说道:“或许这件事情,可以让公主来决定。”
“不必,”司子翊回答得极为干脆,“公主必定会反对。”
眼见着娄寒失望的神情,司子翊这才柔声说道:“我向你保证,一定不会伤到皇子的性命,到时候会将他带到公主的面前,至于她们以后,自有公主决定。”
娄寒有些不解,明明可以和平,但是依旧免不了将两国的百姓陷入战火当中。
朝堂当中有半数的人反对,但是皇上心意已决,任命司子翊为主帅,即刻攻打北玥。得到消息的娄寒并不觉得意外,一早便有心理准备。
她只是望着在皇宫里面表面上开心,眉目之间依然有着淡淡哀愁的公主出神。
公主有时候会在公园里面怔怔发呆,手帕不停拭泪,显然是想起了伤心的往事。躲在远处的娄寒脸色黯然,唏嘘不已。
难怪说姻缘是女子的第二生命,公主原先幸福自在,但是现在远远比不上一般女子,没有她们幸运,拥有一个疼爱她们的夫君。
娄寒的脚步声音,使得公主很快收起手帕,眼中依然有些通红,面上却带着笑意:“王嫂。”她甜甜地叫道,整个人也凑了上前来。
拉着娄寒的手,欢喜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找我,所以,一早就告诉宫中我在这儿,我想向你请求一件事情。”
莫非公主已然听到风声,知道两国已经交战,不再和平,不论是何事,娄寒也无法答应,眉头微蹙,为难地说道:“公主所说的是何事,为何不去找皇上和太后?”
公主先是诧异,随后,才粲然一笑,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是一脸满足的笑容:“我想,让你做我孩子的干娘,这样的事情,难道也要去找皇上和太后吗?”
听罢,娄寒松了一口气,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点了点头,眼中露出欣喜:
“那当然啦,我自然是愿意的。”再望向她肚子的时候,眼睛里更是添了几分柔情,“公主的孩子生下来之后,必定会得到万千宠爱,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
“哎,”公主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我希望他是一个男孩子,不要像皇子那般优柔,果断,绝情,我们母子两人在这儿安身立命,再也不会回北玥国。”
娄寒明白,作为女子,若是喜欢上一个不合适的人,日子会有多么煎熬,公主深深体会过,她不希望肚中的是一个女孩,以后会遇上和她一样的困境,娄寒深深明白。
纸包不住火,最终公主依然得知,并没有像娄寒所担忧的那样大吵大闹,反倒一脸平静地接受下来。
碧春此刻正在替娄寒梳理着秀发。眼见铜镜当中娄寒双眸流出的几分忧郁。碧春宽慰着说道:
“公主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太后告诉她的时候,她根本没有说一句反对的话,甚至她脸上连一丝悲伤也没有。笑笑地对太后说这正合她的意,她原也想着要报仇,让北玥国王他们付出代价。”
或许是太干脆和决绝使得碧春也不相信,她和娄寒一般也有着同样的担忧。娄寒突然转身,紧紧握住碧春的手。
“以前,我觉得你若是配上一名侍卫的话,你会过上好日子,现在我才知道,并不是门当户对便是幸福。”
“是啊,小姐,和公主这般,奴婢宁愿一辈子陪在小姐身边。”娄寒转过脸来,望着铜镜当中略显得模糊的自己和碧春,目光越发坚定。
对于战争一事,娄寒觉得能免则免,可她毕竟不是最后做决策的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