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娄寒加重语气,“正因为过得开心,所以我们才想着开心的生活永远继续下去,好啦,你若是真想帮我们的话,你先下去休息,我们还有相应的细节要商议。”
让碧春将她送走之后,司子翊微微一笑:“你真的决定和我同去?”
娄寒郑重地点头:“当然了,我们之前便说过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怎么会让你一人独自面对危险,再说啦,这原本就是救公主,太后如今这般待我,我也想尽一份心力。”
这才是司子翊最想要的生活,拥着娄寒在怀的时候,就觉得似乎像是拥着全世界,闭上眼睛,无比满足地沉醉其中。
两人是偷偷出发的,他们对外说是去了北疆,但是,两匹马却是向着西北而行。原本皇上让他们带一些将士前往,这样的话也有人照应。
司子翊一概拒绝,说太引人注目,只要到时到了西北边境,这会调集当地的人马。皇上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务必小心。
这件事情,皇上心中压力极大,公主在对方手中,王爷此番虎口夺人,成功,皆大欢喜,但是若是失败,想来太后在白发苍苍时,定然难以承受这般悲痛。
原先两人离开的时候因为皇上心情沉重,使得两人心中也像是压着千斤鼎,但是,待见到随后的山川,风景秀丽,渐渐地敞开心怀,一路之上奔波,并不十分疲累。
西北的气候,较之别处炎热许多,并且越往前,树木越稀,风沙越盛,起风之时,砂粒极多,容易迷住眼睛,并且随着风势被卷至半空,扑打在脸上生生地疼。
他们用纱巾将脸重重围住,唯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每到驿站,便换一匹马,日夜兼程,三日之后方才来到紧临北玥的定州。
恰巧在路上遇到一个商队,他们正欲横跨北苑去往更远的地方贩卖丝绸和瓷器。
眼见到娄寒和司子翊骑着马,在沙漠当中艰难地行走,便邀请他们同行。骑上骆驼之后,发现路平坦了许多。
商队惯走此路,所以,比他们预料的早了一天来到北玥。她们困在路口被盘问了许久,待到他们说是去走亲访友,并且相关的文书准备齐全,各处已然盖章,这时候才被放行。
身后也有本国之人,同样的被盘问,半日之后放行,走至无人时,他才不满地嘀咕着说道:“往常很快就能够进城,今天却平白地耽误了半天时间,可真是晦气。”
想来北玥也开始警戒,所以对待她们则更为严厉,和商队分别之后,他们找了一家并不起眼的客栈,但是离皇宫极近。
不单单对出入的人盘查严厉,整个城中,也不时地会有士兵巡逻,他们甚至在一天当中会受到好几波人的盘问。
两人的身份很快打消了对方怀疑,他们原本就是夫妻,亲密自然,对面看一眼之后便认定他们是一对走亲访友的新婚夫妇。
原本也是甜蜜腻人,只是等他们一走,两人则各自散开,各自打听消息。
可是城中众人,对于公主却所知甚少,只是说小王妃自嫁入之后,很少离宫。
只是在大婚之时,众人远远地瞥见一眼,之后,就连祭天拜神这样的事情,她都没有参与过。
司子翊带回来的消息令娄寒无比兴奋,就在她们来之前的前一天,别国的使节也来此。
他们被当作贵客等着皇上接见,如今住在驿馆里面,北玥国王此时有些许忙碌,并没有立刻会见他们。
得知公主之事受到阻碍,司子翊让娄寒不必着急:“公主自小机灵,如今形势大变,她必定不会一无所知,到时候未必会有危险。
为今之计,只有先行孤立北玥,让他们得不到援助,或许之后他们会主动放弃的,到时候,更加不用担心公主的安危。”
娄寒深以为然,和司子翊一起乔装接近驿馆,那儿有北玥的守卫,各地的侍卫。在白天根本没有丝毫接近的机会,待到晚上,两人皆换上夜行衣,皆目光坚毅。
互换了眼神之后,便毅然地从后院里跳上屋顶,他们在白天已经得知三国的使节分驻各处,一东两西,娄寒只负责东面,住的是紧邻着北玥的长宁国的使者。
长宁比北玥稍大,他们之前曾和北玥由极大的冲突,但是因为北玥是横在长宁国和皇上之间的国家。
长宁若是一举消灭北玥,也许皇上到时候会派兵灭长宁,忌惮这一层,所以他们并未对北玥有过出兵想法。
如今北玥和皇上交恶,北玥国约他们前来,长宁国主原想着看是否能够从中分得一杯羹,或者看她们打得两败俱伤。
到时候,在商议新版图之是,使之不必永远困在这穷山恶水当中,永远难以富强。
长宁国的使节带着长宁国王的敦敦叮嘱,他有些焦灼,不住地构思,到时候该如何开口力压群雄,让北玥国王接受他们的提议。
北玥国一直南下,可以迁都至其她地方,占据更为辽阔的土地,而整个北玥国,也许长宁国可以占为己有。
虽然,这般想法十分美好,但他知道,真正实施起来无比困难,所以,他要想一个好办法,让对方觉得于自己有利,这之后便任由他所说。
使者不时地奋笔疾书,不时地提着毛笔,望着下面的纸张怔怔发神,不时地走到窗边,望月深思,傻笑,不时地抓着头发。
娄寒在远处瞧见,只觉得这人状似癫狂,实在是莫名其妙。
这个人好似已经进入了癫狂的状态,正抱着头不重地用头敲着窗台,娄寒随后便从门口进入,此时他恍若未觉。
娄寒走到他的案桌旁边,眼见他写写画画,好似是一张整个大陆的地图。上面所标极为清晰,娄寒看之后,一时拿住图纸,笑出声音来。
这时惊动了那人,他警觉地回过头来,眼见到屋中突然多了一名黑衣人,心狂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