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司子翊反问一句,骄横惯了的将军正欲发作,但是对上司子翊的眼睛,他顿时泄气,司子翊被封为战神,任何人都不敢和他对视,更不消说对他不敬了。
司子翊横了他一眼,旋即朝外走去,“这儿没有别人,只有我一人。”等到士兵正欲上前的时候,司子翊手一甩,自己则大跨步从容地离去。
那些士兵望着将军,面色有些为难,将军双眸之间锋芒闪现,阴恻恻地说道:“随他去吧,等到了皇宫,自有皇上收拾他。”
搜查无果之后,很快便带人撤走。
娄寒是在傍晚的时候醒过来,当时她正躺在溪边的草地上,碧春用手帕在溪水里面拧干,之后替她擦拭着在地道里沾上的灰尘。
清凉的溪水让娄寒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紧紧抓住前面的手:“王爷,你别抛下我!”
可是睁开眼睛却是碧春惊诧的面孔,碧春脸上犹有泪痕,此时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娄寒随后立刻将手放了下来,揉揉肩,被司子翊打中的地方犹有一阵酸痛。
这时才发觉,原来四周居然是一片林子,沉沉的夜色将她们笼罩,“这是在哪儿?”娄寒不觉问道。
碧春吸了吸鼻子:“小姐,我们已经到了郊外。奴婢在这儿等了许久,都不见王爷前来,奴婢很担心。”
说的娄寒眼中闪过一片阴霾,记得之前还是中午,已经到了这个时辰,司子翊必定是凶多吉少。
娄寒旋即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碧春无比紧张,拉着她的手:“小姐,你不要回去,王爷拼了性命才保的小姐的平安,这般回去,岂不是辜负了王爷的一番心意?”
“谁说我要回去的?”娄寒撇撇嘴,“皇上是王爷的兄长,王爷并无犯大错,就一些兵器,还有几个死人说的话,若如此便下定论,怕是为天下人不服。”
听到这儿,碧春松了一口气,可是她依旧满脸惊惶,惴惴不安地跟在娄寒的后头,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松软的林子里。
月亮总是在她们的头顶上,随着她们一起,无声且清幽地挂在中空,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整个空气无比的肃穆。
不多时便有扑哧扑哧的鸟儿振翅的声音,还有不知名的野兽的身影,碧春从来没有过夜行的经验,深一浅一脚地往前。
娄寒无奈地等着她,两人一起无声地行走,持续了几个时辰,她们才走到大路上。
“小姐,我们这是去哪里?”碧春终于不用害怕再踩到毒蛇,不用害怕再掉入陷阱,踩在牢固的大路上的地面上,这时候心中有了底气,随即问她。
娄寒摇了摇头,双眸当中有几分迷茫,没有司子翊,该何去何从啊?料想现在王府必定会被皇上查封,王爷凶多吉少,可是她却又无法回去。
“我们去找李岩?”
“李岩是谁?”碧春显得很迷茫。
娄寒这时候向她解释说道:“李岩是王爷曾经的副将,因为受伤,所以一直在家养伤。
“小姐,这个人可靠吧?”想到如今娄寒的逃犯的身份,若是转而被出卖的话,则大为不妙。
娄寒正容没有回答,只是坚定地往前走。终于等到了白天,她们搭上一辆路过的马车,这才赶在天黑之前,来到远处的一个村庄里面。
进去便是一片庄园,无比的宁静,橙黄的橘子,挂在树上煞是可爱。在果林里,她们见到一个身影。他的腿走路时微微地一瘸一瘸。
此时正在园中忙碌,娄寒见到他之后,脸色一变,很快用手做着喇叭,朝着他叫了起来:“李副将。”
风声将娄寒的声音远远地传送过去,那人手中一顿,立刻直起身,将脖子下挂着的毛巾往脸上一擦。
等到看清娄寒之后,很快,没有了刚刚瘸腿的样子,立刻从山坡上冲了下来,在娄寒面前止步喘息。
黝黑的面庞里挂着一抹欢喜的笑容:“王妃,真的是你,可把我想念坏了,你怎么会来?”
他大喜若狂,高兴地搓着手,娄寒笑望着他,同时望着他身后满山的果园,啧啧称赞说道:“真看不出来,你竟将园子打理得这般好。”
李岩回身看了一眼,眼中满是自豪:“不单单是果园,看看这些金黄的麦浪,都是我雇人所种,很快便会有收成,哈哈。”
他笑得爽朗和惬意,那神情连娄寒有一丝羡慕,真希望能够像他这样子,不必再勾心斗角。脸上含着一抹笑意,她很快被李岩请了进去。
李岩住的是一间简朴的农舍,栅栏围着的院子里面种满了不少的蔬菜,屋子里干净整洁,布置简单。
娄寒看了一眼,颇为不解:“你一个人如此辛苦,应该娶一个妻房,好好过日子才是。”
李岩撇了撇嘴,不以为然:“我自从跟着王爷之后,就没有打算娶妻生子,现在我是潜伏,我也想着有一天还能够出山,还能够助王爷一臂之力。”
随后问起王爷是否安好?
娄寒神色变得凝重,低眉抿了一口茶,李岩连连催问,娄寒后面的碧春再也忍不住,低声说道:“王爷不好,他被皇上抓了起来,现在生死不明。”
李岩神色大惊,满脸惊骇,不安地望着娄寒。娄寒也点了点头。李岩脸色黯然,唏嘘不已。
“不久前,我还听说王爷踏平了北玥,举国欢庆,怎么才短短一段时间,会被皇上抓起,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见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娄寒便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他,随后说道:“现在我们两个人走投无路,想起你在附近,于是来投奔。”
李岩听后气得浑身乱战,手重重地捶在桌上:“李尚书这个老匹夫,还有他的儿子也必定不是一个好东西,只是事情发生了,到底要如何才能够将司子翊救出来?”
现在死无对证,再加上皇上原本便对司子翊有所忌惮,形势对司子翊愈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