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娄寒所言,司子翊也深有感触。他们在前面的市镇停了下来,随后修书一封,派保全前去呈给皇上。
信中言明他们近来因为战事的缘故,如今想好好休养,所以他们不会回宫,会先行在外游玩一段时间,还请皇上允准。
这些天,两人在这个无名的小镇上闲逛,娄寒喜欢这儿的宁静,和司子翊不时地在街上晃游,在野外游玩,钓鱼,放风筝,每一日都过得开心和充足。
司子翊也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畅快的笑意,二人都感到开心,尤其是等到保全传回来的消息,皇上居然也答应下来,更令他们惊喜莫名。
这一天两人在一起商议着去何处。
“干脆我们去南方吧,听说那儿的小桥流水,白墙黛瓦,清新雅致,那的生活很是平静,枕水而居,慢慢悠悠的生活,还有潮湿的空气,不论哪一样,都比北方还有西边更加舒适。”
“那就听你的。”听闻娄寒说的这般美好,司子翊也心动。
如今已经过了冬天,春寒料峭,偶尔天气和暖的时候,也是畅快无比,两人想象着南边的花香,好似已然闻到。
司子翊在娄寒不说话的时候,眼底隐隐含着喜意,不论娄寒说何话,不论她如何娄寒,司子翊都是支持。
他们很快便动身。
一路上的百姓们平静,不像是他们之前所看到的那般愁苦,只不过不等他们到达南方,不等他们见到那满树的花开,却隐隐听见西北传来的消息。
一个月不到,风国已经来骚扰大良多次。
大良如今被皇上的人所统领,只是因为后面的城池时间也仓促。
他们并未三花心思安抚当中的百姓,甚至有些许的压迫,百姓们不服,所以联合起风国的人开始回击,有一城已然被风国的将领风池占领。
这时候,他们已经接近南方。在茶楼里面听说得来。此处的人们生活平静,可是一直关注着西北的战事。
每一次最新的状况,他们都会的茶楼里面告知大家,这一天司子翊明显的神色有异,整张脸如蒙着一层淡淡的寒霜。
娄寒瞧在眼中,只是在酒楼的时候依然不动声色,而是招呼着司子翊吃他爱吃的菜,司子翊只是扒拉着几口,没有胃口。
等到回到客栈的时候,司子翊并没有再提何时启程的事情,娄寒叹了一口气,看来,所谓去南方,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遥远的梦罢了。
娄寒缓缓地来到司子翊的身边拉着,靠在他的怀中:
“你若是担心的话,我们便回去!”司子翊先是一怔突然之间,将手从老候放了下来,坐直身子,很快他否定说道:
“不行,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便要做到,这一些都是皇上的事情,与我无关。”
司子翊非如此说,可是他眼底隐隐的那一抹担忧,娄寒瞧在眼中。
娄寒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我又何尝喜欢来这儿,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开心。
我知道你的对手一直希望是风池,如今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日日在南边闲散,我想你也不会开心的。”
好似依然被娄寒打动,司子翊松了一口气,原先只觉得心中隐隐的沉重感,被娄寒这一番话,释放许多。
他的神色变得舒缓,眉目当中有着对娄寒的愧疚:“我总是对你失言。”
娄寒含着笑,摇了摇头,笑容就像是夏日那开的淡雅的梨花。
“那儿既是你的梦想,也是你的责任,我们不能够见到我们的士兵们奋死拼搏,而我们却逍遥在外。”
娄寒这时候让保全收拾行囊,他们往回走。可是,保全却有忧愁,他轻声问道:“如今皇上并未下旨,这般贸然回去,怕是皇上不悦。”
娄寒不屑地撇了撇嘴:“此时怕是皇上巴不得王爷回去呢,你尽管放心吧,我们只是说四处游玩,并未说非要在远处。”
保全一想也是,很快便如娄寒所言,几人收拾包袱,才出发,才至半路,他们便得到消息,原是皇上派人前来。
每经过一城,他们便有一段文书,清晰地记录着司子翊在何处。
皇上得知风池骚扰他辛苦攻下来的大良,便有一些坐立不安,他派人去镇守,只是,人人听说风池的威名,听说他曾经的战绩,便无人敢接手。
最后,他们个个推荐司子翊,说他们两人旗鼓相当,只有司子翊才能够抵御住风时这般猛烈的攻击。
皇上神色遽变,冷然如披寒霜,望着这一群深深垂下头的大臣,他的脸色极为难看。
只不过到最后,皇上不得不同意他们所言,随后便再一次没有底气地请求司子翊归来,同时,内心颇为忐忑。
好在之后传回来的是好消息。
原来司子翊已经在赶往西北的路上,皇上这才长舒一口气,同时,心情较为压抑,踱步到后宫的时候,皇上问皇后:
“你说朕是不是对司子翊太为严苛,几次三番,司子翊立了大功证,并没有给他应有的赏赐。
如今更是同意他归隐,只不过,朕的江山稍有差池,王爷便总会适时出现,丝毫没有怨言,有时朕会觉得心中有愧。”
一直以来,皇上极少在皇后面前坦露心声,他如今这般真挚,使得皇后有一丝受宠若惊。她的眸底凝着淡然的笑意,亲自为皇上斟了一杯枫露茶,留言劝说他:
“皇上乃是一国之君,既是明君,皇上如何,臣子们自会体谅,王爷如此,也是因为在皇上的英明的统领之下,这才心甘情愿为皇上付出一切。”
这般夸赞的话,皇上并不爱听,他伸出手来,示意皇后别再说下去,自己只是缓缓地起身,不疾不徐地走了出去。
皇上的背影,显得苍老了许多。
离开的时候悠悠荡荡,无比自在,可是回去的时候却是紧赶慢赶,直直地省了大半的时间,不过在七日后,他们已然回到大良。
回去之后,三军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