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一处小巷子里面,等到两人过去的时候,对面的一名男子,见有人前来,连下杀招,打退司子翊之后,立刻一起身,跃了出去,都快像疯了似的冲上前去……
等到凑近了的时候,司子翊却伸手抓住他。
“放开我!”他突然回头,冲着司子翊嘶吼道。
可是司子翊并没有松手,神色凝重,沉声说道:“你若是想活命的话,就不要前去送死!”
那个人不住地挣扎,嗬嗬地冲着对方离开的方向。那种声音像是野兽,无比的痛苦,等到外面已经听不见任何声响,他这时候才颓然的坐倒在地,双手捂着脸。
大颗的眼泪自他的指缝之间流了出来。
娄寒在后面瞧着一脸的莫名其妙,她面上闪过一层疑云,悄声地问司子翊到底怎么一回事。
司子翊一边看著他,一边对娄寒轻声说道:
“之前我们在院子里,短短的功夫,没有料到,居然在回去的时候,就有一个人躲在屏风后面。
我发现,但是他突然朝我袭击过来,我一闪之下,对方已经跃出窗外逃走,所以我就追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只不过娄寒只能无奈地瞧着蹲在地上的这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她实在不明白,此人和他有如何深仇大恨,会这般不顾一切。
司子翊同样的也是迷惑不解。
他和娄寒离开之前的时候,送给那人几句忠告:“不论你之前和他有何过节,我劝你还是将此事放下,你不是他的对手!”
之后拉着不愿意离开的娄寒走回了裁缝铺。
娄寒在路上又是好奇又是怅然:“你说这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会让他这样的歇斯底里,不顾自己性命的,瞧着此人的样子,必定是不眠不休,日夜的追捕,才会使得自己这般狼狈。”
想来也是因为受不了刺激,所以现在变得这般不修边幅。
娄寒一路之上感慨,可是司子翊却没有做理会,只是回去的时候他才开始向伙计打听。
伙计见到他们归来,眼中喜出望外,忙点头哈腰说道:“客官,你们的衣裳都已经准备好啦,你瞧瞧这是三件。”
放在案桌上的三件厚厚的衣裳,堆在一起像是一座小山一样,司子翊只是问起缘何会有一名捕快在店中捣乱。
说起这个,伙计眼中微微有一些愠怒:“你是说那个疯子吧,怎么说呢?是因为他的家人全部被杀死,所以如今这儿有一些反常。”
他一边说,一边指指自己的脑袋,
“他几乎会将整个城中的店铺搜一遍,非说里面藏有江洋大盗,哎,人人都怜悯他,所以才任由着他胡来,刚刚惊吓到了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
原来是这样,任谁受了这般大的伤痛,一时之间也是难以如常,娄寒对他抱有深深的同情,甚至她有一些后悔,刚刚和司子翊将此人扔在大街上。
司子翊好似瞧出她的心思,将衣裳放到她的手中,温声说道:“我们可是明天就要离开的。”
言外之意,希望娄寒不要再多管闲事,耽误他们的路程。
毕竟这天气愈发寒冷,这晚到一天冷上一分,路上行走不便。
“好好。”娄寒口中答应着,只不过眉心一动,若有所思。
付好银子,两人往外走的时候,不知是手中衣裳的沉重,还是想起那人的遭遇令娄寒心中觉得沉重,这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倒是娄寒出声打破了平静。
“其实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们和他萍水相逢,再说这人半天也不说一个字,我们又如何知道他心中做何想法呢?
上一次我们将老大赶下山,一时之间,将他的部下都解散了。那么多人,难道比这一个人容易一些?”
可是她转念一想,许多人她都能够应付,区区一个人又有何困难?很快又闭嘴不言。
司子翊只是握住她的手心,神情温和,回到客栈里面之后,便准备着远行之物,喂好马,买好路上所需要的干粮。
娄寒趁着天气暖和,提了一桶水,拿着马刷,轻轻地哼着歌,给马刷币鬃毛。
这马是除了司子翊之外,与娄寒最为要好的伙伴,娄寒抚摸着它,望着它大大的善良的眼睛,一边跟它说话:
“还是你好哇,没有任何烦恼,除了赶路,其余时候都有人伺候着。”此时她的眼眸抬起,这时候,对面突然有一个人头出现在眼前,将她吓了一跳。
待看清之后,气不打一处来,是那名捕快。
白了他一眼,她叫道:“你这人怎么没有声响,吓我一跳!”那名捕快居然跟踪到此处,娄寒之后立刻弯腰冲了冲刷子,随后在给马刷了起来。
那个人这时候却绕到另外一边,夺过娄寒的刷子。
娄寒根本没有料到他会如此,此时双手叉腰腰,将他骂一顿,好端端的,凭什么抢她的刷子呀?
但是那个人却是熟练地刷了起来,动作熟稔,他的目光也收起了之前的那般暴戾,散发着温和的光芒。
原来此人还有这一面,娄寒更加好奇了,这时候她拍了拍手掌,好奇地凑近他说道:“你为何还来找我?”
对方没有吭声,娄寒再次试探着问道:“你是有话想和我说?”对方依旧目光只定定地望着眼前的马。
“你是不是一个哑巴或是一个聋子啊?”娄寒冲着他大声喊,对方只是微微的一拧眉,很快又神情如常。
瞧着他能够听见,并且能够听得懂,却又这般。娄寒随后将司子翊也唤了下来,对捕快一指说道:“还是你来问吧。”
不等司子翊开口,那人突地一转身,在司子翊面前跪了下来。
娄寒惊讶地望着这一幕,感情他来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寻找司子翊,还是有事相求。
娄寒最见不得这样的人的无声地恳求了。
她一推司子翊,只不过司子翊依旧面色沉沉,声音更是冰冷:“你起来吧,你我根本就不认识,萍水相逢而已,我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