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终于答应放她离开,可是这个时候,对娄寒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少了王爷的王府,不过是一座空空的宅子而已。
于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但总好过于之前所住的皇宫。娄寒走后头也不回,踏上归家的路途的时候,便早已经下定决心,即便是一人独守着,她也会专心等着司子翊归来。
碧春一早得到消息,已经在等候。见到娄寒归来的时候,又惊又喜,又红肿着眼睛,可是却说不出话来。
娄寒拍着她的肩膀,并未开口,是无声的鼓励,令下人退去,只留下她和碧春两人的时候,娄寒才问起王府当中的情形。
“小姐,王爷才刚刚离开呢,但是王爷离开之前,他便说过,小姐一定会归来的,让我们一起在此专心等候便是,小姐,王爷没有骗人,奴婢真的等到小姐了。”
娄寒播解疑惑,为何司子翊会知道呢?莫非是司子翊的离开才得令自己重得自由?娄寒深深叹了一口气:必然是的。
就在两人悄悄说话的时候,娄寒还见到不时的有影子在四周,她心中明白,这是皇上安置的眼线。这一次,必然不会像上次那一般容易被她逃过。
可娄寒又如何甘心被困于此处,司子翊才离开一天之久,若是快马加鞭的话,必然能够在第二天追赶上他。
边疆天高皇帝远,与其这样永远为皇上所困,她愿意再忤逆一次,反正在皇上眼中,多这一次,也不过是一个数字。
她不动声色,对碧春使了一个眼色。
碧春很是机灵,自然明白府中到处遍布耳目。两个人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贴耳说话,也只有她们在一起多年以后深深的默契,所以才能够听明白各自所言。
“今天晚上我会离开。”娄寒悄然说道,“到时候需要你的帮助。”
“小姐你尽管放心,不论你吩咐何事,碧春定然会做到的。”
夜幕将渐渐的降临,房间内外都点上了灯笼,可是偏偏娄寒的房间里面却是乌黑的一团,碧春早早地灭灯离开,她同时大声地吩咐两旁的侍卫说道:
“今日王妃太过于劳碌,所以,早早安歇,你们几个人在外面好好看守,定然不能够让外人骚扰到她!”
“碧春姑娘,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让王妃不被人打扰的。”那些侍卫立刻开口说道,碧春这才满意离去。
先是去了厨房,看看明日准备的菜肴可曾备好。
一切安置妥当之后,却向门口走去,王府里面异常安静,王爷带走了小部分的人,因为这些人的离开,而使得有一些荒凉。
越靠近门口,她的脚步越快,沙沙的树叶声响更显得此时此地的神秘,就在她到达门口的时候,突然,身边几个黑影飘落下来,用剑指着碧春:
“请王妃归去!”碧春诧异地蹬大眼睛,“你们说什么?谁是王妃?”她不觉向前,可是那人后退一步,同时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
“皇上说王妃狡诈,果真如此,你假扮你的丫鬟,不要认为我们都看不出来。”
碧春听了,急得直跺脚,她指着娄寒所在卧室的方向,冲着他们说道:
“你们怎么能够胡乱冤枉奴婢和奴婢的小姐,小姐她正在房中安歇,她如何会是奴婢?再者这是皇上所安排的,我们小姐如何敢乱来。”
娄寒如此大胆,她为何大胆,见她说得坦然,侍卫不禁问道:“那如今夜深,你要去何处?”
“夜深了吗?我看天刚刚擦黑,想去裁缝铺里看看小姐的新衣裳是否才好?”
“哼!”对方依旧是不屑的哼嗤声,“你不必再狡辩啦,让我来撕下你这虚伪的面具。”
裁缝铺的衣裳又何须她夜晚去取,必定会有人送来的,她明显便是在说谎,众人更加深信,此人并非一名丫鬟,而是他们想要看守的人娄寒。
不论碧春如何解释,对方皆不信。
正当他们正欲上前来揭穿自己面具的时候,碧春她突然笑着承认了下来:“哈哈,你们倒是厉害,这样你们也能够瞧出来,哼!”
她转而朝着花园当中的方向走去,“既然不能够外出,我在府内转悠总行了吧。”她才走两步,回头瞪视众人,“你们都回去,我不想见到你们!”
那些人只是低垂着头,好似并未听见碧春所言,依旧跟在后面。
碧春暗自欢喜,尤其是这些人寸步不离跟着自己的时候,想着小姐这一出妙招,可真是绝了,似是而非假假真真。
她让自己模仿她平时的做派,并且故意放出多处疑点,让人怀疑自己便是她所扮,而房间里面的小姐便可以从容离去。
她不觉望着围墙外的那一团幽黑,或许现在小姐都已经离开了王府。短短半日相处,碧春犹自不舍。
与碧春想象的截然不同的是,娄寒在碧春关上门的一刹那,迅速地换好夜行衣,揣好匕首,准备好一应事物之后,她才打开窗户。
可是却先有一人自窗外越入,很快,一伸手捂住了她的唇,娄寒显得有一丝惊慌,但发觉此人熟悉的气息之后,这又变得无比惊喜,是司子翊。
她紧抓住司子翊的手,清亮的大眼睛惊喜地望着他,司子翊这时候才笑着松手,拽下了自己的面巾,果真是他无疑。
娄寒立刻扑入她的怀中,这简直像是做梦一般。两人拥抱良久,娄寒才问他:“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为何还会出现在王府里?”
司子翊紧挨着她,抓着她的手:“是的,我让他们先去,随后我放不下你,于是又改道回来。你看看你!”
他望着娄寒一身夜行衣,一身利落干脆的打扮,“我就知道你不会这样乖乖地听皇上的话留在王府里面。”
两人会心一笑,为两个人这般的默契而欢喜。
“我们两个人原本就是夫妻,原本就要在一起,皇上这是逆天而行,也不能够怪我们忤逆他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