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好。”娄寒后仰着背贴在椅子上,神情同样的悠然,
“古有舜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娄寒无法与圣人相较,但是,这方归来,立刻留在宫中,以后百姓说起的时候自然不会少了娄寒以国为念,一心为皇上和皇后解忧。”
“你既已想通,本宫甚感欣慰!”皇后眉头舒展,微微一笑。
她颇为自得,短短几句话,便将娄寒的想法打破,令她心甘情愿地再逗留下去,所以她正欲起身,邀请娄寒一起外出赏花,昭显她大度能容的气量。
可娄寒并没有立刻起来,反而反问皇后:
“虽如此,皇上和皇后成全娄寒,可是娄寒也想为皇上和皇后着想,如今并不是迫在眉睫的灾难,而是我们的胜利。
娄寒迟迟不能够归家,担心外面的人议论起来,并不会说娄寒不愿意,反而会说皇上和皇后不近人情。”
皇后陡然变色,怒气冲天:“谁敢这样说本宫与皇上?”
娄寒见到皇后发怒,有一丝惶恐,连忙站起身来,目光显得十分的歉疚:
“没有,皇后息怒!其实这都是娄寒一片猜测,当然啦,这猜测也是出自于娄寒对皇上和皇后的一片赤诚之心,还望皇后明鉴!”
暗咬着下唇,皇后面色不快,这时候也是强装着笑容,对她一挥手,说道:“你不必紧张。既是猜测而已,未必会是事实,只要你明白,宫中的人明白就行。”
“是啊,皇后说的何尝不是呢,这御花园嘛,娄寒昨天已经游过了,还请皇后立叫她人。”
说罢,娄寒行过礼之后便立刻离开,再也没有给皇后说话的机会。
见到娄寒这般忤逆,皇后面色铁青。“这个娄寒这么厉害,本宫之前为何没有早一些看穿的,倒反为她助力不少,如今,她已经成为强敌,是这个宫中唯一能够圆皇后抗衡的人。
“牙尖嘴利,本宫早晚会拔下你的舌头!”皇后狠狠地想到。
在整个皇宫整个国当中,她才是高高在上,独一无二的女子,任何人想与她比肩都无法皇后森森地冷笑。
太后因为下午睡眠过多,待到晚上的时候,她有一丝失眠,想起娄寒便命人将娄寒请来说话。
娄寒见到太后的双眸在黑夜当中闪闪发亮,丝毫不见疲态,而她也是在皇宫里面终日无所事事,烦恼莫名。
两个人说得倒是兴致勃勃,娄寒一边拔下头上的银簪子,挑了挑蜡烛的烛芯,令它照亮起来,同时口中幽幽地说道:
“太后,并不是臣妾想要吓您,臣妾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太后正歪着身子,靠在榻上,闭着眼睛替娄寒说话。
这般说来,她眼睛也没有睁开,而是让娄寒说说到底有何梦这么可怕,明明知道梦是假的。
娄寒声音陡然变得低沉,又有着外面的呜咽的夜风,好像就在一瞬之间,整个气氛变得诡异。
太后也不觉得睁开眼睛,娄寒面庞惊骇,声音微微带着一丝颤抖:“太后,昨天见到战场上许多人,他们向我们逼近过来,我知道他们他们都是曾经死在我的手下的。”
太后睁大了双眼,这时候更加显得有一丝莫名恐惧,她没有再开口,可是娄寒立刻接着说道:
“那些人有的被我砍去了头,有的被我砍去了手和脚,他们一步一步地朝我逼来,口中还叫着还我姓名,还他们的性命。”
娄寒浑身簌簌发抖,她突然抱紧了自己,显然是回想到之前的梦,显得有些害怕。
太后强自镇定,口中犹自显得镇定地说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啦,那些人去死去,他又如何向你索命?”
娄寒不停点头:“太后说的在理,只不过昨天晚上臣妾真被困在梦中,哪里能想到这一些,当时只是觉得恐怖,好在臣妾的身边有王爷。”
说到王爷,娄寒语调瞬间变得清扬:
“王爷保护娄寒,很快,他拉着我从那一堆死人当中逃了出来,我们两个人在不停不停的狂奔着。
可是前面一片白雾飘了过来,我们冲进去之后,方向不明,没有想到前面居然是一个悬崖,我险险地停住了脚步,王爷却落下去,他在空中挣扎着,他的声响就把臣妾给吓醒了!”
太后听了之后,虽然知道故事是假的,不过是一场梦,可是她的额头上的冷汗依旧涔涔而落,这时候忙伸手唤过一旁的宫人。
“你们两个去王府瞧瞧王爷可有异样?”
娄寒见了之后,唇角现出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但是很快整个面庞又变得沉痛,
“太后,臣妾只做了这个梦之后,这一整天的时间都坐立不安,臣妾想知道,王爷如今到底如何?是否真如梦中那一般,臣妾愿意守在他的身边,一直护卫着他的安全。”
若是换成别的,凭借着诅咒司子翊,太后定然不会放过,可对方是娄寒。
娄寒这般说,太后竟有几分相信,她甚至准备令皇上将司子翊宣召入宫,她要亲眼看一看司子翊是否真如娄寒所言,身落入悬崖。
她的命令还未发出,皇上却已经来到殿中。见到他们两人的神情,皇上试探着问道:“瞧太后好似有难题?若是有的话,朕可以为太后解决。”
“皇上,”太后的声音当中充满无奈,“皇上将娄寒放回王府去吧。”
太后话一出口,皇上显得震惊,原先他们三个人便已经商议好了,若是此事不解决,娄寒须得留在宫中,以防她在外四处作用,仗着有一点功绩,必将视法纪是若无物。
也正是因为看在司子翊的份上,才对她网开一面,甚至皇上还对太后说起。
其实这都是娄寒的过错,要不然司子翊会一直温顺,是因为娄寒才使得司子翊也有一丝离经叛道,不将律法放在眼中,是娄寒带坏了他。
他们虽说着娄寒种种不好,可是,太后依稀记得娄寒的好,所以才没有和他们一起这般处处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