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相顾失色,不安地再次用力握紧了手中的剑,高瘦之人冲着不远处的段瑾言问道:“她这是给别人传信号,很快她会有援军前来,我们还是先走吧。”
矮胖子所握的刀,此时也紧紧地尽力,同样的觉得在此处胜算并不大,四周空旷,并不方便躲闪,若是被人重重包围,形势比上一次还要紧张。
但是到手的机会,段瑾言却不愿意放弃,他不顾一切,冲着两人说道:“到时候你们两人全身而退,开始上!”
他一挥手,一行人等立刻冲着娄寒而去,段瑾言的新伤加上旧伤,确实只能够开口,无法动手。
娄寒反而直朝他逼去,躲开身后两个人的攻击,一招一式直逼着段瑾言。
她唇角微微地扬起,神情轻松,丝毫不像是为人所包围,走上绝路。
娄寒这一般更加令段瑾言心惊不已,他连连倒退的时候,脚不小心被自己的左腿绊倒,整个人跌落在地上,而此时娄寒的一柄剑直冲他这喉头而去。
但是,即将触及的时候,娄寒却见光一闪,整个人立刻变得方向,随后又抬起挥开那两个人的攻击。
他们神色紧张,等到落定之后立刻问段瑾言可曾有事?生死就在一念之间,段瑾言脸色变得苍白,他嘴唇翕动,却无法说话,睁大了眼睛,神情惶惶。
看来,段瑾言是吓怕啦,而他们两个人也是心有余悸。
不等这些人前来,段瑾言便要命丧娄寒之手。他们两个人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使他们很快达成一致。
这时候他们飞跃上前,一人攻娄寒上肢,一人攻她的下盘,双剑之下,娄寒整个人后退数步,像是一片轻盈的叶子。
趁着娄寒远离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一左一右,夹紧段瑾言立刻朝府外而去。
前面有突然的脚步声音,而身后娄寒也飞速地赶来,他们这时候能立刻朝着围墙而去,那高高的围墙在他们眼中有如无物。
两个人挟持着一人,也是健步如飞,轻功之高,令人不禁咋舌。
钟泉领人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只能够朝着他们几个人的背影放箭,却没有赶上。他连忙上前问其娄寒,娄寒叹了一口气,说道:
“也不知为何,明明能够有机会杀死他,但是转念一想,却又放过了他。”
钟泉不解何故,只见到娄寒低着头正在喃喃自语,他也没有开口询问,而是垂首在一旁,等到娄寒回过神来的时候,钟泉正在表达歉意:
“王妃,是我们的错,我们行动迟缓,令对方逃走了!”
“这与你们无关。”娄寒微微说道。
其实娄寒也有机会能够赢的,但是她一念之差放了段瑾言,叹了一口气,此时也极为无奈地说道:
“这是天意,是天意让他们再次离开,我想他们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让钟泉一切恢复如常,在钟泉不解的声音当中,娄寒这时候也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去。
她这一时刻只觉得自己的玩笑开得太大了,白白地将几名仇人放走,费时费力不说,以后,他们如何威胁自己和司子翊倒是无关紧要。
倒是灵儿不懂武艺,需要人保护,如今更有一名小小的郡主,这一些着实令娄寒烦恼。
但是娄寒原是一个并不使力不使心的人,这样的事情,她只是心中有一丝不安,仅此而已,等到回去的时候依旧如常,简略地告诉他们。
在第二次失败之后,对方不会再轻易现身,需要他们众人时时提醒,警惕。
令娄寒感动的是,所有的人对她的做法都表示理解,没有一个人出口抱怨半句,甚至就连灵儿,这时候也是神情颇为骄傲自得,
“姐姐这般厉害,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我想他们定然不敢再次上门骚扰的。”
灵儿一边分了一些菜,让人送给奶娘吃,一边笑着回答。
众人十分同意,同时,司子翊对娄寒说道:
“再如何,上一次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之前风风雨雨我们都过来了,区区几个毛贼又何必担忧呢?”
他们众人都无比理解,都让娄寒十分感动。
可是想了一想,他们三人若是不出现的话,就连她也会有一丝不安,若是寻常的人的话,连番受挫,定然会隐藏起来,韬光养晦,等待时机,而段瑾言他们更是如此。
原本他们便是过着潜伏的日子,所以说错过这一次机会之后,娄寒郁闷了许久。
倒是司子翊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偷偷问她是否需要派人手搜查他们的踪迹,将他们一网打尽?以免她生出烦恼。
“放他走,是我自己的意思,若是出尔反尔传扬出去,反倒与我们的无益,且随着他们去吧,也许他们知道寡不敌众,以卵击石,从而会选择撤退呢。”
“这倒是,自他来之后便处处碰壁。”
司子翊这时候躺在贵妃榻上,眼眸微怔,神情惬意,双手枕在头下,上扬的唇角含着笑意说道:
“前有诸葛孔明七擒七纵,而你放过了他无数次,我想,说不定他还会前来真正的投靠你,成为你手下像是钟泉一样的良将呢,哈哈!”
娄寒拍着手掌说道:
“你倒是说到我的心坎里面,其实吧,在我心中,我也是很欣赏那些执着且忠心的人,段瑾言和钟泉有一些相似。
他们在明知不敌的时候,年年月月不眠不休,从不想过放弃,这样的人,在他们面前,我觉得自己有许多不足!”
“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司子翊手伸出来,随后拉着娄寒的手,令她靠在自己的身前,“你是我见过最为执着,也是最为优秀的人。”
司子翊的一番评价,只听得娄寒心中喜滋滋的。
这两日,她心情颇为畅快,早已请将段瑾言之事抛诸脑后,而近一段时间,他们果真没有再出现过,显然自知不敌,已然躲避。
也许早已经远走他乡吧,原先灵儿由担忧渐而变得不以为然,甚至还说起娄寒当时的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