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倒是有些莫名其妙,尤其是这一番说辞,到底皇上是何用意?
不过既是御赐,他们便接了过来,放在一旁的案桌上,但是公公再将圣旨交到他们手中之后,转身去拿过两个玉杯放在他们面前。
“这酒乃是宫中少有的琼液,王爷和王妃喝下之后,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那好!”司子翊很是痛快地将酒倒入酒杯当中,晶莹剔透的玉杯,酒液同样透彻,相得益彰。
美酒好似散发出来淡淡的香味,司子翊正欲端起杯子,但是娄寒手张开,拦住了他,随后仰面问道:“皇上这次送我们美酒,他是不是说过别的话?”
公公显得很是诧异,正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娄寒起身叹息说道:
“王爷好酒,每一次都要喝得醉醺醺的,皇上每一次再次就之前总是要叮嘱一番,这一次,皇上说的是什么话?”
那人眼珠一直转,望着司子翊嗜酒的模样,以及娄寒望着司子翊那种无奈的神情,他立刻心如明镜,忙说道:
“皇上自然是让王爷浅尝即止,不可贪杯!”
娄寒松了一口气,转而对王爷说道:“你瞧一瞧,皇上的口谕,你也得遵从!”
她走上前来,将司子翊面前的酒杯推过一旁:“所以呀这酒,还是稍晚一些再喝吧。”
“不行啊,王妃!”公公还欲说话,可是,突然眼前一物直冲他而来,冰冰凉凉地贴着他的脖子,嗖的一声,直直地没入门框当中。
娄寒脸色陡变:“假传圣旨,该当何罪!”
公公手上的拂尘早已经掉落,整个人吓得手软腿软,一直摆手,“王妃恕罪,我们不是假扮的,是皇上特命我们前来!”
娄寒哼的一声,先是指着玉杯:
“这杯子根本不是皇宫专用,再说了,王爷极少喝酒,皇上根本不会说任何劝他饮酒的话,你在撒谎!”
娄寒指着他,那个人吓得惊惶不已。膝盖一软,跪了下来:“王妃王爷饶命,我也是被逼的呀,我,”
他趴着说话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直将灵儿吓得尖叫。
娄寒先是护着灵儿,让下人们送她回房,自己则走上前去,转身对司子翊说道:“是中毒而死。”
瞧瞧这个人,并不懂丝毫武功,再说是一副怕死的模样,他为何这般轻易地自寻短见,莫非他一早就不想活啦?
娄寒心中有着深深的疑问,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抹不甘,原想从他口中套出话来,但现在失了线索。
司子翊神情淡然,手指轻叩着桌面,轻轻地说道:
“能令一个怕死之人心甘情愿赴死,除非有令他更为害怕之时,使得他忘记死亡所带来的恐惧。”
娄寒这时候眼前一亮,随后便问他:“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胁迫他?”
或许吧?司子翊的这一番说辞,让娄寒想起了那一对师兄弟。
许久没有他们的下落,只不过能够传圣旨,并且惟妙惟肖,差点令他们上当,看来他们的来头并不小。
娄寒无奈地一摊手说道:“看来事情并没有完,往后我们还有得忙呢。”
先是令人将尸体拖了下去,清理地面。
不出他们所料,前来医师的检测当中,那些酒有剧毒。
这种毒是在北疆所有,并不是自京都而来,看来是有人依旧想要他们的命,只不过这一次是借着皇上的名义。
事情来得如此之快,始料不及,因为凭着那一对师兄弟他们匆忙逃窜的样子,定然是难以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便规划周全。
莫非在北疆,还有其余的人想要他们的性命不成?娄寒说出了她的这一番想法。
司子翊唇角依旧衔着一抹迷人的微笑,他揽着娄寒的肩膀轻轻地问道:“你害怕吗?”
娄寒顺势靠在她的肩膀上,笑着摇头:“只要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什么都不害怕。”
“既如此,那么这件事情也无可烦恼。”
最后是由钟泉奉命前去勘查此事。
整个候王府一切如常,可是,钟泉却不再有消息。听闻随同去的人说起,钟泉自己追踪一对可疑的人,之后,便再也没有他的踪迹了。
原先娄寒和司子翊面上显得平静无比,并不将此当做一回事,在听完钟泉出事之后,两个人也有一丝紧张。
那两个师兄弟已然是刺头,若是再有人出面的话,钟泉怕是有危险,甚至他们担心还会有那名大盗的同伙,若是想找钟泉报仇的话,整个事情愈发的扑朔迷离。
娄寒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变得有一丝紧张,司子翊知道她就是担忧钟泉,随后拍着她的肩膀说道:“你放心,钟泉很机灵,他不会出事!”
他劝娄寒安心留在王府,他自己前去寻找钟泉。
“不行我也要跟你一同前去!”娄寒如何在府中能够安心?她强烈要求,司子翊也没有拒绝。
只不过不等他们走出府门,却有人送了一封信,送信的是一名小孩,他穿着破烂,手中拿着一个冰糖葫芦,说有一人让他将信件送来。
等到交到他们手中之后,小孩子则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娄寒他们展开信件一瞧,神色凛然。
那信笺写着让他们在城郊外会面,不能够带任何人。
司子翊将信件合上,冷冷地说道:“我一早便说过,他们的目标根本不会是钟泉,所以钟泉他是安全的,这个约我去定了。”
娄寒将信件翻来覆去看了数遍,里面居然没有提到自己半个字,单单署名让司子翊前去,娄寒不肯,她拉着司子翊的手:
“一早我们便说了,要去一同去,我不允许你独自前去!”
司子翊劝拍着她的手臂,唇角微微扬起,反问她:“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不是?”
娄寒还欲再说,但是司子翊已经大手一挥,令人将娄寒带回去,他自己转而独自往城外走去。娄寒急得直跺脚,再有人请她归去的时候,娄寒却依旧夺过自己的马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