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寒上前坐到孟晓月旁,看着她认真的在算盘上拨来拨去,甚是苦恼,播了一遍又一遍,仍是不满的皱着眉,难过道:“公子,我当真是对不住你的好意了。”
娄寒挑了挑眉,笑道:“怎么了?”
孟晓月委屈的将头埋在桌子里,幽怨道:“前些日子的采花贼一事,我们楼的声音变不如以前了。”
娄寒托腮看着她,问道:“烟雨楼和采花贼有什么关系?”
孟晓月瞬间坐了起来,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凑到娄寒的耳边悄悄地说道:“我们楼前些日子来了个姑娘,很是奇怪。”娄寒好奇的转头看她,问道:“这采花贼还与姑娘有关?”
“那姑娘叫冰心,总是喜欢与咱们楼的姑娘们玩闹,有好几个姑娘跟我说,冰心在和他们玩的时候老喜欢揪他们的亵衣。”孟晓月神秘兮兮的凑在娄寒身旁,声音越发的小,生怕被别人听见。
娄寒愣了愣,道:“兴许是别人的闹着玩也说不定呢。”
孟晓月激动的拍了拍桌子,道:“你是不知道,她都不让人进她房间的!你说这诡异不诡异?”
“这就说不过去了,那她怎么接客?”
“噢忘记说了,她是个艺妓不卖身的。”
娄寒恍然大悟,这倒是有些有趣了,她捏了捏下巴,思索着。和姑娘们玩还总是揪亵衣,这一个两个还说得过去,但是有好几个的话……就有些不太正常了,还总是不让人进她的房间,莫非是里面藏了什么东西?有必要晚上偷偷去看看。娄寒转身看着拿着账本又变的忧愁的孟晓月,无奈道:“这和我们生意不好有什么关系呢?”
孟晓月委屈的噘嘴:“那些被采花贼采花的姑娘们大多都是来过咱们楼吃饭或者晚上路过咱们楼回去之后,就被采花了。”
娄寒一惊,竟然还有这种说法?她立时站起身,撸了撸袖子,道:“晓月,带我去会会那冰心!”孟晓月抬起头看着自家公子义愤填膺,愣了神。
很快,两人便到了四楼专为姑娘们住宿的厢房,站到那个着木牌子上面刻着“冰心”二字的厢房前,迟迟不敢敲门。“……晓月你敲。”娄寒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怂,你说万一里面是个女猥琐怪,那那自己岂不是小命不保,尤其自己长得这般英俊(误)。
孟晓月吓得眉毛拧成一团,结巴道:“公子……我我不敢,我有点担心我的贞洁。”
“你个小丫头片子,脑子乱想什么?……不就是敲个门而已么。”娄寒咽了咽口水,抬起了手准备敲门,谁知那门从里面直接打开,一个长发飘飘的姑娘站在了门口。
娄寒一愣,这姑娘长得尤其好看,一双杏眼显得很有神韵,薄唇淡淡一抹红,青丝披香肩,只穿了一件内衬,浑身散发着淡淡檀香。娄寒愣了愣,她一个女人也差点被勾了魂。
只见那冰心一开门瞧见是一个男人,一脸嫌弃的撇了一眼,对着孟晓月倒是彬彬有礼:“晓月妹妹,怎的今日来找我?”
孟晓月一个激灵,腿都在发抖,她结结巴巴的道:“不是我找你……是是这位,咱们楼的掌柜……娄……娄。”
“叫我娄公子便可。”娄寒看着孟晓月吓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一时觉得有些无奈,怎的被一个女子这般吓唬,自己现如今是男装,谁又能猥亵得了呢。
那冰心一脸嫌弃的看了眼娄寒,语气轻蔑道:“想不到这烟雨楼的掌柜竟是个男儿,还真是有了大福气呢。”说罢扭头回屋“啪”的把门关上了。
娄寒:……???
这态度……娄寒尴尬的轻咳。
“怎的这般对待我家王……。”孟晓月气的要敲门,被娄寒急忙拦住。
“公子我差点说漏了嘴。”孟晓月连忙捂住嘴,抱歉的看着娄寒,娄寒着实无奈,拉着她回到五楼的厢房。
孟晓月气的坐在窗户前的凳子上,噘着嘴很是不满,娄寒无奈的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牛皮纸包的糖糕来,递给她,笑道:“被人家至之门外的是我,你怎的这般生气?”
“她区区一个艺妓,怎的对王妃这般无礼?”孟晓月不满的叫道。
“不知者无罪,她又不知道我是王妃,无碍的。”娄寒轻轻拍了拍孟晓月的肩膀,着实是很想笑了,那女的很明显的不喜男色,身为一个现代人,娄寒还是明白得很,现代如她那般取向的女生也是很多的,幸亏很多国家都已经承认并且通过法律来维护他们的权利了,不然就像古代这样,还得防着别人当她是变态。
不过这女子到底是不是采花贼还不由分说呢,还要再观察观察,就先当她是嫌疑人吧。
娄寒与孟晓月叫烟雨楼的厨子拿了些吃食来,外面已是黄昏,云彩因为太阳的光照变得红黄红黄,甚是好看。她与孟晓月两人坐在窗户前的桌上,看着楼下的人群熙熙攘攘,吃着厨子刚刚端上来的饭食,很是惬意。
娄寒拿着筷子夹起一块肉就往嘴里塞,甚是好吃。
厢房外突然有人敲门,孟晓月便起身去开门,只听得孟晓月倒吸一口凉气,“噗通”一下跪下,喊到:“草民拜见翊王爷!”
娄寒一听,无奈的扶额,这孟晓月神经仍是这般大条,都做了这么久的烟雨楼的副掌柜了还是这般不见长。之前还担心她做老鸨会出危险,毕竟小姑娘还未成年,万一在出什么事可如何是好,她便只让孟晓月管理烟雨楼的财务和人事,还给她配了两个打手在身边,以防她出什么事。
司子翊披着一身黑色长袍,走到娄寒身边坐下,轻笑到:“你怎知我在这里?”
“英子说你出去了,我便猜到了。”司子翊将披着的黑色长袍脱下,递给一旁的飞影,随即将娄寒搂到怀里,飞影和孟晓月适宜的退了出去。
“今日查案查的如何?”娄寒轻笑的依在他怀里。
“有一些进展了。”司子翊淡淡道,“那些受害的姑娘们都是出了门回家后,才被盯上。”
娄寒眼珠一转,道:“去了哪里呢?”
司子翊深呼了口气,看着娄寒,轻笑:“烟雨楼。”
娄寒扶额,果然烟雨楼逃不了吗,到底是哪个家伙?司子翊轻轻搂过娄寒,淡淡道:“官府已经派人在烟雨楼附近看守着,过不久便会查出采花贼的下落。”
“你们这样不会打草惊蛇吗?”娄寒看着司子翊。
“官府的衙役是便装,不会的。”司子翊站起身来,“今晚先谈个底,看看会不会抓到些什么。”娄寒无奈的笑了笑,自家王爷变成侦探了。
晚上的烟雨楼更是热闹非凡,虽然受到采花贼的影响,烟雨楼附近的女子虽然少了些,可街道还是人满人寰,路边叫卖的声音一点都没减,与烟雨楼的姑娘们拉客声似乎在争比,夜晚的剑南城,热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