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老爷挠了挠头,低头看着平躺在地上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尸体,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拿这家伙该怎么办。一旁的衙役凑上前走到县令老爷的身边,哈着腰问道:“大人,这尸体王爷说怎么处置?”
县令老爷一肚子懵正没地方撒呢,他冷哼一声,瞪了眼身旁的小衙役,捋着自己的八字胡:“哼!我怎么知道。这尸体浑身臭味,难不成又要往我们衙门的大牢里放?我可是前些日子才把上一次放哪好几个干尸的牢房打扫干净,我们衙门的牢房都是停尸房吗!荒唐!”
一旁的小衙役吓得脖子一缩,抬眼看着气的面红耳赤的县令大人,还是没有回答正经问题,小衙役有些不太理解,又挠了挠头:“那到底是……该怎么处理这老头子的尸体呢?大人您明示……。”小衙役抱歉的笑了笑,看着眼前背着手的县令大人,县令深吸了口气,实在是被自己身边的没脑子的手下弄得无奈了,他转过头看着小衙役,张嘴还想骂些什么,张了闭闭了张,看着小衙役一脸认真的看自己,以为自己要说什么命令,县令老爷翻了个白眼,叹气摆摆手:“哎呀算了算了,跟你说有什么用,找几个人把这尸体带回去,记得,给我盖的严实了,莫要让剑南城街上的百姓们看到了,若是吓到了百姓,定有你们好果子吃!”县令又冷哼一声,背着手,挺着自己大大的肚腩走向了马车,一旁拿着长刀的衙役伸出手服了一下半天上不去轿子的县令老爷,县令老爷的肚子实在是太大了,根本鞠不下躬来上马车,那扶着县令的衙役等到县令老爷进了马车才开始忍笑。县令老爷走了以后,站在一旁围观的百姓们也都纷纷散去,热闹也看够了,除了看的一头雾水之外也没有什么印象了。大庆湖畔,只留下了几个拿着空着手的衙役对着一具尸体发呆,身旁没有任何的可以把这个尸体搬走的工具,难不成……要哥几个慢慢的抬回去吗!
“大哥,你看咱这样可以吗,你把一只手带回去,我带一只手回去,让他带一个头回去,慢慢挪,我们总会挪完的!”一个流着鼻涕不知道是怎么靠关系当的衙役的人想出了一个绝世好办法。
一旁的几个衙役抽了抽嘴角,死鱼眼看着那流鼻涕的家伙:“兄弟,要分尸吗……,你要是这么做了,王爷就把你分尸了。”
男人抹了抹自己鼻子上的鼻涕,浑身冒冷汗,不敢乱说话。
翊王府的马车并没有急匆匆的赶回王府,而是出了剑南城,往离剑南城有一段距离的深山老林的方向奔去,坐在马车里的娄寒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夫君要跑到这么远,难道不去衙门里看看尸体审问审问那个奇怪又可怜的女孩了么?娄寒转过头掀开马车上的帘子,只见周围全是竹林,马车身处在一个窄窄的林荫小道里,前面的两匹棕马快速的奔腾着,娄寒从这个角度都能看见这两个健壮马儿的腿。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娄寒转过头看着一旁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夫君。
司子翊坐在娄寒身旁,将追影放在一旁,闭着眼睛盘着双腿在打坐,呼吸均匀,好看的嘴巴微微抿着,白皙的面庞吸引着娄寒的视线,她不禁又想要轻轻的捏捏自家夫君的脸了,怎么会有他这么白的人,当真是有些过分。娄寒晃了晃神,抬眼看着司子翊:“夫君?”闭着眼睛打坐的司子翊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娄寒愣了愣,认真的叫了自家夫君半天他都没有回应,打坐打的这么认真?她伸出手指戳了戳自家夫君的胳膊:“我说,咱们去哪呀。”
司子翊缓缓的睁开眼睛,侧过脸疲倦的看着自家夫人,愣了愣,似乎才发现自家夫人一直在身旁叫自己:“……我们,我们去找师叔。”司子翊垂眸看着娄寒,淡淡的笑着。娄寒一愣:“找师叔?师叔是……哪位?”脑子里把在大宗认识的武艺高强的人搜索了一圈,完全没有听过司子翊所说的这个师叔是个什么人,至于司子翊为什么要找他的师叔那就更不得知了。
“师叔,”司子翊顿了顿,起初还有些意外自家夫人竟然把这个人给忘记了,不过后来又淡淡的笑出了声,娄寒不知道师叔是谁那是很正常的,因为平时他们都用另外一个称呼叫他, “就是老道士。”司子翊掀开帘子朝马车外面看去。
马车很快就穿过了一片又一片的竹林和树林,奔波了不知道有多久,等到快要到下午黄昏之时,飞影才掀开马车的正帘提醒他们目的地到了,让他们下去。娄寒知道了司子翊的师叔就是老道士,以前似乎听司子翊提起过,只不过还不是很耳熟,所以才会突然一时间想不太起来。
被司子翊慢慢的牵下马车,娄寒转了一圈看向四周,依旧是四面环山,青山绿水尽在眼前,他们身处在四面山的最中间一块大大的平地上,面前是一个说不上是豪华还是简单的一个用竹子盖的小套间,和之前娄寒第一次看见老道士的时候的那个地方是有些不一样的,那里要简陋些,这里显然要比那里更宽敞更方便,屋子更干净,也没有破烂到处都是洞的门,临屋子一旁就是一条清澈的小溪,环绕着屋子的是老道士中的花花草草和蔬菜水果,当真是一股农家的风味气息,可以说是非常的美了。
娄寒抬眼看着四周,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里真是世外桃源,与世隔绝,在这大自然中独享最终的一段日子,当真是美好又值得留恋的。这老道士还会享受的不行。
司子翊牵着娄寒的手走到竹子小套房的门口,轻轻的敲了下门。
屋里面没有动静。
司子翊又轻轻的敲了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