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地处偏僻,只有一间牢笼,能够接触到司子昊的人并不多,所以,至于他在里面如何,外人几乎无知,只能够猜想。
如今皇上的愤怒,司子昊在牢中的日子必定难熬,就连娄寒之前也是这般认为。
直到见到他这般美景美食,逍遥自在,羡煞旁人,娄寒不觉大吐口水:“你之前是故意的吧,你让我替你平反,你自己却在这儿享清福。不行,如今我觉得不公平。”
司子昊听罢,哈哈大笑,同时目光则紧紧地盯着娄寒,生怕她反悔:“当时可是你答应我的,一定要为我洗脱罪名,如今事未完成,看来你还得继续辛苦下去。”
娄寒白了他一眼,淡淡地将外面的事情都告诉他,可是,司子昊却一摆手说这些灵儿早已经告诉他。
说起灵儿,司子昊不禁想起之前的事情。“难怪灵儿说你聪慧,热情,善良,果然如此。”对他的甜言,娄儿显得不在意。此时心中对灵儿有一丝歉意。
她多番来寻自己,可是自己无暇招待,就连她邀约自己陪她一起在宫中散心,娄寒依然只能够狠心拒绝。
不知是灵儿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娄寒正在为司子昊的事情四处奔波,太后也渐渐地对娄寒改观,甚至不时地派人送来补品。
说她如今事务繁忙,在这生活只是理应多加调养身子。娄寒一概接受,如今太后这般,娄寒只觉得心中欢喜。
毕竟和之前相比,现在已经是幸福如天堂,除了现在的司子翊这般捉摸不定。
“想什么呢?难道你还在想着如何破案?”司子昊伸手在娄寒眼前晃了晃。
娄寒一声苦笑:“你宫中的那些人众口铄金,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对你不利的证据。”
“这些事情,并不会很快水落石出,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烦忧,明日再去烦。”
司子昊不以为然,豪爽地倒了一杯酒,说感谢娄寒这一段时间以来对他的付出,同时对他的信任。
娄寒也笑着一仰而尽,从来没有料到和他之间居然会这般和谐。每一次,娄寒都会被他气得半死,都会对他横眉冷对,如此这般喝酒,倒是第一次。喝罢,两人突然相视大笑。
和司子昊商讨一些问题的时候,娄寒越来越觉得:
其实,就算是司子翊真有心谋反,他必定会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就连他身旁的宫人几乎人人都知道,这简直是匪夷所思,更是破绽百出。
可是,司子昊对这些事情根本不在意,他打浑插科说一些逗趣的话,之后便是不停地吆喝着娄寒喝酒,娄寒拗不过他,两人直喝到晚上。
出门后,娄寒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这时候突然有些清醒,手抚着额头,靠在池边的太湖石旁。
她突然偏头问道:“碧春,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喝这么多酒?”碧春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王妃,这个是难得的一次入狱探监的机会啊,明王爷难道真的不在乎他的生死,而只想和王妃一醉方休?”
这也正是娄寒担心的,忙让碧春闭嘴,扶着她的手,两人慢慢地回到了宫中。
睡了一个晚上,可是,依然有一些头疼欲裂,直到喝了一碗酽酽的醒酒汤之后,这才好转。正想着将明王宫的人提出来,问一番,必定要从他们口中找出真相,让她们说实话。
可是突然听说淑妃来访。淑妃一向低调,因为年老珠黄,不得皇上宠爱,甚少和娄寒接触。
娄寒急忙起身相迎,淑妃宽容,面慈心善,人显得极为的年轻,说起话来也是温温柔柔。寒暄完毕之后,娄寒便切入正题,问她来此贵干?
“娘娘一直都在宫中吃斋念佛,不闻外界之事,今天前来,可有要事?”
淑妃先是将娄寒夸赞了一番,说她年纪轻轻,美貌聪明,人人称颂,就连皇上如今也是颇为看重,让她处理司子昊一事。
娄寒不动声色,脸上含着笑,直说淑妃过奖了。口中抹蜜,根本不像是以前的淑妃呀,她一直很木讷,一直只管着侍奉皇上,天天吃斋念经。
现在这般反常,必有不寻常之事。很快,娄寒便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淑妃居然打听司子昊一事。
她知道娄寒昨天去见过司子昊,随后问娄寒司子昊现在到底如何?言语当中颇为关切。娄寒并未着急回答,反而轻抬秀眸,目光若有所思,直瞧得淑妃有些不自在。
尴尬地说道:“你也知道,我的安平王和明王一样,都是被皇上派去外地,司子昊能够时不时回京,可是我的安平王却无此殊荣。”
说到这,神色有些哀婉。兔死狐悲,原来是这般。娄寒倒是有些理解。可是,娄寒并不能够泄露实情,见她一再追问司子昊现在如今的处境,娄寒显得很沉痛。
说王爷现在无比凄惨,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全身伤痕累累,状如乞丐。淑妃听后嘴巴大张,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激动地上前抓住娄寒的手:“什么,王爷真的变成了这样?”
娄寒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轻轻地将手收回,随后,面色惨痛地点了点头。
“还不单单是这些,就连他现在所吃的都是猪食不如,现在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面黄肌瘦的,瞧着都十分的可怕,当时我进去的时候,还没有认出来。”
说罢,娄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显得无比惋惜。
就在此时,娄寒突然发觉在淑妃低头的一瞬间,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这使得她之后表现出来的疼痛让娄寒越是心寒。
难道她另有目的不成?不过只是短短一瞬间,淑妃很快恢复如常,再说到明王的时候,会不觉地说起自己儿子的惨境。
司子昊在北疆有兵权,安平王虽然如今地处肥沃之城,只不过远离京都,而他并无带兵打仗的才能,只能在那儿虚度一生,而自己和他也只能够母子相望,无法相守,实在是人间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