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就连自己也打不过,凭什么说保护自己?娄寒虽然身体虚弱,可还是用力一推想将他推开,“我不用你管。”
有气无力,就连使出的力道,也是软弱有如棉花。司子昊依然岿然不动,宽厚的背像一堵厚实的墙,将娄寒保护在身后,同时,沉声对着众人说道:“你们要打要杀,冲着我来,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好汉。”
或许是他的话起了作用,那些人不竟犹豫起来,在司子昊逼近的时候,他们个个后退。娄寒心中渐渐奇怪,可是眼前却见变得模糊起来。
身子一软,便如坠落的花瓣一般,倒落下来。昏倒之前,好似还听到了那些黑衣人离去的声音,还有,随后碧春惊叫的声音。
娄寒一时之间只觉得太累了,她不想应答,只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不知睡了多久,娄寒醒来的时候,正想坐起来,可是全身酸痛,哎呦地叫了出来。
她的动静惊醒了一旁守候的碧春,碧春先是睁开朦胧的眼睛,见到娄寒醒来,欢喜不已,急忙上前将她扶靠在床头。
娄寒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此时不辨黑夜,白天。她问对碧春现在是什么时辰?“王妃,你已经睡了一天了,如今正是半夜。”
睡了一天,难怪浑身酸痛,娄寒掀开被子想起床,但是碧春却制止她说道:“白天太医来过,说王妃如今伤到了筋骨,不能够下床行走,须得好好在床上躺下休息。”
脚一抬便浑身钻心的疼。娄寒很挫败,想起之前的事情,她问司子昊可曾受伤?碧春立刻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司子昊很好,毫发无伤。”
娄寒不相信,就连自己也应付不了的强劲的刺客,司子昊居然能够救下自己,而且不会有丝毫的伤势。
说起来,碧春也颇觉疑惑,她一边替娄寒盖好被子,一边告诉娄寒当时的情形。
“明王来的时候,奴婢以为是王爷回来,正欲上前,可发现是他。奴婢并不敢动弹,可是令人奇怪的是,那些刺客似乎很惧怕司子昊。他们的目标都是王妃,只是,他们似乎不愿意伤到司子昊。”
这简直是无比奇怪,娄寒越想越觉得疑惑,只是思来想去,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到底是什么人呢?对自己手下无情,但是,对司子昊却又顾忌。
娄寒眉头紧拧,碧春心疼:“王妃,你才醒来,这些事情以后再处理吧,如今王妃无事,灵儿姑娘也让太后派了不少侍卫在门外守候,王妃尽管放心。”
娄寒点了点头。翌日,最先来探望娄寒的是灵儿,听说娄寒才刚睡着,便轻轻地和碧春说话。
“你说姐姐晚上醒过一次?”得到肯定回答,灵儿雀跃不已,“真是谢天谢地,姐姐总算无事,晚上可曾吃了东西?”
碧春告诉她,王妃没有胃口,只是喝了几口米粥之后继续睡。灵儿便吩咐她今天做一些清淡开胃的小菜,慢慢地喂给娄寒。
细细碎碎的说话声音,伴随着窗外射进来的金色阳光,娄寒徐徐醒来,她听见灵儿和碧春在外面的谈话,心中暖和无比。
于是扬声请灵儿进来,很快,灵儿身上独有的清香便传至娄寒鼻中,还是熟悉的感觉。
“姐姐”灵儿一开口,声音当中尽带有一丝哭腔,“你真的没有事?”她拼命的吸着鼻子,这才忍住将要落下的眼泪。
娄寒爱怜地望着她,从灵儿的眼中,娄寒突然明白为何太后会这般疼惜。灵儿的眼睛清澈,委屈难过的时候,令人无比心疼,娄寒不觉抬起手,替她擦干眼泪,同时笑着说道:
“傻瓜,我当然没事,你不必担心。”灵儿也觉得在此时落泪不合适,急忙擦干,努力挣出一个笑脸,同时,宽慰她说道,
“姐姐,你放心吧,上一次那些刺客,太后已经命人下去查探,到时候他们为何会来刺杀姐姐,一定会水落石出。”
昨天晚上,娄寒已经得知四周的暗卫个个都中了毒箭,那是一种涂有迷药的小箭。无声无息,他们都被迷晕过去,所以当时只有娄寒一人。
这样的人,就连训练有素的暗卫都毫无办法,更别说其她。娄寒不忍打击,只是顺从地点头。
灵儿显得很欣慰,同时人说起娄寒那天晚上临危不乱,若换成自己,怕是早已经成了刀下之魂,同时还问娄寒:“听说姐姐是为人所救,是否知道此人是谁?”
司子昊十分低调,救下娄寒之后便嘱咐碧春一定不能够将自己泄露出去,说此举有损王妃清誉。
事关王妃,碧春自然听从,告知娄寒的时候,娄寒也不愿意自己和他有任何关联,所以,娄寒也是迷茫地回想了一想,说当时那人的面目自己并未看清,或许是别宫的侍卫凑巧路过,这才救了自己一命。
灵儿一想也是,同时,只觉得庆幸不已,“姐姐福大命大,以后必定会有大福气的。”
就在此时,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打开,司子翊推门而入。灵儿立刻识趣地站了起来,将床边的小凳子让给司子翊。
司子翊立刻上前抓住娄寒的手,曲身靠在床边,关切地问道:“没事吧?”濡湿的手心,关切的目光,依旧温暖。
不知为何,娄寒心中有一丝委屈,对于他所问,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些天她过得不好,这些天她独自承受着许多。
就连前天遇刺的时候,自己是多么地盼望他归来。现在他回来啦,但是一切都已经过去,娄寒将手从他掌心中抽回,闭着眼睛,淡然地说道:
“我很好。”
灵儿显然有一丝忧心,可是觉得自己在此不妥,便先行告辞,说晚一些再来探望。离去的时候还无比担忧的望了他们一眼,这才悄悄然地替他们掩上房门。
“我累了。”说罢之后,娄寒并没有再理会司子翊,自己躺了下来,面朝床里,留给司子翊一个冰冷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