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宫女的谈论声中,娄寒也得知太后对明王司子昊十分喜爱。太后对灵儿带着十分愧疚,可是,对于在北疆刚刚回来的儿子,心中却是真正的疼爱。
因为灵儿,娄寒已经被十分嫌弃,若是被这个司子昊不喜,自己以后在宫中日子更为难熬。
想了又想,所以,在灵儿派人前来催促的时候,便赖床不起,甚至装睡,灵儿等不及只得先行去了,娄寒松了一口气,想着这样就能够躲过了。
等到灵儿归来的时候,娄寒才懒得那么懒得起身,随后很歉意地对灵儿说道:“原本我也想跟你一起,只是这一个晚上未睡,实在是困得慌。”
灵儿笑得欢快,并不介意,只是很惋惜:“那等到下一次,姐姐可一定要跟我一起去,我相信你很快便会喜欢上他的。”
算起来自己是司子昊的嫂子,他是自己的叔叔,哪里有喜欢一说。虽不同意她的看法,可是并未反驳,只想着等到司子翊归来之后,两人再行相见。
太后百忙之余,依然未忘记派人向娄寒传话,让她抄百遍经文,亲自送佛堂焚化,此事才算圆满。
娄寒抄了几遍,便立刻将笔丢至一旁,碧春忙将笔拿起,可是,这墨汁早已经溅在纸上。
刚刚千辛万苦才写了一张纸,便立即作废。惋惜不已,碧春不便多说,可是秀眉紧拧。
娄寒横她一眼,说道:“这大好的时光,抄这经书有何趣味,我才不抄。”碧春陪着笑说道:
“王妃,很快王爷便会归来,到那个时候,太后必定不会让王妃做一些的。”娄寒托着下巴,眼睛滴溜滴溜直转。
碧春确实说到点子上,太后就是见到自己一个人,所以才想出这些主意来折磨自己。不过这些她根本不担心。
偷偷地让碧春叫来几名宫女,照着她刚刚所写的临摹。娄寒回来后的第二天,在太后规定的时间内,就将上百张经文抄好了。
娄寒恭敬地递交给太后,太后让一旁的嬷嬷细细地看了一看,只要有错字,只要一笔一画不够美观,便立刻重新再写,可是这百余张都只是勉强合格。
太后从经卷间抬起头,不信地盯着她:“这都是你所抄?”
娄寒立刻点头:“回太后的话,确实如此。”太后依旧不信,于是一张一张随意翻看,每一张都是方方正正的楷字。
瞧着确实是一人的笔迹。太后并未瞧出有何不妥,看着倒似渐渐变得满意,甚至还夸她有心。娄寒口中说着太后过奖,可是心中却得意。
当初练字的时候故意练的就是这正楷,没有了自己的风格,那么谁都可以是自己的字体,就像现在,一人一百张,一晚上便要耗费在这。可是叫人临摹,轻轻松松做将这件事情做好。
“既然如此,你就将它们送到佛堂去。”太后手一抬,娄寒便立刻将这一叠抄好的经书抱了出去。
走到门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步伐迈得轻松自在,终于可以交差,可以远离日复一日的书写。昨日写了一小点儿,全身便无比酸痛呢。
碧春想要跟去,但是娄寒让她留在这儿,说自己很快便回。秋日午后,鸦雀无声。娄寒轻轻地哼着小调,很快就进去送入佛堂,很快便将一切办妥离开。
可是,正往回走的时候,觉得极不对劲,一转身,后面居然多了一人。正是那一天晚上那个可恶的侍卫。
娄寒擦了擦眼睛,这个凭空而出的侍卫并不是虚幻。那一天也不是虚幻,它是真正存在。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娄寒顾不上此处离太后宫中如此近,拔起剑来,便架在他脖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快说!”侍卫却不舍得惊慌,反而笑望了她一眼,含笑着将背后的手拿出来,他的手上居然多了不少的经卷。
这是刚刚自己所拿的那一叠,并未烧毁,上面还有淡淡的焦黑。娄寒茫然不解,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并不想做什么。只是发现这些字有些古怪,好似一张一张的并不是同一个人所写。这样的字迹,如果真的要查的话,很快就能够查出来。”
“你在威胁我?”娄寒气恼地说道,可是,这时候那人却轻笑着将脖子边的剑推开,同时为自己抱屈:
“王妃误会了,我可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告诉王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好一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娄寒白了他一眼,同时,冷冷地盯着他,“那天晚上,你说这番话,如此对我不敬,我想王爷是不会饶过你的。”
“那天是哪一天啊?”侍卫也并不承认,好似想起来一般,不住地点头,“哦,对了,是那天晚上啊。我见到有人从上面丢东西,这一些东西,我想太后会感兴趣,还有哇,这喝酒也就罢了,在树上喝酒摔了下来,整个国中,你还是第一人。”
之后便毫不顾忌地哈哈大笑,娄寒说他涨得通红,立刻呵斥他,不许他再笑,可那那人却像没听见一般,依旧狂笑不止。
娄寒剑一出,对方却并不闪避。摇了摇手中的那一小叠纸张,之后就没有再躲闪,用力向空中一甩,纷纷扬扬的。娄寒惊呆了,气得不住地喘气。
这可是她花了不少时间和心思才写完,太后说让她将纸烧完之后才算完结此事,娄寒只是将它们往火坑里面一扔,人便往外走。
可谁知道里面却有人,将她所做的事情破坏,娄寒立刻用剑指着他,头一偏,示意他将所有的纸都捡起来。
可是那人双手环抱在胸前,对她所指使的只是抱歉一笑,说爱莫能助。简直是可恶之极。
想到,太后午睡起来之后便会来此礼佛,若被太后瞧见的话,说不定会被罚上十倍。娄寒心中虽然恼恨,但是,却没有空再计较,自己慌忙地蹲下身子。
娄寒可不愿意再被罚上一遍,食着地上的纸张一边,不住地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