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吧。”
洛筱骊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胸口处一阵闷痛,好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抑在里面,也不知道当初母亲所经历这一切的时候,会不会比自己的感觉更加的难以忍受,可偏偏还是要做出一副坦然自得的样子。
“如果你觉得经历了这么多年以后,还可以在我身上找到一点安慰,那么我也不会去阻止你这么做。”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洛筱骊无奈的耸了耸肩,没有再说一个字,直接走回她的病房里,从里面把门关上,迅速的落下了门锁,整个人都是靠在门板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让那已经在眼眶之中不断打转的泪水,倒流回到眼睛里,不至于看起来太过于脆弱不堪。
“要哭就哭出来吧,”邢南风走到了洛筱骊面前,一把把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借给她了一个厚实的肩膀,“这么憋着对身体也是没有什么好处,不是只要你现在不哭,就证明自己有多么的强大,反而恰恰相反,有的时候得面对自己的无奈。”
“南风,为什么事情会忽然变成这个样子?”
洛筱骊声音还是哽咽,仍旧还是强忍着泪水,眼睛也是变得通红起来,或许是因为情绪太过于压抑,才会在身体上体现,她早就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如果还有任何的解决办法,我宁可自己走弯路。”
“筱骊,你现在需要面对事实,”邢南风曾经也是一度不断的去逃避,否则也不会在柏林的时候以假身份出现,所以能感同身受,“白老先生无论当初到底是和伯母有着怎样的关系,那都已经是过去了十几年的事情,现在再提起来无非是内心的愧疚,那么就不如让他老人家好好的发泄一番。”
“我是不是在利用他?”
洛筱骊从邢南风怀里出来,眼神很是认真的看着他,也不知道这样的想法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但是却如此的强烈,就好像是直接会从自己胸口里挣扎出来一样。
“我利用他的自责,利用对母亲的愧疚,让一个已经上了岁数的人,宁可去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要帮我达成目的,想一想都觉得太过于卑鄙了。”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东西都是说不清楚的,想得太多,也只是会给自己找来无尽的烦恼。”
“只希望能轻快点结束吧。”
洛筱骊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心里面乱的很,有很多的问题都是参杂在了一起,如果真的想要把这一切都总结成言语,好像又觉得是那么的困难。
“南风,你帮我一起收拾行李,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好。”
医院这边算是顺利的度过了第一关,而邢家大宅,似乎也得到了这个消息,更是闹得所有人都是混乱一团,甚至是有一些心怀叵测的人,此刻更加是不知所措,全部都聚集在了客厅之中了。
“是不是老白弄错了?”
Jnney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算得上是这么多人之中最惊讶的一个,因为这也同时证明了,一开始和丽芙商谈的现在已经没办法进行,所以便更加的不愿接受。
“洛筱骊母亲的资料我有查过,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怎么会忽然和他有这么一层关系?”
“这件事情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王青青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一旁的酒柜,接过下人刚刚调好了的鸡尾酒,便又回到了客厅里,还是按照规矩发着酒杯,“筱骊似乎对这件事情也并不是非常的了解,估计也是当年伯母为了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受到伤害,所以才故意隐瞒下来的,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连人都不在世了,反而又找了回来。”
“这可能就是缘分。”
丽芙接过王青青递过来的鸡尾酒,喝了一大口,或许现在也需要酒精来麻痹神经,这样才能让情绪更加稳定,即便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却又是有一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总害怕再发生什么变故。
“卓亚,你现在最好还是查一下李月,估计在这个人名之中,会有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消息出来。”
“你说的没错,”丹尼斯在一旁也是应和着,不过倒是被自己的父亲瞪了一眼,显然他并不是完全站在另一面,“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可以说得上是皆大欢喜,估计在场的人,也就只剩下我和父亲两个人才是最难过的,毕竟没有了筹码。”
“丹尼斯,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
丽芙觉得有一些愧疚,毕竟当初已经是达成了协议,现在忽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实际也应该去履行协议,毕竟他们父子两个人已经是尽力的,可是他仍旧还是有着那么一点自信,想要就此了结。
“但是我希望你能知道,实在是………”
“你不要再说了,这也许就是上天给我的选择,”丹尼斯心中一直都是非常的愧疚,怕是自己选错了方向,便是把这一切全部都交给了天意,而如今更是有了明确的答案,“我愿意让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我的父亲也不会去计较这件事情,但是你必须得答应我,要一辈子都很幸福。”
“我当然会幸福。”
丽芙很庆幸丹尼斯会这么想,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放松了不少,前几天还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现在忽然一切都被完美解决,总感觉快乐来的太过于突然。
“还有你,”丹尼斯走到了一旁的卓亚身边,举起拳头,冲着他的方向,似乎好像是想要大干一场,不过现在的这种环境,他就算是再怎么冲动,也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咱们用男人之间的方式,碰一拳,来表达你对丽芙的感情。”
卓亚没有任何的犹豫,拳头和拳头的相碰,发出了很重的声音,估计这两个人的用力也都是很重,但是显然表情也很自然,即便是手上不断的传递着剧烈的疼痛感,也没因此而表现出任何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