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筱骊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就好像是被禁锢了一样,翻来覆去的,脑子里都是那低沉的声音,就好像是中了魔法一样,在脑海之中如何都无法去被抹除掉。
“该死的!”
总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坦的,洛筱骊从床上坐了起来,在黑暗之中四处看着,整个人都被紧紧的包裹在了其中,大口的呼吸着那并不新鲜的空气,实在是忍受不住这种感觉,便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
快步的走到玻璃门前,用手把它推开,站在外面的露台上,夜晚的风还是比较凌厉,直面扑向那柔嫩的脸蛋,就好像是刀子割在了上面,可即便是这样,却又能让大脑清晰,整个人似乎多少平静了下来。
“邢南风,你还真是一刻都不肯放了我。”
“师傅,你这大晚上的不睡,在这折腾什么呢?”
小艾平时的觉就比较轻,听到房间里传出动静,怕是人出什么事情,所以就赶紧走了进来,此刻看着已经站在围栏旁,双手紧紧的抓着栏杆,半个身子已经倾出去的洛筱骊,吓得心脏乱跳,赶紧走上前去,一把把人给拽回到了安全的区域来。
“就是见一个人而已,至于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吗?”
洛筱骊静静的看着小艾,那焦急的模样,还有刚才所说的话,完全的被结合在了一起,脑海之中瞬间得出了个答案,嘴角微微上翘,一只手搭在了那并不很结实的肩膀上。
“你果然知道我的曾经。”
“我………”小艾被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着急,直接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便赶紧把眼神看向另外一侧,尽可能的去回避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之前你也和我提过以前的事情,虽然都是朦朦胧胧的,但是我这个人一向都是爱设想,拼凑起来大概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不要去给我解释,我大概知道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师傅,你竟然都开始怀疑起我来了?”
小艾装出一副非常痛心的样子,就好像是被冤枉了一样,甚至都能看得到在眼眶里不断打转的泪水,恨不得现在就直接跪倒在地,大喊冤枉了,那样子还真是比窦娥都冤。
“我可是一心一意的跟在您身边半年了,而且基本上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过问,您怎么还能怀疑到我身上来?”
“丹尼斯到底和你什么关系?”
“您说谁,什么丹?”
小艾可是天生的戏精,基本上没她演不出来的,若不是对这刺绣产生了兴趣,可能这会儿早就已经往演员的路子上发展,她简直是演得绘声绘色,但是在洛筱骊眼中,这一切根本只是虚无的。
“咱们就别在这里演了,你知道自己出门都没有带手机的吗?”
洛筱骊走回到了屋内,从一旁的床头柜里拿出小艾的手机来,这小妮子一向都是愿意忘事,只要是用不到的时候,估计一时半会儿都想不起来,有什么东西给丢掉了,以前甚至因为这样的毛病,好几次钱包都放在工坊一个多月压根没想起来。
“我虽然并不想要去看你的手机,但是一直都在想,我以为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但是没想到竟然是丹尼斯的号码。”
洛筱骊把通话记录调了出来,上面都是未接电话,而且都是小艾回来前不久的,估计两个人分开,丹尼斯一向都是非常的热心肠,怕是人不安全,才一次次的把电话给打过来,不过如果没有这样的习惯,估计自己还真的未必发现这两个人的关系。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傅,你一开始为什么没问我?”
小艾了解洛筱骊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基本上就是一个急脾气,有什么事情会马上说出来,肯定不会留到第二天去的,完全就和自己是相反的个性,都以为学刺绣的人一定是非常冷静的,或者是做任何事情都慢半拍,但是在洛筱骊这里却是截然相反。
“我只是想要给你一些机会,以为你自己会和我说,但是既然你今天说到这儿了,我也就不妨把这一切都说出来。”
小艾有一些内疚,便是低下头去,小声的说道,“师傅,一开始到您身边学刺绣,的确是丹尼斯安排的,而且咱们两个人并不是偶遇,而是一早就已经知道您会去那家开分馆,所以我才特意在那里写生,但是之后我接触了刺绣,而且又陪在您身边这么久,我真的是喜欢上这门手艺了。”
“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欺骗。”
洛筱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面翻江倒海,她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小艾,这个女孩的确是自己喜欢的,无论是长相,还是这单纯的性子,基本上和自己都有着一丝的相像,可是唯独这次撒了谎,而且还是直接触碰了自己的底线,一切变得越发的让人难以决断。
“小艾,你在设计方面的确非常有天赋,而且这半年的时间,基本上很多的刺绣你都学会了,如果现在离开我,或者你可以找一家不错的设计工作室。”
“我绝对不会离开您!”
小艾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淡去,取而代之的则是越发严肃的神色,她平时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哪怕是在办正事的时候,也没看得出她像现在这般的认真,这一会儿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是从您这里学来的手艺,而且一开始我的确撒了谎,但是这号回我是真的不想要再去瞒您,可是我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说。”
“你完全可以告诉我,你和丹尼斯之间的关系。”
“我妈妈不过就是在丹尼斯家里做管家而已,”小艾一五一十的说着,希望能给自己再争取一些机会,而不至于真的被扫地出门,“我们两个人算是从小玩到大,丹尼斯的父亲对我和母亲也非常不错,基本上可以说是半个妹妹了,但是毕竟还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再加上我们也不过只是下人而已,毕竟不能太失了身份,所以上了大学以后,我就一个人搬出来住了,总觉得那样更加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