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子在一旁看着皇上一会喜笑颜开,一会又愁云满面,实在不知道这皇上心中到底想些什么,不过自己也不用知道那么多,在这个宫中,知道的越少,嘴越牢,活的时间便越长。
“貂子,你觉不觉得朕对皇后有些绝情,可是朕,朕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喜欢她那股子对什么都淡淡的态度……”
貂子没有说话,因为貂子知道,景明从来不是想让自己说些什么,只不过是有些事情憋闷的久了,想倾诉罢了。
景明将参汤一饮而尽,随后便继续看着手上的奏折。
月色笼罩在皇宫的每一处,无论是什么地方,都逃不过那漫天的月色,寂寥的晚上,诺大的皇宫几乎没有半点响声,让人觉得可怕,走在幽深的小路上,几乎整个人都将心提起来,不敢回头,只能一直朝着前面急行。
“貂子,你看前面那个人呢,行踪急促,鬼鬼祟祟的,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景明喝完了参茶之后,看着堆积成山的奏折,实在是让他心中烦躁,索性出来散散步,舒缓一下心情,这巨大的皇宫像是一个牢笼,而这满屋的奏折,文官的判笔更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没想到刚刚出来了一小会,就看到一条小路上有一个女子,步伐急促,左右张忙,身形鬼祟的走在前面。
貂子听到景明的话,聪明的领会了景明的意思,直接朝着前面走近了,一把手抓住了那个女子的肩膀,那个女子还想要反抗,直接就被貂子三下五除二制服住了,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
“说,你是哪个宫里的,这样鬼鬼祟祟,惊扰了圣驾,还妄图逃跑,速速从实招来。”
那女子依旧持续挣扎,貂子拉着他到了景明的身边,景明看着身下跪着的女子,弯了弯腰,用手抬起那个女子的下巴,继而眼睛里泛出一丝冰冷,扼住那个女子的喉咙,不断的用力,声音却依旧如同平时说话那般,甚至没有半点变化。
“从实招来,你是那个宫的,为什么鬼鬼祟祟的独自走在小路上,还不从实招来。”
那女子因为缺氧,脸色憋得通红,想要反抗,但是却被貂子控制住,根本就动弹不得,更不要说防抗了。
景明冷眼看着那个女子的举动,猛然间松开了手,那女子仿佛重获新生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你若是还不肯说的话,朕的天牢还空着,你便去里面感受感受那里的酷刑去吧!总归会有松口的一刻,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撑得住啊!”
那女子眼睛转动,像是对景明说的话害怕起来,跪倒在地上,头捶的低低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
景明周身的气场压得人喘不过起来,貂子很配合的一用力,那女子的手就脱臼了。
“皇上饶命,奴婢是明妃娘娘宫里面的人,因着最近明妃娘娘总是嘴里苦,所以奴婢想要采一些御花园的菊花回去,给娘娘做糕点吃。”
那女子悄悄的瞥了一眼景明的表情,像是有些害怕景明,身子抖动如筛。
“真的吗?”
景明那抹明黄的身影直直的矗立在黑夜之中,后面是浩大的依仗,无形之间增加了景明的威严。
“皇上明见,奴婢不敢欺瞒皇上,若是皇上不信,可以去问明妃娘娘。”
景明听过之后,脸上表情变得严肃极了,再也没有之前的轻松感,挥了挥手,貂子立刻会意,将那个女子直接压了下去。
“貂子,你说这个人说的可信吗?”
景明捏了捏自己的鼻根,只觉得满心满脑子都乱哄哄的,他其实不太相信这个女子的说法,三更半夜,一个女子鬼鬼祟祟的走在小路上,被捉住之后,又有武功反抗,之后说出的这个理由也实在不可信,让景明不得不怀疑起来。
“皇上是觉得明妃娘娘……”
貂子并没有直接说什么,貂子心里也是清楚的,但是却不敢说出来,毕竟他记得这明妃是吏部尚书送进宫来的,若是明妃有问题,吏部尚书肯定也是有问题的。
景明微微抬头瞟了一眼貂子,眸子里倒是有些让人看不透的深沉,抬脚不重的踹了貂子一下,“你啊,清楚的很,和朕装什么糊涂。”
貂子嘿嘿的笑着,忙着朝景明的手底下凑过去,贫嘴到:“奴才不敢,不过是因为皇上不嫌弃奴婢愚笨而已。”
景明但是被貂子哄得没了脾气,板着脸道:“走吧,回御书房。”
貂子忙扶着景明回了御书房内,却没有料到里面还站着一个人,貂子看了一眼景明,就直接退了下去。
景明眉毛微挑,像是没有想到,一步一步沉稳的朝着那个身影走过去,直到越过他,坐在龙椅之上。
“平时见不到你的影子,今天做什么来了。”
那人作揖跪拜,沉稳得体。
“皇上赎罪,属下此次这几天一直在众大臣中间查探,有一个人,有些奇怪,而且属下也已经查探清楚了,他在家中储备了许多火药,恐怕有不臣之心。”
这跪在地上之人,正是景明的左膀右臂,京城的第一名探——段绪,他破过无数的奇案,被景明收入麾下,一直协助吏部破案,这一次查探众位大臣,事关重大,所以段绪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景明沉吟,不言语,手不断的摩挲着自己大拇指上面的玉扳指,虽然看似情绪没有什么动荡,但是实则心里已经翻涌起来。
“皇上,属下顺藤摸瓜,还查到了明妃娘娘,这明妃娘娘并不是吏部尚书家的亲戚,她的身份属下暂时查不到,不过也十分的可疑,明妃娘娘和已故的明妃娘娘长得如此相似,一定不寻常。”
这个消息一瞬间让景明猛然睁大了双眼,若是照段绪这样说,再加上自己回来的时候碰到的事情,景明的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