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因为那天景旬说的话而耿耿于怀,像是有块鱼刺卡在心中取不出来,整天心不在焉,她实在是被伤到了,没想到在景旬的心中自己就是那种女人,这么多天日日夜夜的相处,这么多次的生死与共,她本来以为景旬会明白自己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可是却没有想到得到了一个这样的答案!想到这里,安然只觉得十分讽刺。
“主子,主子?”
小月唤了几声安然,这几天主子总是愣神,问她,她也只是苦笑,却什么也不肯说,小月不禁有些担心。
安然看着有一张宣纸被自己浪费掉,也没有写下去的兴趣了,叹了一口气,吩咐小月把东西收拾一下,自己坐在椅子上,给自己翻了一杯茶。
“嘶。”
安然心不在焉就把滚烫的茶水倒入自己口中,烫的自己舌头发麻,眼泪直逼眼眶,那手中的茶杯也因为疼痛而被扔在地上,茶水撒了一地,正在朝上面冒出徐徐的白烟。
“主子,没事吧!”
小月闻声赶忙跑过来,看到用手给舌头扇风的安然,又心疼又觉得好笑,她自从王妃嫁过来就一直跟在王妃身边,王妃的脾气秉性是最为稳重的,可是这些日子看来,王妃一直心不在焉的,王爷也不来看王妃,两个人都各自憋着劲,冷战起来了。
“小月,疼。”
安然疼的五官的聚在了一起,那模样倒是安然少有的搞怪,但是却也十分可爱。小月急忙给她去拿个一杯凉水,又是好一顿唠叨,知道安然求饶才肯罢休。
“主子,奴婢看你这两天心事重重,到底怎么啦?”
小月看着安然依旧皱着眉头,心中明白一定是烫的不清,想起和两天安然一直魂不守舍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没事,就是这两天闷得有些难受了,心里寡寡的,不知道想什么。”
安然喝过小月倒得那杯凉水,已经好了大半,但是舌头还是有些难受,就连说话也有些软糯起来。
“主子,您总是这样也是在不是办法啊,要不然我们就一起出去转一转,散散心,这高门大院的,本来就难受,这么一憋闷着就更加难受了,奴婢听闫夫人说过,有一个地方,山清水秀的,风景特别好,正是一个好去处呢,反正最近也没有事,要不然主子,咱们就去哪里呆一呆好不好,散散心,心情好了,自然也就不难受了。”
小月歪着头,清澈的眼睛眨啊眨的把安然的心都融化了,小月毕竟年龄不大,到底是爱玩的,所以一说到玩的地方,那样眼睛里面就如同泛着光一般,让人看了都不舍得拒绝他的要求。
“也是,总在这里,都快憋闷死了,罢了,我们也出去转转,散散心。”
安然想了想叹了一口气,的确自己再怎么胡思乱想也没有用,只能让自己越来越难受,越想越糟心,到最后自己都变得不像是自己了,至于景旬,他若是这样想自己,只能说明她根本不配自己这样真心喜爱。安然打定了主意反倒轻松不少,脸上顿时又有了笑意。
“主子,最近怎么没有见到芫命姐姐呢!”
小月看着安然的笑脸也跟着开心的笑了起来,心情也瞬间高昂了不少,她环顾了四周,忽然发现没有见到芫命的身影,忍不住出声询问。
“你的芫命姐姐啊,她自然是有她的去处了。”
安然听到小月提起芫命眼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芫命昨天来找自己,可算是办了一桩大事情,让安然大吃一惊,不知道是接到了什么消息,芫命居然想要去找林启,而且面上看着急匆匆的,带这些怒气,安然这一猜,便觉得一定是林风在这上面搞了什么鬼了。
景旬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在他看到安然义无反顾撞在自己剑上的时候,他后悔了自己之前的决定,他没有料到安然会这么激烈,但是他隐约能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当时陆离只是和自己说,让自己假装打伤他,出现这么场面,是景旬没有预料到的,但是他没有退路,只好继续演下去。
“安然……”
景旬此时正坐在亭子里面独自懊悔,懊悔自己毒贱人那说的那些话,明明想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
景旬的脑海中全是之前的一幕幕,最后却都变成了安然听到自己那番话后的神情,眼神失望中夹杂着绝望,那样凄凉的表情在景旬的面前久久不散,他扶住自己头痛欲裂的脑袋,攥紧了拳头,砸在那沉木桌子上,却一点痛觉也没有。
景旬后悔莫及,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一个嘴巴,这种难受就像是心像是被谁挖了一角,空落落的,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的混账话,这么些日子,他明明就知道,安然不会是这样的人,却还用这样的话来伤害她。
“方覃,去给我找坛子好酒来!”
方覃一直在暗处守着景旬,听到景旬的声音,从暗处窜了出来,他见王爷如今沉这一张脸,气压低沉,无缘无故就要饮酒,景旬平时几乎是滴酒不沾的,他们家王爷一向都是严以律己,可是今日这副模样明显是想要借酒解千愁。
“主子,您这是……”
方覃虽然不知道景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心中却觉得一定和他们王妃有关,说起来,王爷又好几天没有去找王妃了,王妃也没来找王爷,这事到真有些奇怪了。
“方覃,你可是废话越来越多了,快,赶紧的,找坛子好酒过来,咱们两个今天畅饮。”
景旬忽然站起身,眼神中是轻而易见的受伤神情,景旬忽然苦笑起来,伴随着昏暗的灯光,仿佛下定了决心,不断地催促方覃去拿酒。
方覃实在不忍心看到景旬这个样子,但是无论怎么劝都没有用处,最后拦不住,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一坛上好的酒来。
“倒酒。”
景旬看着那坛子好酒,做好了喝醉的准备,他端坐在亭子的石桌前面,大手一挥,声音中带着几分豪爽,但是眉宇之间却还是有挥不断的愁绪。
景旬看着已经倒满的酒在杯中晃荡,他伸出手端着酒杯,仔细的端详,酒味散发出来,不断地飘进景旬的鼻子中,浓郁的酒气更是让他赞不绝口,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味充斥着他的咽喉,使得他轻咳了几声,那股辛辣呛入景旬的心肺,竟然活生生的逼出了他的几滴泪来。
“咳咳,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