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黑衣人陡然抬手。安然立时全身戒备,屏息地盯着黑衣人,只见他直奔安然面门劈了过来,安然屏气凝神,景旬被其他黑衣人拦住一时无法脱身。
安然不停地朝后面倒退,眼瞧着那剑批在自己头顶之时,当的一声,有人用石子弹开了黑衣人的剑刃,导致他偏差着便地上劈了过去,安然眼疾手快,一根银针扎在他的命门,那气势汹汹的黑衣人瞬时间栽倒在地。
景旬看到这一幕,脸色黑的吓人,手上的青筋暴起,招式越发凌厉,绯色的剑光在黑衣人胸口处游走,又迅速消失。谁都没有看清楚景旬的动作,那些黑衣人看着景旬,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痛。低头,一行殷红的血流下。
这时,一名紫衣少年,一名青衣少年忽然在半空旋身而下,扶起了重伤的方覃,快速的在他身上点了几下,立刻止住了血。
安然脸色一喜,居然是林风林启,之间他们两个环顾四周,看到了一旁的安然,转身凑了过去。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安然看着一脸兴奋的林风,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不亏是芫命姐姐,芫命姐姐说心里总是发慌,所以我们两个就在你们必经的路上找,没想到真被我们碰到了。”
安然看着林风,忽然有些后悔问他,毕竟林风这个嘴,一说话就停不下来了。
不过所幸,黑衣人并没有给他们太多说话的机会,他们一起轻松旋身而下,落在林启和林风两人眼前,面巾下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不屑,他们攥紧了手上的兵器,一起朝着两个人而去,那个领头的黑衣人心中明白,就凭刚才他们的气场,直觉告诉他,这两青年不是泛泛之辈。
安然拉着矗立在一旁已经被吓得胆战心惊的小月,两个人拖着方覃一起退到安全的距离,警惕的看着黑衣人们。
空中刮起一股风,又有十几个黑衣人从密林间的大树上一跃而下,御风而行,随即,稳稳落在拿着长鞭黑衣人之前,未打任何招呼,身形一闪,快似流星闪电,骤然欺近景旬的身侧,手上的剑轻轻一挥,旋身而上,剑尖划出一圈剑气,猛然向四面涨去,林风手上的兵器一瞬间被挑飞,剑速之快,令人难以想象。
景旬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一个侧身躲过去了那人的攻击,那剑都没有沾到半点景旬的衣服,黑衣人见状,欲飞身而上,这时,四枚旋螺形暗镖快狠准的朝黑衣人的面门打来,他慌乱的一个翻越躲开了袭来的暗镖,四枚暗镖落在身后的大树上,魁梧的大树轰然倒下,冲击力巨大的可怕。
黑衣人虽然躲过了暗镖,但是却也没有很好过,勉强躲了过去,却也十分狼狈,黑衣人站稳之后,只觉得,一股冷风袭满了全身,被暗镖擦过的手背上没有受伤,不过仍然有丝被灼烧过的钝痛。
长长的睫毛在黑衣人脸上投下一圈淡淡的阴影,看着周围的目光变得凌厉而诡异,另一波黑衣人早已和林启、林风纠缠在了一起,打得难舍难分。
很快,黑衣人也察觉到,这样打下去,没有用,所以都退到一起,在树上埋伏的五六个人,手握着弓箭,一阵箭雨从空中而落,杀了景旬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景旬他们没有防备,忙推到安然他们的身前,抵挡着箭雨。
“我们不易硬碰硬,林风林启,你们带着小月和方覃离开,分散开,这样生还的几率才会大。”
林风和林启并不受命与景旬,但是却臣服在他身上的气势之中,对于他说的没有丝毫的迟疑,带着小月和方覃,立刻离开。
景旬一面握紧自己的佩剑,挥舞着抵挡密集的箭雨,一边保护着安然,两个人默默的退了出去,不知道朝着什么地方跑去。
没想到那些黑衣人并没有朝着林风林启他们追过去,而是全部去追景旬他们,景旬吃力的抵挡着那冲过来的利箭,用尽全身的力气。
“我们分开跑,我尽力拖住他们,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知道了吗。”
景旬垂眸,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要丧命的话,他希望把活下去的机会给安然。
安然听到景旬这样说怎么可能同意,努力的摇着头,不肯离开。
“乖,你在这里帮不上我,只会拖累我的,你安全了,我才能全心的对付他们,放心吧,你家相公没那么容易死。”
景旬不停地说服着安然,而安然心里虽然不愿意接受,但是的确如同景旬说的,自己留在这里没有一点用处,咬着牙狠心离开,每一步都好像走在钢刀上面,鲜血淋漓,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是不是的转过头看向景旬,看着他独自一人承受着那将天空铺满的箭雨,安然就恨不得立刻冲回去,但是理智告诉她,只有离开了,才能让景旬安心。
黑衣人并没有放过安然,在安然跑掉的时候,有一般的黑衣人追过去,景旬再厉害,终究无可奈何,身上已经被划了不少的口子,那张精致的脸也被血迹污浊了,最后实在挡不住黑衣人的进攻,只能握着佩剑,往丛林的深处跑过去。
景旬感觉到身体的承受能力已经到达了极限,咬紧嘴唇,眸子沉下来,心里还在担心着安然的安慰。
不知道就这么机械的跑了多久,看到一处像是被雷劈倒的大树,跑到下面,疲惫的靠着,头昏昏沉沉的,看周围的一切也都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