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景旬已经醒了好几天了,但是却一直没有见安然,安然实在忍不住,就来他的书房找他,方覃支支吾吾的,安然的耐心已经全部耗费殆尽,推门而进,就见景旬一脸冰冷的看着自己,目光中带着审视的意味,那表情就如同是再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安然难以置信的一再确认,最终终于相信了,景旬也许是失忆了。
在自己得到这样一个结果的时候,安然觉得天都要塌了一样,体温瞬间下降,手凉的如同泡在了冰水里一般,脑袋嗡嗡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你是本王的……王妃?”
景旬看着这个闯进自己书房的不速之客,打量着她全身上下,模样和自己醒过来看见的女子一模一样,眉如远黛,微微蹙起,似有愁肠,眼若杏桃,眼眸里面水汪汪的,暗含忧伤,嘴如樱桃,粉嫩欲滴,却是微微下垂,就这么难过的看着自己,莫名的让景旬的心里也难受起来了。
景旬醒来后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问了方覃,他居然告诉自己,自己已经娶了亲,而且和王妃琴瑟和鸣,夫妻恩爱,景旬只觉得匪夷所思,自己这个性子,怎么会喜欢上任何人。
景旬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个自己一无所知的王妃,听着方覃说了很多他们的过往,但是却还是记不起来,没办法面对,所以便一直躲着她,没想到今天她居然闯到了自己的书房,如此没有礼数,景旬蹙眉,更加不相信方覃所说了。
“对,我是你的王妃,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妻子,和你一起出生入死,陪着你走过风风雨雨的人,你都记不起来了吗?”
安然听到景旬这样问,以为他想起了什么,激动着往前迈了两步,只觉得自己的体温又仿佛上升了一些,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景旬,声音放柔,像是生怕吓到景旬一样。
“本王,并不记得。”
景旬有努力的回忆了一遍,不幸的是,依旧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在见到对面女子失望的表情之后,景旬居然自己也觉得难受起来,这个女子及居然能够牵动着自己的情绪,他此时有些相信方覃说的话了。
“没事的,没事的,我是大夫,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没事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你会想起来的,会想起来的,一切都会好的。”
不知道安然是在安慰景旬还是在安慰自己,她最终不停地念叨着这几句话,仿佛这样就能够让自己的心里多一点安慰。
“咳咳……”
景旬假装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好让安然能够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等到安然疑惑的看过来之后,景旬便十分无情的开口道:“你虽然是本王的王妃,但是一些应该有的礼仪不能逾越,就像,这里是本王的书房,你怎么可以随意的闯进来,实在不成体统,这次便算了,若是有下一次,本王就要惩罚你了。”
安然难以置信的看着景旬,吃惊他所说的话,以往的他是从来不会对自己这样说的。
“呵,你说要惩罚我,我倒是想要知道,你会怎么惩罚我?”
安然像是不能接受一般,冷笑着看向他,针锋相对,一点也没有示弱的打算。
“自然是看你犯错的程度来惩罚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既然嫁给了本王,自然要遵循王府的规矩,你放心,你若是听话,本王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可是你若是有什么别的心思,本王也绝对不会饶恕你的。”
景旬看着安然这副模样,居然鬼使神差的想要安慰她,但是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景旬压制住自己的想法,让自己用冰冷的声音说出这番话,他如今对自己的王妃了解不深,而自己身边的人仿佛都十分拥戴安然,自己刚刚苏醒,不清楚状况,不得不防,还是要打压一下。
“哈哈,景旬,你可真是长本事啦,你什么意思?”
安然本来也没有打算和景旬在纠缠着惩罚不惩罚的事情,她心里也知道,景旬如今失忆了,这样说也就不和她计较了,可是他刚才的一番话,却让安然怒气上涨。
景旬也是头一次被人直呼其名,脸色黑的吓人,瞪着安然,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沉默了半晌,冷冰冰的看着安然说道:“王妃可真是好教养,是谁教你可以直呼夫家姓名的,冲撞本王,本王念在你是初犯,便从轻发落,禁足一个月,好好反省反省吧!方覃,送王妃回房。”
景旬的话音刚落,方覃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安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安然看了看方覃,又将目光转到景旬的身上,瞪着他,再也忍不住着满腔的怒火,顾不得什么修养,直接破口大骂:“景旬,你个王八蛋,你以为你失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不是,你个王八蛋,居然还要拘禁我……”
景旬越听下去,脸色就越来越沉重,加上旁边还站着自己的手下,面子上下不去,努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怒火,手抠进自己的手掌中,牙咬得嘎嘎作响,生生从嘴里面挤出了几个字。
“拖下去。”
方覃矗立在一旁,听着王爷的话,再看看一旁气势更胜的王妃,只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可是如今只能咬着牙,盯着头皮硬上了,他不敢触碰安然,只能在一旁用一种十分为难的表情看着她。
“王妃,您就不要让属下为难了,如今王爷大病初愈,您就不要在刺激他了,还是请王妃先回去吧!”
安然听着方覃的话,心中的理智也终于回归了大脑,强迫自己深呼吸平复心情,随后又瞪了景旬好几眼,才肯离开,步子十分快,脚底带风。
安然心里气得要死,回到怯花阁,翻来覆去的难受,就连小月看着都一起替安然难受起来,暗骂景旬是个负心汉、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