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哥哥,你脸色怎么这样不好?”
闫莫轩从边疆回来,直奔御书房,在里面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南薏明就这样在外面等着,伸长了脖子向里面望去,像是要将那木门盯出一个窟窿一样。
好不容易盼到了闫莫轩从里面出来,但是他却像是变了一副模样,昔日里那松月一般高霁清朗的人如今却是一脸消沉,胡子布满在他的脸上,疲敝不堪,南薏明迎了上去,想要拉住闫莫轩的手,却被他躲了过去。
南薏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尴尬的收回自己伸出去的手,讪讪的一笑,扭转了话题。
“轩哥哥,你累了吧!”
闫莫轩并没有回答南薏明的话,他们一起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知道南薏明在寒风的摧残之后打了一个冷战,拉紧了自己的衣服。
“进去吧!”
闫莫轩还是以往一样清朗的声音,却带着从来没有过的疏远和疲倦,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三个字,不理会南薏明不解的眼神,准备转身离开。
“你到底是怎么了?”
南薏明看闫莫轩即将离开的身影,着急的跑了一步,一把拽住闫莫轩的衣袖,眼睛里满是委屈,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会让他这样疏远自己,明明他离开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要娶自己的。
“大凉的议和条件,要……要公主和亲。”
闫莫轩用手将南薏明的手拂下去,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奈,这件事情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惊天炸弹,一下子就摧毁了两个人的感情,南华国没有出嫁的公主就只剩下南薏明一个人,所以他们两个此生注定没有办法在一起。
南薏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知道无论自己怎么样同闫莫轩耍闹,他都是用沉默来回复自己,最后南薏明在心灰意冷之下,再也没有哭闹的穿上了嫁衣,准备好去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南薏明虽然不记得大概的事情,但是那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却让她记忆犹新,甚至伴随在她以后的睡梦中,痛不欲生。
明妃依旧陷入自己的睡梦中,伴随着那些往常的回忆,一滴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划过她的脸蛋,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那张艳丽的脸蛋都拧在了一起,神情十分痛苦。
安然沉睡了好久,景旬的胳膊已经被她压得发麻起来,但是却依旧没有从她的头下伸出去,景旬侧着脸看到安然熟睡的模样,她的一头乌发如云铺散在周围,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笼罩着云雾一般的忧愁。
景旬的目光划过她蝴蝶一般微憩的睫毛,睫毛轻微的颤动着,牵动着眼皮,高挺的鼻子,薄唇紧抿,气色苍白,身子莫名的绷紧。
“主子。”
从窗户外面传过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景旬眼眸一闪,听得清楚,心中明白是方覃的声音,所以慢慢的从安然的头上伸出自己早就被压得发麻,安然似乎感觉到了,所以想小猫一样蹭了蹭,景旬看了她一会,见她并没有醒,所以安心的离开,将窗户打开一条缝。
“什么事?”
景旬的声音十分简洁,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睛还不断的朝安然的方向瞟过去,看着她熟睡的容颜,景旬只觉得心中十分幸福。
“主子,咱们的人传来消息,已经找到了当年的您母亲身边的婢女,但是他们却并没有办法让她说出什么来,当年的那些宫女太监在您母亲去世之后,全数都被撵出宫外,一年之内就以不同的方式全部去世,这个婢女也是因为当年去了南华国境内,而且还和南华国有一届的状元有什么联系,所以才没有被杀害。”
方覃朝景旬点了一下头,并没有朝里面看去,只是直视着景旬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向景旬说着信中传来的消息。
“南华国,本王记得前几年太后主张攻打南华国,当年皇兄皇位危悬,如同傀儡,所以并没有办法阻止,后来还是南华国派来使者议和,拱手让出了三座城池,又用南华国皇上最宠爱的小公主来和亲,方才罢休,大凉的士兵不愿意发动战乱,而且已经获利,所以太后也没有办法了。”
景旬仿佛抓住了什么线索,当年太后那么急切的攻打南华国,也许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吧!
“是。”
方覃看着景旬沉吟的模样,并没有打扰他,只是轻声附和,心中暗想,若是那个婢女可以来到皇宫指证太后,说出当年的真相,那么到时候皇上就有了理由清除太后的势力,他们一直筹谋的事情马上就要成功了。
“你说她去了南华国境内,还和南华国的状元有些关系,吩咐咱们的人,本王要知道那个状元是谁,多排过去些人手,务必保障那个婢女的安全,告诉他们,若是人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就不用回来了。”
景旬仿佛间像是找到了一些思绪,但是却稍纵即逝,脑子里乱成一团,不知道应该怎样摘起,只好先让人将那个婢女保护起来再说其他。
“是。”
方覃应了一声,却迟迟没有离开,景旬微微挑眉,像是在询问他还有什么事情,方覃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
“主子,您今天那么关心王妃,却为什么要让王妃误会您只是想要利用她呢!这样您心里不舒服,王妃也难受,你这是何苦呢!”
方覃实在不理解景旬的想法,自从那次回来之后,这两个主子就一直冷战,就算是说话,也是针锋相对,让人十分担心下一秒就会打起来一样。
“你不懂,本王都是为了她好,这样她才可以安全。”
景旬听到方覃的声音摇摇头,神色黯然,脸上满是无奈,他又何尝不想和安然在一起,但是如今的形势这样危机,太后随时可能反咬他们一口,到时候,太后无法奈何自己,安然就会成为主要的攻击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