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暗影们跪在景旬的营帐内,脸上满是惧意,谁也不敢将安然被带走的事情说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
景旬站在前面负手而立,面色冷若冰霜,看他们的样子,心中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安大夫她,她被一个女子带走了。”
影卫颤颤嗦嗦的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景旬的心也瞬间被揪了起来,他也听过鬼婆的名号,她本来是魔教的魔女,当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一夜之间她杀了不少人,之后一手创办鬼门,与安然所在的医门处处为敌,如今安然落在她手中,恐怕凶多吉少。
“你们……”
景旬一想到安然有可能遇到的处境,便再也平静不下来,起身就要冲出去。
“主子,您现在根本就不知道王妃被带到哪里去了,如何救人,不如先派人去搜寻,等找到地方,在去救人不迟啊!”
影卫不敢起身,跪在地上拽住景旬的裤腿,分析利弊。景旬叹了一口气,无奈回身,的确如同影卫所说,他根本不知道安然在哪里,就算是冲出去,也没有任何用处,还不如镇定心神,找到地方再说。
“让在牧族的探子多盯着些,看看有没有捉回去什么重要的人呢,你们在附近搜寻,不要放过一点痕迹,尤其是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而且要注意中午的时候,把有炊烟做饭的地方都找一遍。”
景旬认真的吩咐,心中倒是平静下来,如今宋钧亭昏迷不醒,他更加要镇定心神,否则就使得牧族达到目的,军心涣散,这仗就不战自败了。
“对了,将你们带回来的解药依照王妃的办法煎熬好,给宋将军服下去,这次就先不处罚你们了,但是如果找不到王妃被带走的地方,你们也就不用跟着我了。”
“是。”
景旬等到影卫们都退了出去之后,将砚台摆放好,写信给陆之,既然鬼婆与陆之斗了那么久,估计也知道一二。
看着雪白的鸽子飞向天空,景旬才离开去了宋钧亭的营帐中。
陆离将信鸽握在手中,小心翼翼的拿出里面的信件,那上面的字迹并非出自安然之手,等到他仔细读过里面的内容之后,直接攥着信朝陆之的屋中跑过去,一路上被绊倒好几次。
“师傅,不好了,师妹她出事了。”
陆离弯腰喘着粗气,声音中满是焦虑,而陆之此时正端着刚刚泡好的茶水,被急忙跑进来的陆离吓得手微微一颤,滚烫的茶水滴在他的手上。
“何时?”
“鬼婆,景旬穿信来说,鬼婆将,鬼婆将师妹掳走了,师傅,师妹会不会有危险?”
陆之皱眉,不知道想着什么,并没有回答陆离的话,陆离心中担心安然的安全,上前一步,握住了陆之的手腕:“师傅,你一定要救救小师妹啊,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小师妹落在她手中,恐怕凶多吉少了。”
陆之回过神来,望着门外,声音低沉:“无碍,她应当是想通过安然来见到我,你去收拾行李,我们立刻出发。”
“是。”
陆离拱手便马上离开,只剩下陆之坐在原地苦笑:“这么多年,看来我们的事情也应当有一个了断了。”
陆之指腹摩挲着桌子上的茶杯,闭目冥思。陆离的速度很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将行李收拾妥当,两个人各自骑了一匹快马,马蹄踏在地上尘土飞扬,声音如同雷鸣一般,日行千里,没有丝毫的耽搁。
陆之望着远处守卫森严的军营,目光悠远,挥起手上的鞭子,一眨眼便到了眼前,朝守卫拱手一礼:“劳烦,医门门主陆之,想见七王爷。”
“去去去,七王爷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军营重地,闲杂人等还是快些离开吧!”
门口的侍卫不耐烦的轰赶陆之师徒,陆离见状立刻掏出佩剑,锋利的剑锋抵在侍卫的脖子,只差一点点就会将他刺穿。
“你们,来人啊,有牧族的人攻入军营,来人啊!”
一旁的侍卫见此情况,立刻亮出武器,并且大声叫嚷着,叫来了更多的士兵。
“无知小人,我们可是医门的人呢,是你们王爷请我们过来的。”
很快,大凉的士兵就将陆之他们团团围住,无论陆离怎么说,他们就是认为陆之两人是尖细,挥刀就要将陆之斩于马下,陆之并没有理会,反倒是陆离将武器挑起来,径直的落在带头的士兵脚下。
景旬听到外面的异动心生疑虑,这牧族断没有理由派两个人就敢攻入他们大凉军营之中,带上自己的佩剑,景旬也随不断跑出去的士兵来到军营门口,定睛一瞧,才发现居然是陆之二人,他赶忙大手一挥,怒喝道:“住手!”
大凉士兵听到景旬的声音立刻停手,陆离将剑持在胸口,嗤笑道:“呵,这难道就是七王爷的待客之道吗?”
“误会,一场误会。”
“误会?”
陆离还想说些什么,被陆之打断:“切莫意气用事,如今救安然为重。”
“还请两位随本王进营。”
景旬将陆之二人带到自己的营帐之中,将事情和陆之说了一遍,面色凝重的望着他:“安然已经消失五日,本王这五日以来派了无数人打探,可就是没有消息,不知道陆门主可有办法?”
陆之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难道连陆门主也没有办法吗?”
景旬蹙眉,心中猛然一痛,整整五日了,安然是死是活他都不知道,本来以为陆之会有什么办法,可是如今……
“虽然找不到他们,但是我能断定,她一定会来找我的。”
“陆门主何出此言?”
景旬喜出望外,看陆之神色淡然,语气坚定,不由得将疑虑问出来。
“七王爷只需要知道,不出今晚,她一定会送消息来就好。”
景旬见陆之不愿多说,倒也没有追问,“既然如此,陆门主也一路颠簸,不如先稍作休息。”景旬让人将陆之带到一处营帐中休息,自己不断在桌案前面徘徊,心情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