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旬背着安然回到自己的宅子中,将安然放在榻上,虽然安然嘴上说并没有什么大事,但是景旬还是放心不下,扯过榻上的棉被,将安然盖得严严实实的,只剩下一个头还露在外面,吩咐小月去给安然再熬上一锅浓浓的姜汤。
安然躺在榻上,眼睛可怜巴巴的一眨一眨的,一想到之前的那一碗姜茶,安然只觉得现在口腔中还有一股浓浓的姜味,从喉咙上面翻上来,使得安然整个人都十分抵触,安然伸出手拉着景旬的袖子,不断地摇晃着。
“不喝了,我没事。”
景旬看着安然那一脸抵触的模样,心中有些惊喜,没想到安然居然也有抗拒的东西,想起安然以前给自己开的那些药方,那些苦涩的药仿佛顺着自己的记忆返回到口腔中,景旬又怎么会放过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呢。
“不行,你要是得了风寒,那样岂不是更加麻烦了吗?”
安然看着景旬的坚决的模样,实在是没有半分讨价还价的余地,但是还是心有余悸的想起那辛辣的姜味,实在是让安然内心挣扎,她还是不甘心的望着景旬,但是景旬却虐扭过头去,不在看自己。
“我不想喝,它实在是太苦了,求求你了,我保证不会生病的,我可是大夫,我的医术你也是知道的,我一定不会让自己生病的,你就别让我喝了,实在是太难喝了!”
安然那双清澈的眼睛就这样望着景旬,眼睛中仿佛含着一汪清水,让人看过去心情宁静,安然举起自己的右手,对着景旬,撅起嘴,想要劝服他不再让自己喝姜汤。
“不行,虽然你是大夫,但是自古有言,医者不自医,所以你这个说法一点劝服力度都没有,你要是不喝,我现在就让小月去医馆抓药,专门抓那种苦极了的药,你选一个吧!”
景旬看着安然的眼神,心中已经快要动摇了,但是还是咬咬牙,为了安然的身体,目光坚定的看着安然,声音没有半点动摇的意思。
“哼,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安然听到景旬都这样说了,心中实在有些生气,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她眼睛一转,忽然脑子中浮现出一个主意,她眼角露出一抹坏笑,看着景旬的目光也变得邪气起来。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景旬看到安然的眼神,心中只觉得有些不好的事情,她这样看着自己,肯定是有什么坏主意,但是为了让安然可以喝药,景旬也只能答应她了。
“我喝药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不能光我一个人喝,你也得陪我一起喝,这姜对身体是有好处的,所以我这也算是关心你的身体了,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但是你要是不喝,你也就不能逼我喝。”
安然知道景旬最烦的就是喝那些东西了,那时候自己给他开的药,他也每次都是和自己抱怨好久,才好不情愿的将药灌进自己的肚子中,每次喝完那些药,他整个人就仿佛是死过一回一样,半天都没有办法缓过来。
景旬听到安然的要求,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果然是没有什么好事情,看着安然得意的神情,景旬知道安然时故意的,她就是不想喝姜汤,所以才会带上自己,这样只要自己不愿意,就没有办法让她喝下去了,景旬咬咬牙,心一横点了点头。
“好,我就陪你喝,今天我非得让你把那一锅都喝完。”
景旬无奈的看着安然,两个人就这样因为一碗姜汤而较起劲来,两个人就这样彼此盯着对方,一言不发,眼神中充满了斗志。
“主子,姜茶熬好了。”
小月端着姜茶进来的时候,就见到两个人好像小孩子一样斗气,忍住嘴角的笑意,将姜茶放到了中间,拿起手中的瓷碗,盛了满满的一碗姜茶,递到了安然的手旁。
安然并没有接过那碗姜茶,反而恶狠狠的盯着景旬,像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破碎或者害怕的神情,只是景旬却并没有如安然所愿,一直都是一脸淡然的模样,和平日里喝药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小月,给我再拿一个碗来,我今天就要看看到底他怎么让我把这一锅姜茶都喝进去。”
小月也十分听话,很快就从厨房中拿出了另一个精致的瓷碗,也一样盛了满满的一碗姜茶,将它递到了景旬的手旁,景旬倒是十分坦然,立刻接了过去,一仰头就灌进了自己的肚子中,脸上依旧是十分平静,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股姜味蔓延在自己的口腔内,每个空间都充斥着那股味道,景旬实在忍不住,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该你了。”
安然看着景旬,实在咋舌,没有想到景旬居然这么快就将那一碗喝了进去,安然看着那碗姜茶,双手忍不住颤抖,心里还是十分打怵,但是在景旬的目光中,安然一咬牙,也仰起脖子将那一碗姜味浓重的茶水喝进了肚子中。
景旬看着安然那副生不如死的表情,不自觉的脸上挂上了微笑,他示意小月将姜茶在此倒满在瓷碗上,又一下子灌进了肚子里,安然虽然不愿意,但是话之前已经说了出去,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继续刚才的举动。
两个人就这样,一碗接着一碗,很快,一锅姜茶就这样见了底,而安然和景旬两个人也是苦不堪言,五官已经被姜茶折磨的扭曲在了一起,景旬还好一些,而安然已经泪眼婆娑起来,看着景旬的也是委屈兮兮的。
“哼,你这个变态,说喝一锅就真的喝一锅,你之前不是挺怕苦的吗,如今怎么这么厉害了呢!”
安然环住自己的胳膊,撅起那张红润的小嘴,将自己的头甩到了另一边去,假装生气不在看景旬,却没有想到景旬一把搂过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却让安然无法挣脱,两个人就这样拥抱在一起,享受着在南华国最后的一点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