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宫中怎么会有一个密道呢!”
长公主吃惊的看着前面那个步伐稳健的女人,忽然有些看不懂自己的母亲了,这么些年,母亲的宫中寝室里有一个密道,而自己丝毫不知道,甚至连半点风声都没有,仔细想起来却让长公主有些不开心。
“母后没有和你说过并非是不信任你,只是这件事情太重大了,一不小心我们就全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母后是为了保护你们,才一直没有和你们讲。”
太后毕竟是长公主的母亲,所以对于长公主的心思要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一些,她一说话,太后就懂长公主的意思,出声对她解释。
“母后,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还有既然是个大事情,那么为什么今天又要告诉女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长公主心思一转,就觉得这次母后叫自己前来一定是个不小的事情,否则怎么会将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说出来,又怎么会千叮咛万嘱咐桂嬷嬷一定要让自己低调来皇宫,见到母后的时候她又不想以前那样,满脸都是疲倦,简直像是老了十几岁一样,整个人的精神都萎靡了不少。
“母后具体也说不上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心中一直不能安定,思来想去,所以才把你叫来了,若是事情真的发生到了不能收拾的地步,至少母后可以将他托付给你,这样母后也能够安心了。”
太后带着长公主一步一步朝密室里面走进去,越到里面长公主就觉得身上有一股凉意侵蚀自己,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她整个人都觉得打颤,走到最里面的时候,长公主几乎无法忍受这种寒冷,只能两个手蜷缩在胳膊上面,这样才能缓缓的有一点暖和的感觉。
“母后,这里为什么这么冷啊……”
长公主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不自觉的打着冷颤,她看向前面的太后,只见她已经停下了脚步,就这样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她顺着太后的眼神往里面看过去,居然见到了一个男子坐在一个冰床之上,长公主本来马上就要说出去的话也这样被噎了回去,环顾四周,长公主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会这么冷了,这里就像是一个冰窖一样,整个房间中都散发着冷气,说一句话,就有白色的雾体从最终飘出去,显然,长公主有些害怕了,怎么会有人住在这么寒冷的地方呢!
长公主忍住自己满腹的疑虑,仔细的观察着面前的这个屋子,之前在密道的时候,那条密道很窄,四壁一片漆黑,仿佛只能容下一个人一般,但是现在这个屋子十分空旷,虽然没有蜡烛火焰,但是那硕大的十几颗夜明珠足可以将屋子找的亮堂堂的,里面书桌陈设一应俱全,屋中的陈设偏男性,摆放了不少弓箭,一尘不染,一定是时时打扫,看来是有人住在这里。
只是这个地方实在是让人觉得十分诡异,仔细审视四周才发现出异常,这个地方死气沉沉,一点也不像是活人居住的地方。
就在长公主还在兀自打量周围的时候,那男子却率先发出了声音,虽然有些虚弱,却还是能听得清楚,只不过这一声却将长公主吓了个好歹,双腿仿佛失去了力气,就这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眼神发直的看着里面人的身影,她听得清清楚楚,里面的那个人叫她的母亲为母后。
“城儿。”
太后像没有感觉到身边长公主的异样一般,听到那男子的身影,太后本来还有些疲倦的脸上,荡漾出不一样的色彩,急走两步来到床前,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唤着他的名字,母爱泛滥倒是十分暖心。
“母后,站着的是何人?”
那男子趴在太后的怀中,想一个小孩子一般,没有丝毫心机的模样,十分依赖自己的母亲,但是他的眼睛中却又别人触及不到的阴暗地方,让人莫名的有些恐惧,长公主终于从刚才的冲击下缓过神来,她听到男子的询问,并没有回答,只是不自觉的往前又进一步,透过床上的纱幔,看清楚了这个人的模样。
这个人沐浴在淡雅如雾的夜明珠散发的光里,微微披散的长发,紧贴着那细致如美瓷的肌肤,而略显得稚嫩的脸,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他如此的样貌出众。
这男子看到安莲勾唇浅笑,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母后,他是……”
长公主呆愣愣的看着使其惊艳的男子,脑子里乱成一团,这男子虽然模样长得惊为天人,但是却让她觉得熟悉,不知怎么她的面前浮现出了景旬的模样,他们的五官有些相同,但是他的眼睛却更像是她的母亲——太后,他们都有着一样让人莫名的恐惧。
太后并没有回答他们两个人的问题,反倒是男子听到长公主唤太后母后的时候,没有一丝吃惊,反倒是从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和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大凉的第一个公主。
“皇姐,我是景城。”
长公主听到景城的回答,明显身子一僵,只觉得自己流淌的血液都变得冰冷起来,她知道,她知道小时候自己是有一个弟弟的,但是他早就已经夭折了,那个小小的,软软的弟弟,不是早就已经去世了吗,可是如今这个面前的人居然告诉自己,他就是那个孩子,他就是那个早就死去了的孩子。
“母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回事景城,皇弟不是从小就夭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