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安然早早就醒过来了,兴奋的睁开双眼,看着自己的头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推了推身边还在睡觉的景旬,在他耳边轻声喊了句:“起来了。”
景旬这几天的睡眠很差,一直是到后半夜才能够彻底睡着,如今被安然这么一弄,翻了个身,手搭在安然的肩膀上,眼睛也不睁开,声音都是慵懒无力的。
“别闹了,我们还能再睡一会,他们估计想在刚刚出了城,晌午才能到呢,我们在躺一会,在起身。”
安然心疼的看着景旬,也知道他困得要命,便没有继续吵他,将他的手轻轻的挪开,自己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穿好衣服,随意的将头发挽成一个样子,然后便走了出去。
因为这次是悄悄的来,所以安然也没有带什么厚的衣服,如今凉风吹在安然的脸上,倒是异常寒冷,就连那最后一点点的困意都被带走了。
看着那些挺直腰背的士兵,和那些身上满是伤痕的伤员们,安然的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古代的人命就是如此轻贱,帝王们的一场某局,自己对于权力的争夺,搭上的却是万千子民的性命,和无数家庭的幸福。
天还没有大亮,云彩盖在天空中,只露出些许的光亮,听着远处的鸟儿展翅的声音,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便觉得自己仿佛融入了着偌大的天地之中,自己对于万物苍生,不过是沧海一粟,渺小的很,但是不管再渺小,他都有权利把握自己的命运,也有可能印象到所有人的命运。
“希望今天可以顺利,希望老天爷保佑我们可以大获全胜,很快就可以回到家里。”
安然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双手交叉在一起,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向上天祈祷,本来她是不信命的,可是自从自己穿越之后,她总觉得天地如此大,肯定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其中就包括了那些谁都没有见过却一直信仰的神袛。
冷风呼啸,从远处传进安娜的耳朵中,安然紧了紧领口,却依然有寒风从袖口灌进衣服里面去,安然抖了一下,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就准备离开,只是脚刚刚他出去一步,便看到了一块布料,安然蹲下身,将它放在手上,仔细琢磨,忽然想到了。
“这不是……”
这块布料真是陆之身上的,这件衣服是自己送给陆之的生辰礼物,陆之喜欢的紧,十天里有五天都会穿着这件衣服,如今却在这里碰到,实在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不成……”
安然又想到了之前自己的猜想,却不敢肯定,毕竟当时陆离亲自看过的,陆之已经没有一旦气息,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没有救回来的可能。
安然转念又想,若是不是师傅自己走的,又是谁这么无聊,会带走一个死人的尸体,就算陆之面容姣好,也没有可能啊!
“师傅……你到底在哪啊!”
安然陷入沉思,丝毫不觉得寒冷,知道自己腿有些麻,才站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也顺着肩膀,滑落到地上。
“披上点吧,如今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小心着凉了。”
景旬率先一步将衣服捡起来,抖了抖土,又披在安然的身上,搂着她回了他们的营帐。
“这是给你准备的衣服,你穿上我们这就出发。”
景旬指了指已经准备好的衣服,但是却没有一点要回避的意思。安然将衣服搂在怀里,瞪着景旬:“你,转过去,不许偷看,要不然就将你的眼睛毒瞎了。”
“你可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啊,有什么是本王看不得的。”
景旬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是乖乖的将身子转了过去。
“诶,那粮草这么明显的东西,牧族应该早就知道了吧,肯定会一早埋伏在路上,我们去的这么晚,还有什么优势啊!”
安然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若是牧族埋伏好了,就算他们带着兵马过去了,也没有什么用处啊,反倒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们早就想到了这个事情,所以为了方便,专门派了一批人,假装押送粮草,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而其他的人,便伪装成茶商,将粮草伪装成茶叶送过来,所以我们不用去太早,时机重要。”
景旬耐心的和安然解释,虽然话这样说,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让方覃多备了一些粮草,这样,就算是真的出了事情,也多一条后路。
“好了,我们出发吧!”
景旬看着安然,她这身艳红色的铠甲,英气十足,英姿飒爽,是另一种景旬没有见到过的模样。
“走吧,吕灼他们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特地给你留了一匹马,全身棕红色,中心还有一撮白毛,叫赤红。”
安然点点头,两个人走出去,第一眼便看到了赤红,这匹马实在很合安然的眼缘,景旬将赤红牵到安然面前,将安然扶到马上,等到安然坐稳之后,景旬上了旁边的一匹黑马,高和一身出发,便挥起鞭子,扬长而去,紧跟其后的就是安然和吕灼。
一路上都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十分顺利,可真是因为太过顺利了,反倒让安然心里有些发慌,她一只手攥紧马鞭,不断的观察着两侧,但是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里距离我们的交接地方还有多远。”
景旬似乎感觉到了安然的不安,减慢速度,看向吕灼。
“估计还有不到一里地,再有半个时辰就能见到他们了。”
吕灼也环顾了一下左右,说出了一个大概的数据。安然听到他们的谈论,提起来的心稍稍放下些,但是却还是一直谨慎的提防,怕周围会有什么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