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不好了。”
还没等安然发出抗议,就从外面传来了陆离的声音,他的声音十分慌张急促,像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是师兄。”
安然看了一眼景旬,马上将手中的筷子扔在桌子上,跑了出去,只见到陆离朝自己这里跑过来,一向注重仪态的陆离,满身大汗,头发有些凌乱,呼吸急促不稳。
“师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这么慌张。”
安然自然的用手拍打着陆离的后背,为他顺气,这些都是从小的习惯,小时候陆离有一些新奇玩意就跑过来送给她。
“我,我刚才,我刚才吃完饭,回去,但是,但是却,却看到……”
安然听得着急,陆离本来若只是跑过来,是不会这样的,可是他说的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所以他便磕巴起来。
“到底怎么啦!”
在安然期盼的眼神中,陆离喘了口气,终于将话说了出来:“我刚才吃完饭,回去的时候却没有见到师父。”
这是轮到安然惊恐起来,她瞪大了眼睛,嘴巴足可以吞下一个鸡蛋:“你说什么,师父不见了,这怎么可能呢!”
安然随着陆离一路小跑来到停放陆之尸体的营帐中,却发现榻上已经空空如也,什么都见不到了,安然慌张的看向陆离,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师兄,怎么办啊,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师父没有死吗?”
想到这种可能,安然的心忽然紧张起来,若是师父真的没有死呢!
“不可能,我当时去的时候师父已经断气了,一定是有人偷走了师父的尸体。”
陆离一口否定了这种可能,也将安然逐渐激动的心瞬间泼了一盆凉水上去,一下子从头凉到脚。
“难道是安莲做的吗?”
安然怎么想也就只想到了这一种可能,但是随即也被自己否定了,不可能是安莲,她当时逃得那么狼狈,怎么可能会折回来偷师父的尸体呢!就算她有这个胆量,他也没有这个本事能夺过大凉的士兵们,这样想着安然觉得自己更乱了,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到任何的头绪。
而景旬将安然和陆离的种种悉数看在眼里,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危机感,他也许低估了陆离在安然心中的位置,他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妹,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那份感情,他没有自信能够超过,毕竟在安然之前的日子里,陪伴她的一直是陆离,而不是自己。
“景旬,你在看什么。”
左娉婷看着景旬一直站在那营帐外面,迟迟没有进去,便走到他面前,也朝里面望进去,可是却什么也没有见到,只有一个厚厚的帘子。
“没什么。”
景旬回过神来,看着男子装扮的左娉婷,自从上次宋钧亭醒了之后,景旬也就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只是不让她出大营。
“景旬,那个,你知道,那个……”
左娉婷磕磕巴巴,欲言又止,像是要问些什么,却又迟迟没有问出口。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景旬的脑子里全是安然和陆离的画面,对于左娉婷的态度也不是很好,几乎可以用烦躁来解释。
左娉婷害怕景旬嫌弃他,所以立刻将想要问的事情闻了出来。
“那个,我听说宋钧亭他中毒了,你们找到解药了没有,他现在怎么样了,好了吗,可以下床走动了吗?”
自从那次的事情之后,左娉婷就再也没有进去过宋钧亭的营帐中,虽然仔细的留意了士兵们的话,但是关于宋钧的却只有只字片语,根本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景旬经过左娉婷的提醒才想起了宋钧亭的事情,他心中愧疚,这两天只顾着担心安然的安慰,全然不记得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了。
“景旬,你去帮我看看他好不好,当时都怪我不好,明知道他大病刚醒,还让他受刺激,若不是我,他也不会再度陷入昏迷,都是我的错,景旬,对不起。”
左婷婷伸手去拉景旬的手,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左娉婷尴尬的将手停在半空中,面色已经烧红一片。
景旬并没有理会左娉婷的感受,径直朝宋钧亭的军营方向走去,将帘子掀开,正好有人呢再给宋钧亭喂药,不过宋钧亭却怎么样也喝不进去,灌了多少药进去,就吐多少药出来,景旬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皱眉神色微眯。
“怎么样了,宋将军的情况有好转吗?”
那喂药的士兵转身见到景旬,立刻将药放在一旁,跪在地上回话:“王爷,宋将军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之前还可以喂药,可是如今却怎么也喝不进去了,而且宋将军的气息越来越弱,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吧!”
景旬皱着眉头,心中疑虑,本来不是说将药喝下去就会好,可是如今喝完药,情况却越来越坏,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将药留在这里,本王亲自为宋将军服药。”
那士兵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掀开门帘就看到正不断朝里面探头的左娉婷,之前一段日子刚刚传完景旬和左娉婷的绯闻,如今看到这个情况,在其他人眼里,这就是一个痴情女子等情郎的事情,本来全大凉都知道娉婷郡主喜欢七王爷景旬,如今也算是随了其心愿。
左娉婷被那士兵的眼神看的十分不舒服,于是便抽出腰间的鞭子,威胁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有病吧你,你要是再看,我就将你的眼睛挖下来,叫你还看。”
那士兵连忙退了下去,临走远的时候还忍不住瞥了左娉婷几眼。
左娉婷心中全是宋钧亭的安慰,可是景旬一直不出来,她也只能在外面干着急,却什么也干不了,想起那一次她给宋钧亭以嘴渡药,左娉婷的脸就像是一个红透了的西红柿一样。
左娉婷狠狠地拍打自己的头,告诉自己,“你喜欢的是景旬,做人不可以三心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