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搅蛮缠,我不想理你。”
安然将旁边的软枕朝景旬扔过去,但是把握好了力道,一点也不疼。
景旬一只手就挡住了软枕,看着安然生气的扭头而出,嘴微微张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后也全都咽进肚子里,只剩下深深地沉寂。
景旬将软枕抱在怀中,心里五味杂陈,他如今的身体,绝对活不了多长时间,既然如此又何必拖累安然呢!
景旬垂眸,眼底尽是数不尽的悲伤,虽然劝自己放手,但是真的看到安然那样在乎别的男人,他的心里还是恨不得将她软禁在自己身边,也许这样很自私。
“我该拿你怎么办?”
景旬轻声的嘟囔了一句,他如今心里乱的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既不能确定自己在安然心中的地位,又不能让皇兄安心,实在是失败极了。
“主子,京城有消息传过来了。”
正在景旬胡思乱想的时候,方覃忽然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那低沉的声音下了景旬一跳。
“什么时候来的,本王居然丝毫没有察觉,轻功有所进步啊!”
景旬将怀中的软枕放在一旁,差异方覃的武功居然进步如此之大,这天下能让他察觉不到踪迹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几个罢了。
“主子说笑了,若不是您心里有事,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呢!”
方覃倒是说出了真相,景旬的心事太重,就算是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人,走到他眼前,他也不见得会察觉出什么来。
景旬苦笑,心中也认同方覃的说法,的确,他如今的思绪就像是缠在一起的乱麻,根本解不开,只能一直搅乱着他的内心,让他做出不了正确的判断。
“主子,出事了。”
方覃一脸严肃的看着景旬,神色凝重,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
景旬皱眉,两条剑眉已经挤到了一起,38欧也因为他的动作,而出了几道细纹。
“京城里前几天忽然无故起火,好几个大臣的府邸都被烧着了,几乎全都被烧死了,就连附近的屋院也都受到牵连,方圆十里全都是一片惨状啊!”
方覃全是惋惜的语气,谁也料想不到,堂堂天子脚下,最繁华的地方居然有一天会被烧成灰烬,片瓦不存。
“说了是什么原因导致着火吗?”
景旬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只是穿了白色的袜子,却没有穿鞋,就这样踩在地上,冰凉的触感从脚底传到头顶,景旬也瞬时间清醒了不少。
“原因模糊两可,对外就说是有贼人登堂入室,不小心打翻了灯盏,只不过这个理由恐怕难以服众啊!”
方覃将自己打听的消息尽数和景旬说完,之后便低下头。
“呵,这个理由估计连五岁的孩童都骗不过,咱们的人损失了多少。”
景旬嗤笑,他是在没有想到,皇兄居然这样沉不住气,这么快就有这样大的举动,实在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几乎有十几个同您亲近的全都丧生火海了,形式不容乐观,皇上估计还会有下一步动作,主子,我们应该怎么办!”
方覃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这次丧命的大部分是王爷的人,其余的便是一些太后孽党了,这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皇上在清理朝堂,排除异己。
“我们还能做什么,什么也不做就是最好的办法,不要被人抓住把柄,凡事小心谨慎。”
景旬静静地感受脚底的温度,那里再冷也没有自己的心中冷,他们一母同胞,这么多年的相处,可是他的皇兄丝毫不了解他,也不信任他。
“主子,您顾及兄弟情义,可是上面的那位却半点也没有顾虑,对您赶尽杀绝,您这样肯定……”
“不必再说了。”
景旬抬手示意方覃不用再多说,他是绝对不会和自己的皇兄为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再说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若是要互相残杀,恐怕父皇母妃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方覃着急了,他知道自家主子的想法,但是如果一直这样放纵皇上的行为,恐怕他们的情况会越来越糟糕,到时候想要自保都是个问题。
“王爷,您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王妃想一想,您难道就希望王妃到时候也和那些人一样吗?”
方覃的一句话直戳景旬的软肋,他可以放纵皇兄做任何事情,唯独只要是危害到安然的事情,他绝对不可能容忍。
“你先出去吧!”
景旬拇指摁住自己的太阳穴,看着就十分沧桑疲惫,让人忍不住心疼。
“主子……”
方覃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景旬直射过来的目光堵住了将要说的话,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将房门带上,留下景旬一个人在房间内独自沉思。
景旬坐在椅子上,手拿起笔却不知道想要写一些什么,就这样呆呆的做了不知道多久,知道门再一次的被打开,左娉婷已经完完全全的站在他面前之后,景旬的思绪才算是完全回来了。
“景旬,你干什么呢,已经愣在这里大半天了,一动不动的。”
左娉婷伸出手在他面前晃过去,眼神里带着疑问,从前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见过景旬这个模样,如今他却一次比一次看起来憔悴了。
“你怎么来了?”
景旬回过神来,咳了一声,装作没什么事情的反问左娉婷。
“哼,我还不是担心你的身体,我特意给你炖了一碗雪梨枇杷膏,润喉清肺,你快尝尝吧!”
左娉婷将早就放到桌子上的瓷碗推到景旬的面前,一脸期待的看着就景旬,仿佛想要自己动手直接灌进景旬的肚子里。
“真么想到你居然还会煮东西。”
景旬不可思议的看着左娉婷,他一直以为左娉婷就是个骄奢淫逸的大小姐,却没想到也会自己煮东西,估计也是学了不少时间,看着左娉婷的目光,景旬脸色僵硬的端起瓷碗,一仰脖子尽数倒入自己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