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见淑妃依旧不肯松口,只好疲惫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景明思虑再三,总归还是决定抛弃安然,毕竟如今大凉的江山岌岌可危,他不能在伤了老臣的心。
“七王妃,心思歹毒,谋害公主,于三日内赐毒酒处决。”
景明下完旨意之后,淑妃便不再苦恼,景明也因为淑妃的一再逼迫,对她的愧疚之情也消磨殆尽,抬脚便离开了淑妃的寝宫,只留下淑妃一个人还怔怔的跪在原地。
景明回到御书房,便召见了自己的得力助手,这几天景明将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景旬在朝堂中的势力都被他用各种理由贬迁或者罢官了,景明没有了顾虑便把对景旬府中的官兵撤了回来。
“事情查的如何了?”
景明虽然也知道那现场有景旬手底下人的令牌,但是他也并不相信这件事是景旬所为,所以派了自己最信任的手下前去查看,争取能查到什么不一样的线索,他的这位手下是景城第一名探——段绪,破过无数的奇案,后来被景明收入麾下,一直协助吏部破案。
“回皇上,属下检查过尚书大人的伤口,他的伤口很特别,那种兵器应当是牧族特有的胡狼刀所致,别的地方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的事情,在尚书大人的马车上发现了一块布料,不过很普通,应当查不出来什么。”
景明听着他的回答,十分震怒,手腕上的青筋暴起,实在没有想到这些牧族人这样大胆,居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行凶,还杀害的是自己的大臣,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你立刻调遣朕的暗卫将那些牧族使臣抓起来,一个都不要放过,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景明此时已经恼怒极了,声音都仿佛冒着火星一般,眼神冷厉,好像一把把刀子,他想在恨不得直接将这些人杀掉,但是碍于大凉的百姓,景明只能忍住怒火,现将他们抓起来再做打算。
段绪才刚刚离开一会,景明便迎来了景旬,安然已经多日没有回府,虽然景明软禁了景旬,但是仅凭着那些士兵又怎么能看得住景旬呢,没用半天的功夫,景旬就知道了宫中发生的所有事情,景旬也暗暗自责,他明明知道上一次安然就已经九死一生了,这一次他却还是任由安然进宫。
其实景明要打压自己,景旬并不在意,他本来就无心这些权利之争,可是景明这样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自己的王妃,景旬就无法忍受了,但是如今景明对自己已经起了猜忌之心,景旬必须小心行事,所以只能打点吏部,让安然不在向上次一样,受一些皮肉之苦。
今日景明圣旨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七王妃谋害公主,要被赐死,景旬再也忍不住,立刻冲进皇宫,直接闯进御书房中,和景明四目相对,两个人就这么用眼神来压制对方,最后景明率先开口,似有不悦的斥责景旬。
“还是小孩子嘛,怎么越来越没有礼数了,你知不知道私自闯入御书房是大罪,朕可以杀了你的。”
景旬冷笑了一声,看着景明,只觉得心中升起一股寒意,他感觉自己的皇兄和以往不一样了,平常在只要他们两个的时候,他的皇兄从来不会自称为朕的。
“这不是正和了皇兄的心意吗?”
景明眼睛闪缩了一下,有些心虚,躲避景旬直视自己的眼睛,随后又怒视着景旬,像是有一股被拆穿了之后恼羞成怒的感觉,他用力的拍响自己面前的桌子,朝景旬吼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
景旬的反应倒是十分平淡,景明的那些心思他何尝不知道,只不过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又怎么会和他争这个皇位呢!
“难道不是吗,皇兄接这次的机会,将七王府团团围住,明为保护,实为软禁,其实是为了削减我在朝中的势力,其实皇兄大可不必如此,我并没有觊觎皇位的意思,我不过想要和王妃携手一生,白头到老,皇兄能否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放过安然。”
景明听到景旬的话嘴微微张开,做出吃惊的状态,他没有想到景旬会这么轻松就看穿了自己的计划,但是回想起之前的种种,便也收起了这些吃惊,依照景旬的心智,若是他想要这皇位,随时都可以拿走,而景明也恰恰是顾忌这个,毕竟没有人想每天都提心吊胆,担心有一天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
景明的心中对景旬依旧有关心和爱护,但是却依旧会对景旬产生忌惮,况且安然的这件事情不是景明不想帮景旬,而是实在有心无力。
“景旬,朕不是不想帮你,可是太医已经查看过了,公主所中之毒和安然喂给公主的解药里的毒一模一样,这毒药是安然亲自熬制的,别人根本就没有插手的可能,朕必须要给淑妃和淑妃的母家一个交代。”
景旬明白景明的无奈,只不过这件事情的疑点还有很多,怎么能这么草率的就断案呢!
“皇兄,景旬也知道您的无奈,你给我三天时间,若是我什么都查不到,那我就和王妃一起饮毒自尽,绝对不会让皇兄为难的。”
景明听着景旬的话皱起了眉头,他虽然有些忌惮景旬,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他的命,看着景旬坚定的神色,景明知道再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所以只好无奈的答应他。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去查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若是三天之后还是没有线索,那我也没有办法,就必须牺牲安然。”
景旬点点头,退出了御书房,望着外面一望无际的天空,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他之前就一直派人暗中查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景旬又足够的把握可以还安然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