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生怕左娉婷情绪激动扑过去,所以一直躲在景旬的身后,但是她已经全然忘记自己此时是另一张脸。
“不要胡闹,这位是军医,宋钧亭可能中毒了,需要诊断。”
景旬想要让人将左娉婷带下去,左娉婷忧心宋钧亭,哭闹着不肯离开,安然被她吵得心烦,便把她留了下来。
“怎么样,宋钧亭到底有没有事,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左娉婷看着沉睡不行的宋钧亭,又看了一眼认真把脉的安然,将这么多日心中的担心全都问了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宋将军也中毒了,我这里有三粒药丸,郡主,你每日都给宋将军服下去一粒,便可以克制住病情,否则毒素侵入心脏,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安然将药丸交到左娉婷的手中,便随着景旬出去了。
“宋钧亭如何?”
“你刚才不是听到了吗?”
安然眨眼,狡黠的看着景旬,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般。
“你啊!”
“果然什么也瞒不过你,我故意将宋钧亭的病说的严重一些,我看着左娉婷蛮在乎他的,给他们制造些机会,省着她总惦记着你。”
安然嘟起嘴,虽然她相信景旬,但是左娉婷总这样纠缠,她心中总归难受,倒不如想个办法,若是能成全他们俩也是好事一桩。
“你放心吧,宋钧亭没什么大碍,只等我师父回信了。”
安然随景旬四处看了看,望着那些荒夷的土地,心中如同一块巨石堵在心头,战乱流离,受苦的只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和这些拼死平活的士兵们。
左娉婷望着手上的药丸,那是宋钧亭的救命药,如此想着,她的手都有些打颤,倒了杯水,将药丸放在宋钧亭的嘴上,水顺着他的下巴流到领口,被水滋润的双唇有了色彩,可是最终的药丸却迟迟咽不下去。
“宋钧亭,你将它吃下去啊,你倒是吃下去啊!”
左娉婷拿出锦帕仔细的擦干净水渍,心中焦急,若是宋钧亭迟迟吃不下药去就糟了。试了一下还是不行,左娉婷急的眼泪盘旋在眼眶中,缓缓滴落。
“宋钧亭,你别吓我,从小到大你都是护着我,你不要出事,我再也不欺负你了,只要你没事,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左娉婷泪眼婆娑的望着宋钧亭,眼中的浮现出往日的种种,还记得有一次她听说景旬总是去打猎,便在猎场等他,只是那天景旬没有去,反倒下起了暴雨,她被淋得彻底,回家后便烧的不省人事,她睁眼时看见宋钧亭那张放大的脸,惊恐中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后来才听说,宋钧亭日夜守着他,当时她以为的轻薄,实际上是自己病的吃不进去药,他便以嘴渡药。
“我欠你这么多,如今你是不是在想法朝我讨回去啊!”
左娉婷将药丸塞在自己最终,咬碎之后,渡给宋钧亭,他的嘴唇的温度灼烧着左娉婷,不过总算是将药吃了进去。
一连三日,左娉婷都是自己咬碎后喂给宋钧亭,就在左娉婷最后一次敷上宋钧亭的唇时,她感觉到腰间被人用力环住,宋钧亭在她要离开时,不断的加深这个吻,压制住心中的欢喜,攻城略地,不肯离开。
“宋钧亭!”
宋钧亭毕竟是大病刚醒,所以很轻易便被左娉婷挣脱开,他望着左娉婷怒睁的眼睛,准备好受她的那一巴掌,可是那巴掌迟迟没有来到。
“你怎么不打我。”
“你身子虚弱,等你好了,本郡主在教训你。”左娉婷也不知道该气该笑。
“我,我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如今九死一生,我,我不愿隐瞒自己的心意,你应当知道的,从小到大,我都喜欢你。”
宋钧亭凝望着左娉婷的背影,脸上表情郑重,却又带着小心翼翼。
“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一直喜欢……”
宋钧亭眼中闪过受伤的表情,他终止了左娉婷的话,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我知道,你不用多言了。”
“那就好,你文武双全,肯定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子,我听说宋伯伯给你寻了不少世家小姐,都是能歌善舞,家世清白的,不像我刁蛮任性……”
左娉婷强扯出一个微笑,想要笨拙的安慰宋钧亭。
“别说了,出去。”
宋钧亭自嘲的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听着她走远的脚步,心中郁结,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安然听闻消息赶过去,为宋钧亭把脉之后,脸色凝重。
“你刚才情绪激动,加速毒素蔓延,若是三天之内不能解毒,恐怕性命不保。”
安然皱眉,她虽然知道解毒的方子了,可是那里面有一味药材恐怕还要等师傅派人送过来,如今宋钧亭情况危急,只怕等不到这个时候。
“可有办法?”
景旬忧心的看着她,安然沉吟片刻:“看来我需要去那个地方一趟了,许多毒药的解药就长在它的附近,若是等师傅的解药估计还需要几日,恐怕来不及。”
景旬点头,叹了口气:“辛苦你了,我让影卫和你一同去。”
“好,我拿些东西,现在就出发。”
安然从屋中的包袱中将自己配置的药粉藏在怀中,便同影卫们一同出发,片刻也没有耽误的到了宋钧亭他们中毒的幽谷之中,安然轻易的找到了枯青草,环顾四周却也没有找到焕然花的踪迹。
“难道是我想错了。”
安然蹙眉,其他的影卫也四处寻找,忽然有个人大声高喊:“安大夫,是这个吗?”
安然顺着他的手看向幽谷的峭壁上,那峭壁上绽放的正是焕然花,喜出望外之余,安然也发愁起来:“这么高,怎么够得到啊!”
“安大夫放心,我们有铁爪子,将它抛上去,就会牢牢地抓住石壁,我们就可以爬上去了。”
安然点头,那些暗影一个个将铁爪子抛上去,顺着绳索飞身便到了焕然花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