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重重的点头,平缓心情之后,挽着景旬的胳膊说道:“刚才牛大大说门外有个人,会不会是来找我们的,难道是前线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景旬用食指刮了一下安然的鼻子,宠溺的说道:“别胡思乱想了,出去看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安然嘴角一直扬起一抹微笑,自从知道陆之没死之后,她的心里压力减轻了不知道多少,整个人都轻松到不行。
两个人走到前厅,就看到牛大大站在一个高大的身影旁边,衬的他尤为的瘦小,景旬皱眉,虽然没有见到那个人的脸,但是却早就知道他到底是谁。
安然看到也觉得十分熟悉,只是一时之间还想不起来,看着景旬的神色,便越发觉得奇怪了。
“方覃,有什么事情吗?”
不等到安然在多做猜想,景旬已经将那个人的名字叫了出来,这么一说,安然才恍然大悟,的确就是方覃的样子。
方覃听到景旬的声音,扭过身子,表情不同于以往的冷冰冰,此时倒是蒙上了几分严肃的色彩,让人看了就心生惧意,安然的心猛地就坠了下去,一定是前线出事了,要不然方覃绝对不会来到这里的。
“主子,不好了,前几日,敌军忽然进攻,虽然宋将军身体已经恢复,但是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能率兵作战,只能守在后方,这牧族就好像是知道我们的军事图一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如今我军将士伤亡惨重,而且我们的将士最近还好像患上了怪病,脸色惨黄,不断咳嗽,全身无力,最严重的时候还会吐血,而且这病的传染速度极快,如今已经有大半士兵患上这种怪病,仅仅两天,已经死了百十余人了。”
方覃也不顾及身边的牛大大,直接压低嗓音说了出来,景旬和安然听得清清楚楚,无不为之惊骇的,毕竟谁也没想到,才离开两三天,这战况居然被扭转的这般厉害,若是在不想到解决的办法,一定会丢掉城池,若是这座城池失手,余下的城池估计也保不住了,牧族便可以直取京城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内部出了间隙,估计这怪病也是他们弄得,这群人可真是卑鄙无耻呢!”
安然也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估计那间隙就是他们身边的人,而且身处高位,否则是绝对不会盗取到军事图这么要紧的物件,有了地方的军事图,那几乎上就可以明白所有的作战计划,就等于窃取了这场战争的胜利了。
“安然,你带着牛大大出去,收拾收拾东西,和牛大大告别之后,我们立刻动身,必须马上赶回到军营里去了。”
安然也明白景旬的顾虑,这件事事方覃太紧张了,所以失了分寸,要不然这种事情根本就不能让牛大大听到的,安然点头,带着牛大大走了出去。
牛大大安安静静的跟着安然出了门,一直低着头,双手紧张的仿佛揉搓,咽了咽口水,最后终于问出了自己想要问的事情。
“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呢,居然能知道那么多军营机密?”
安然心中明白,若是隐瞒肯定是瞒不住的,便以实相告,毕竟这么多天的相处,安然还是十分相信牛大大的品行的。
安然弯着腰,十分严肃的看着牛大大,手拍在她的肩膀上说:“大大,其实姐姐和哥哥是军营里出来的人,这次我们是特地来查探一下附近百姓的情况,刚才你听到,不要和任何人说,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也许会有危险的,等到你守孝期过了之后,你就来京城里找姐姐,姐姐这里有一块腰牌,你拿着它,就可以找到姐姐了,知道吗!”
安然将自己医门的腰牌解下来,叫到了牛大大的手上,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希望这个孩子好的。
牛大大仿佛也知道安然所说的事情的严重性,他将那张还没有张开的脸板的十分严肃,认真的和安然保证道:“嗯,姐姐,你们放心,刚才大大听到的,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的,姐姐,你们是大好人,你们一定会平安的。”
安然搂住牛大大,紧紧地,谁也不说话。
“大大,你好好的在这里,姐姐这里有些银子,你买些生活上需要的,其余的你拿去上学,你一定要好好的学知识,学本领,长大了才能够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你要知道,只有自己有能力,才能不被人欺负,才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牛大大本来还想要推脱,在安然的目光下,才收下了安然的银子,心中暗暗发誓,自己长大以后一定要豁出性命,好好的保护姐姐。
等到安然他们告别好之后,景旬和方覃也说的差不多了,三个人就要离开,牛大大看着不断远去的安然,心中猛地一下,鼻头发酸,想要扑过去抱住安然,但是却还是忍着泪水,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她知道,安然姐姐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自己不能拖住她前进的步伐,自己要变强大,变得足够强大的时候,才配站在安然姐姐的身边。
安然不敢回头,不敢看牛大大的表情,她紧紧的攥住景旬的手,生怕自己会忍不住跑回去,但是她不能,如今战场上风云波诡,生死未卜,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又怎么忍心带着他去冒险呢!所以将牛大大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景旬知道安然的想法,他也攥紧了安然的手,想要给她无声的安慰,出了村子,三个人一人一匹快马,马不停蹄到底朝着军营赶过去,希望可以挽回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