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旬回到自己的营帐内,就看到安然已经坐起来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看到了景旬踏进来了。
“醒了。”
安然又给景旬倒了一杯水,自己喝了一口,托腮盯着景旬,也不说话,眼角中泛着光芒。
景旬一口饮尽之后,正襟危坐,时不时的瞥几下安然,见安然还是不说话,继而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
“怎么这样看着我。”
安然嘴角翘起一个大弯,一副十足的小女儿样子,“只是忽然觉得你怎么这样好看呢!”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多说什么,时光就这样静静的,安然走到景旬的身边,手抚上他的脸,声音有点担忧。
“怎么样了,可想出了什么办法吗?”
景旬摇摇头,认真的看着安然,抓住她的双手,“估计这个事情还要麻烦麻烦你,听说这次的怪病来的汹涌,那些就军医也都没有办法,甚至连病因、病原都找不到,也找不到抑制病情的办法,实在是不好办,若是一直仍由病情扩散,估计不用等到敌军攻打,也会失守的。”
安然看到景旬为难的表情,虽然还没有看到病人,也知道情况到底有多么严重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既然这样,不如我写一封书信,带给师兄,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应该可以早一点找到抑制病情的办法。”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就随着景旬来到了一个简易的病房中,房内空气不流通,十分闷热,这些人见到景旬都纷纷准备起身,但是有许多都已经没有力气起来,只能挣扎着,却怎么也不能起身。
“大家就不必多礼了,好好休息吧!”
安然看着他们,每个人的确就如同方覃说的那样,脸色泛黄,浑身无力,安然的心里不知道怎么,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既然这个病情容易传染,那么他们这样进来很有可能会受到传染,吩咐人拿进来面纱,确认好了自己的安全,安然找到了军医们,和他们沟通如今的病情。
“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带头的是一个不到四十的男子,他是见过安然的,曾经治好了宋钧亭等士兵的病情,实在是心生敬佩,早就想瞻仰安然的真容了,看到安然之后,止不住的双手颤抖,激动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安,安大夫!”
安然心里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没想到这个人见到自己之后居然这么激动,安然只好出声安慰道:“邢军医不必如此激动,我不过是一介乡野大夫,此前机缘巧合治好了病情,此次也是承蒙七王爷看得起,所以才能来这里查看病人,不知道这里的病人都是什么情况,可能带安然看一看最为严重的病人呢!”
邢大夫听到安然的话急忙给她带路,景旬和安然跟在后面,景旬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安然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从没有见过这个老古板对谁这么殷勤过,就连宋钧亭他都是一副桀骜的模样,却没有想到偏偏对你这样殷勤,若非本王知道他的品行,本王还要以为他对本王的王妃有什么企图呢!”
安然悄悄的用手指掐了一下景旬,白了他一眼,然后急忙走到了邢大夫的后面,和邢大夫沟通如今的病情,希望可以得到一些有利的情况。
“说起来,这场疫病倒是来的奇怪,无声无息的,起初发现不了任何癔症,可是一旦发现了救根本抑制不住了,病情扩散的也极快,只是一天不到,就几乎有五六十人不行了,最严重的五六个人还咳血,咳了一天左右,就不治身亡了,但是这尸体实在不知道如何处置了,如今堆积了十几个尸体,幸好是如今天气凉爽,否则早就臭了。”
安然皱眉,既然已经猜到了有可能传染,怎么可以就仍由尸体这样扔着呢,实在是胡闹,“这病很有可能传染,以后无论是谁,只要接近这个病房内就一定要用布捂住自己的口鼻,除了军医,不要让任何人和病人接触,这些病人的饭食有专门的人送,以后只要是病死的人,尸体一定要快速的火化,尽量控制住,不要再让病毒扩散出去了。”
邢大夫听到安然的话,十分佩服,这只是听了他的描述,就已经想到了这么多控制病毒的办法,而且老练的程度,实在让他觉得,不像是这么年轻的大夫可以说出来的话,只不过邢大夫还是面露为难:“这,这安大夫可能不知,火化这件事情估计不太好办,这些人都是对国有功的人呢,若是不能留下全尸,实在是让人唏嘘啊!”
安然蹙眉,脸上已经有些愠怒了,声音也丝毫不再客气,反倒是大声的反问邢大夫:“难道为了这样一个名头,就要让那些无辜的人在枉费性命吗,难道他们战场厮杀,就一定会有全尸吗,你轻轻松松的说要留下全尸,但是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回事什么吗,会有无数人遭到感染,会有无数的人,因为你的固执己见而丧失性命,你知道吗?”
邢大夫从军这么多年,就算是一军主帅也要给自己几分薄面,又何曾被人这样训斥过呢,只不过邢大夫并没有生气,反倒是更加钦佩安然了,反倒是自己反思,也许自己真的是太固执了,为了给死去的人留下全尸,而选择致那些或者的人儿不顾,实在不是医者仁心的体现。
“是我太过固执了,不过估计军中也会有很多人反对的,若是可以,还是希望七王爷能够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情况,这样就算是来日烧尸体的时候,也不会有太多人的非议。”
安然看着景旬,景旬对她点点头,的确,这件事情,邢大夫考虑的十分周全,毕竟如今是古代,对这种事情还是有安然不能明白的。
“嗯,刚才也是安然的话说的重了些,希望邢大夫可以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