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离离开安然的客房之后,他在京城中的手下已经等在他的房间中多时了,那个人一身白衣,反倒是十分的有医者的气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就是京城医馆中的一位大夫。
那白衣男子正襟危坐在陆离的客房内,等着他回来,眼睛一直盯着那扇唯一的木门,心思千回百转,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样才好,毕竟作为医者学的就是治病救人,陆离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实在让他良心不安。
陆离踌躇着走在路上,看着萧瑟的天空,心中更多的是积攒已久的郁闷,独自走回自己的客房,就及时的发现了屋子里那突出的白色。
“你怎么来了?”
陆离的表情终究是淡淡的,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能够看到他的改变。
“你说呢?”
那白衣男子斜视他一眼,像是在说他明知故问一样,明明是他飞鸽传书来告诉自己盯住七王府的动态,如今又问自己为何而来。
“怎么样啦!”
陆离也并不在乎他的态度,抬腿坐在他身边,神色始终那样的冷漠,和之前在安然身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甚至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果然不出你所料,没有你的解药,皇帝找遍了所有的名医都没有办法只好七王爷,如今七王爷恐怕已经是命在旦夕,随时就会丧命,整个七王府都十分萎靡,只不过七王爷中毒的事情没有对外公布,只是说旧疾突发。”
白衣男子看着面如死灰的陆离,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样了,不过,陆离急匆匆的带着安然离开,而且七王爷还中毒不醒,恐怕是出了不小的事情,只不过陆离没有意思告诉自己,自己也不好多问。
“外面如果知道七王爷中毒,那么就相当于皇上断了一双臂膀,一个没有臂膀的皇帝,他的位子还会那么稳固吗?”
陆离知道他的好奇,只不过陆离并没有办法告诉他具体的事情,只能为他解决一下他现在的疑问。
“七王爷中毒的消息只要散出去,整个大凉都会乱成一团,所以皇帝并不敢对外公布,只好用旧疾来掩饰真相。”
经过陆离的解释,白衣男子方才豁然开朗,只不过他还是犹豫了半天,说出了自己想了很久的话。
“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会忽然带着安然姑娘离开京城,只不过医者善心,你和七王爷一向无冤无仇,有为什么偏要治他于死地呢!”
陆离听着他的话,弯曲住自己的手指窝成一个拳头的形状,心中像是隐忍着什么,一言不发。
白衣男子也能看出陆离心中的纠结,他也知道陆离不是那种狠毒的人,但是不知道这七王爷究竟哪里惹到了他,会想要取他的性命。
“少主,你就把解药让我带回去吧!”
陆离一拳头锤在桌子上,一声巨响,吓跑了门外的飞鸟,也吃惊住了白衣男子,他们认识了很久,从来没有看到过陆离发这么大的脾气。
“不用再说了,我不会救他的,只有他死了,我才能安心。”
陆离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声音是异常的坚定,没有丝毫的动容,只要景旬在一天,安然的心就会一直牵挂他,只有让他彻底消失之后,他们才能回到以前,他们才能一直在一起。
“啪……”
门外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响声,陆离推开门,却没有想到会看到安然失魂落魄的站在门外,脚下是一碗破碎的热粥。
安然在陆离走后,仔细琢磨了很久,终于相处了一个好办法,她向店小二要了一碗粥,想要接着送粥的缘由和陆离把事情说清楚,只是安然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听见这样的对话,也没有想到陆离会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情。
安然想起昏迷的景旬,一行滚烫的热泪顺应而下,整个人都不好了,心中像是有一团乱麻,剪不断理不清。
“为什么?”
陆离看到安然伤心的表情,喉咙就仿佛想被一只无形的手遏制住一样,喘不上气,想抬起手擦拭掉安然脸上的泪珠,却觉得手上有千金重担压制住自己。
“不,不是……”
陆离只是想瞒着安然,以后就算是安然知道了景旬去世的消息,自己也可以说景旬是旧疾复发,可是陆离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让安然知道了景旬的消息。
“你想说什么,说你给过景旬解药了,解释你没有骗过我,你想要说什么呢?”
安然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只不过越难过,安然就越冷静,她冰冷的凝视着陆离,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的眼光,难道仅仅为了一己私欲,就可以胡作非为,就可以枉顾他人的性命了吗!
“你听我解释,我只是……”
陆离知道安然现在表现的越冷静,她的情绪就会有多么大,而安然的情绪让陆离觉得不安,他有些站立不安,陆离想要伸出手搭在安然的肩膀上,可是安然毫不留情的推开了陆离。
“给我解药。”
安然伸出手向陆离要解药,陆离心中挣扎,终究还是没有将解药递给安然,毕竟陆离觉得只要景旬一死,他们一定就会回到以前的样子。
“我要回去,就算你不给我解药,我也总会有办法治好他的,我真的对你很失望,是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
安然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直接就买了一匹骏马,跨上马匹骏马,甩动着手上的马鞭,顿时尘土飞扬,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安然就已经出了所在的村子。
安然用袖子拂去了脸上的汗珠,看着上空中炽热的太阳,因为剧烈的动作,安然的大腿已经有些疼痛,只不过心中担忧景旬的安危,安然不赶走丝毫的懈怠,一刻不停的奔回京城。
安然昼夜奔波,比走的时候将近快了一倍,两天就赶到了京城,直奔七王府,到了七王府威严的正门前,安然终于坚持不住,昏倒在七王府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