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听说景旬负气离开怯花阁,心中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可是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绝对不能再任由安然和景旬的感情肆意发展,没有人会比自己还要喜欢安然,甚至喜欢到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所以不管使出什么样的手段,自己都不会在意,只要安然留在他身边。
陆离看着自己扶起的这个花枝招展的女子,他知道这个女人就是景旬留下来的郡主,这个郡主喜欢景旬众人皆知,而景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让她住进七王府,不顾安然的处境,想来景旬也没有多在乎安然,既然他并不珍惜自己的心上人,那么自己帮助安然少收到伤害,也是对安然好。
“这位姑娘,在下陆离,不知姑娘行色匆匆,是去什么地方?”
左娉婷听到陆离自报名讳,心中顿时知道他是什么人,知道他和安然交情匪浅,只不顾碍于他刚才帮了自己,所以也不好对他有什么刁难,只好朝他微微一笑。
“随便走走,陆公子在七王府还是不要乱走动了,以免冲撞了什么贵人,到时候不仅是让景旬哥哥为难,想必安然也不会好过。”
陆离挑眉听着她说完,看着她对安然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十分不悦,捡起从左娉婷手中掉落的酒壶,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左娉婷的视线,从宽大的袖子中拿出了一个精致小巧的葫芦瓶,从里面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然后麻利的盖上了壶盖,假装拾起来递给了左娉婷。
“这位姑娘所言甚是,是陆某随意了,陆某这就回屋好生猫着,绝对不会使七王爷为难。”
左娉婷满意的看着陆离一副十分随其心意的样子,从他的手中接过那精致富贵的酒壶,迈着自己婀娜的步子,一点一点朝着花廊走去,装的是一副风情万种,可是却越发让人看了觉得突兀起来。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对本王忽冷忽热、忽近忽远,真是想不通她。”
景旬坐在亭子之内,看着正前方一步一步迈着小碎步的身影,景旬心中实在是纳闷,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虽然声音已经极力的放轻,可是在这寂静的黑夜,还是十分清晰,这脚步身回荡在空旷的天地中,带来了一丝忧伤。
景旬闭目感觉着脚步的方向,心中不断猜想到底是谁会在晚上来这里,而且从脚步声中判断此人一定是一个女子,所以才会如此轻柔缓慢,景旬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已经来到自己跟前,景旬才睁开眼,没有想到看到的居然是浓妆艳抹的左娉婷。
“你怎么在这里?”
“娉婷见过景旬哥哥,景旬哥哥看到娉婷好像很吃惊!”
左娉婷看着景旬吃惊的模样,噘着嘴一脸不开心,仿佛是在责怪景旬这几日一直没有去看自己,把自己冷落在客房中。
“有事吗?”
景旬看着她的模样,丝毫没有为之所动,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示意她随便坐下,看着左娉婷即将要坐到自己的身边,景旬起身坐到了她的对面,不自在的询问她的来意,毕竟她也是帮了自己的大忙,也不好像之前那样。
“娉婷,娉婷有幸住在七王府,本是福气,只是景旬哥哥自从娉婷住下后,就一次也没来见过娉婷,王妃嫂嫂也对娉婷爱答不理的,反倒是让娉婷有些不安,所以今日娉婷才寻了一壶好酒,准备借酒解烦,小酌几杯,没想到如此有缘,就在此地偶遇景旬哥哥,相逢即是天意,不如娉婷陪景旬哥哥略饮几杯。”
左娉婷在来的时候便想好了理由,所以倒也应付自如,她轻轻的放下手中的酒壶,拿出两个翠玉杯子,动作顺畅的将酒斟满,但是眼神一直盯在景旬身上没有离开。
放眼望去,整个大凉都找不到比景旬更在英俊温润的人了,作为皇帝胞弟,而且一直对人疏离有礼,他几乎毫不意外的俘虏了大半个大凉女人的芳心,当然,作为景旬从小的追随者,从小时候她就一直毫不掩饰自己对景旬的爱意,以嫁给景旬为己任,一直的愿望就是可以得到景旬的垂青。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景旬看着对自己垂涎三尺,恨不得想要黏在自己身上的左娉婷,眼中是常有的嫌弃,毕竟自己对这种目光还是十分的不适应,景旬的脑子里闪过的居然是安然清冷的脸庞,若是安然想必就是自己求着她,她也不会露出一点这样的神色吧!想起安然今天的反应,景旬就十分烦闷,有时候觉得安然的确喜欢自己,有时候又觉得她对自己十分抗拒。
“景旬哥哥,你就陪陪娉婷吧,你看今日的月色如此皎洁,若是就这样歇着了,岂不是辜负了着月色了吗,景旬哥哥,你瞧,娉婷都给你斟酒了,你不会就这么绝情吧!”
左娉婷看向景旬英俊的侧脸,一咬牙,下定了决心,今日一定要让景旬喝了自己的这壶酒,这壶酒中自己放了催情的东西,只要景旬喝了,自己就可以和他生米煮成熟饭,但时候自己就一定可以嫁给他,这样日夜相处,这样说不定自己就可以分到他的目光,说不定他就会宠爱自己了。
“好,我喝过这杯你就回去吧!”
景旬满脑子里全都是安然的样子,大婚之时冷静聪颖的她,面对困境冷静睿智的她,刚毅勇敢的她,执着坚定的她,还有上次在害羞委屈的她,她的每一面都在景旬的脑子里回放,这种感觉让景旬十分不可思议,也许自己真的喜欢上这个不一样的女子了。
景旬想到安然就失去了所有对左娉婷的耐心,拿起那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起身就要朝怯花阁而去。
“景旬哥哥,你不要走,你陪陪娉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