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并没有什么,只是太后担心皇宫的安危,怕人人都模仿王爷,随意擅用禁军,使得心有不轨之人有机可乘,所以太后正在教诲我们。”
安然知道景明的话是想将事情都揽在自己的身上,顺着他隐晦的眼神,安然看到了还在不断滴血的景旬,心中十分自责,自己居然都差点忘记了他还受了伤。
“皇上,王爷为了救臣妇受了伤,本来王爷的身体就虚弱,前几日又感染了风寒,臣妇实在害怕王爷有什么大碍,所以恳请皇上恩准臣妇随王爷回府,能够日夜照顾身旁,否则臣妇日夜不安,也绝没有什么心思学习宫中礼仪。”
安然将自己身上的手帕包裹在景旬的手上,止住了他的血,抬头看向他时,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粗心大意,他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不少的细汗,嘴唇因为缺血已经惨白,虽然极力隐忍但是牙关也略微发抖,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景旬还不断的照顾自己的感受,为了不让自己担心,一直硬撑,装成一副没有事情的样子。
“朕恩准了,想必太后也不会阻拦,看着你们如此恩爱有加,朕心中喜不自胜,七王妃一定要代朕照顾好景旬,你们这就出宫吧!”
景明说罢又看向太后,太后见他们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没有丝毫理由将安然继续留在宫中,只好点头以示同意。
景明也无意再留景旬他们,连宣太医都省略过去,毕竟安然的医术要胜过宫中太医千百倍,景明看着他们出去的背影,心下一沉,眼睛中都带着沉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宫中的巡查的侍卫却没有发现,实在是太明显不过了,那侍卫长是太后之前一手提拔上去的,如今也是时候将他换下来了。
“来人,太后宫中遭受到刺客,七王妃为了保护太后险些遭受不测,七王爷为了保护太后也被砍伤,宫中巡逻的侍卫却没有丝毫反应,朕心震怒,若是所有侍卫以后都如此,那么整个皇宫都会处于危险之中,去将侍卫长抓来,朕和太后要亲自审问他,其他今夜当值的侍卫都杖打八十大板,赶出宫中侍卫营中。”
景明正好趁着这件事情将宫中护卫营变成自己的势力,他冷眼看着太后,再也没有以往的温顺,眼睛中迸发出的从未有过的愤怒,他实在是无法忍受景旬这么接二连三的受到伤害,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一个亲人,看来自己应该加快计划,省的总这么陷入被动。
“皇上,你有何必如此大发雷霆呢,也许是有什么事情牵绊住了,哀家看他一直勤勤恳恳的,你不如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太后在暗处露出阴翳的目光,本来是以为可以万无一失,能后让安然直接死在她的紫升宫,却没有想到安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她却要损失一个侍卫营的势力,太后还是不甘心,想要挣扎着保住这个侍卫长。
“太后不必为他求情,就想太后所言,皇宫是最重要的地方,一不小心,朕和太后都会有生命危险,绝对不能马虎,若是这种事情都能容忍,那么他们就会更加嚣张,朕今天一定要严办这个侍卫长,绝不姑息,一绝这种不正之风。”
景明并没有给太后一点反驳的余地,等他们带来了侍卫长,直接将他问的哑口无言,只能跪倒在地,不停地求饶认罪,没有半分骨气的模样,更是让景明瞧不起,直接以玩忽职守罪拖入天牢,三天之后问斩。
“既然侍卫长的职位空缺下来,那么正好由朕身边的带刀侍卫担任,想必太后也没有什么意见吧!”
景明雷厉风行的动作打了太后一个措手不及,只好任由景明安排,看着景明大步流星走出了紫升宫,太后感觉眼前一阵头昏目眩,马上就要控制不住晕过去,桂嬷嬷眼疾手快的扶住太后将她搀到椅子前,又殷勤的给她揉着太阳穴的位置来缓解疼痛。
“哎,桂嬷嬷,哀家恐怕真是老了,对付不了景明这个小毛孩了,以前他还不敢如此强硬的和哀家说话,可是现如今却能不顾哀家的反对撤掉哀家一手扶持的侍卫长,这次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今日真的是小瞧了安然,那些探子并没有提起她会武功,哀家便没有当回事,可是就因为这一个疏忽,今后的处境怕是要更难了,安然果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本来景明身边有一个景旬就已经很难对付了,再加上一个安然,哀家真是头疼!”
太后沧桑的声音飘散在空旷的紫升宫中,那一直朴素庄重的宫殿内荡漾着血腥味,一直浮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不行,这个安然绝对不能留下来,明天你就去丞相府一趟,暗示一下安莲,让她有所动作。”
安然和景旬趁着夜色离开皇宫,坐在马车上,安然轻挑开厚重车帘,外面的冷风呼啸而来。吹的安然直打冷颤,外面已经漂浮出鹅毛大雪,越来越厚,把整个街道都盖住了,银装素裹。
“下雪了,所有的罪恶都会被盖住,但是终究会有雪化天晴的一天。”
安然看着那片片雪花,心中止不住有些伤感,冬天到了之后,整个京城都空落落的,一下雪,更是冷上了几分,声音都是颤抖着蹦出来,看向景旬的眼睛,像是要给自己一个肯定。
“会的。”
景旬从上了马车之后,就感觉心绪紊乱,为了不使安然担心,所以一直靠在马车的边上,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在安然听到他说话之后,终于发现了景旬的异常,他的气息混乱,十分急促,安然连忙拉过景旬的手,他上一次中毒换血,身体本来就十分虚弱,再加上他本来就有旧疾,这次严重失血,导致气血上涌,又内供不足,十分危险。
“你这么严重为什么不和我说呢,为什么要忍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