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紧皱眉头,一双好看的远山眉就这样扭曲在安然的动作中,本来一张端庄秀美的脸也全都被浓浓的忧愁覆盖住,整个房间里全是安然身上的那种担忧和忧虑。
安然知道景旬的毒素已经侵入心脏,伤及肺腑,如果再不及时医治的话只怕活不过太阳下山,再也来不及想其他的注意,安然只有用在路上想出的办法,用自己的血和景旬交换,这样景旬身上的毒素就会转移到自己身上,只要自己服下保命丹,应该还可以坚持三天。
想到这里,安然走到景旬的书桌前,自己磨好墨水,提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娟秀小字,拿出自己养了很久的鸽子,看着它矫健的翅膀,把写好的东西放在鸽子腿上,把它放飞,看着那只乳白色,像是一朵洁白的云朵一样的鸽子在她头顶盘旋一圈,然后展翅飞走,安然心中只希望它可以把自己写的信完好无损的带到陆离手中。
不到一会,安然已经见不到鸽子的身影,她唤来了老管家,吩咐好了一切事宜,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自己治疗景旬,让老管家派人守在屋外,安然带着所有需要的东西再次走进屋中,看着昏迷的景旬,再也没有之前的不安,虽然这个办法凶险,自己也没有办法保证能不能成功,但是还是要尽力一试,哪怕最后失败了,大不了就是他们一起共赴黄泉,想通了的安然,心情也平复了很多,不管是生是死,他们都会一直在一起,没有什么比这件事还值得欣慰的。
“你别怕,如果我治不好你,我就一命抵一命,到了底下,我在同你表明我的心意,可是若是上天偏爱,那么我一定不会在想之前那样逃避自己的内心,一定会告诉你我的心意,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不同意,你如今欠我一条命,可是要还的。”
安然伸出手拂拭过景旬的眉眼,就算是这样也难以掩饰景旬那英俊的容貌,安然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是死是活,都要和景旬在一起,正视自己的心意,再也不会逃避,不会推开他,要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努力。
“好了,不说了,现在我们两的命就连在一起了,我一定会救好你的,你放心。”
安然最后的那声放心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不知道是说给景旬还是示意自己。安然拿出一把精致的短刀,抽出刀刃,锋利无比,刀身都可以清楚的倒映出安然的容颜,安然咬牙,割破了景旬的手指,看着汹涌而出的鲜血,虽然景旬没有任何的反应,可是安然还是在心中替景旬感到疼痛,安然紧咬的嘴唇已经渗出丝丝的鲜血,让人看了心慌。
安然又用那把短刀拉开了自己的手指,两个人的血液相互流进对方的身体中,这种换血稍有不慎就会失血过多导致死亡,甚至会给身体带来极大的创伤,尤其是在换到最后的时候,安然的神智已经没有那么清楚,随时都可能陷入昏迷,安然一旦昏迷,之后的情况就会难以预测,很有可能两个人都会丧命,所以安然只能靠咬破自己的嘴唇的疼痛感来换取一丝丝的清醒,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尽力的保护自己和景旬的安全。
在最后一滴血流进安然的身体内时,安然终于放松了所有的神经,整个人也都失去了力气,瘫倒在景旬的身旁,紧紧的抓住景旬头顶的药瓶,费力的倒出里面的保命丹,喂进景旬的嘴中,最后才放入自己口中,眼皮不收控制的合上,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幸好安然所有能做的自己完成的差不多了,索性闭上眼,直接昏睡过去。
陆离看着一骑绝尘而去的安然,无可奈何,虽然他知道安然救不好景旬的毒,但是他很了解安然,她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不撞南墙誓不回头,就算是拦下安然,她也会想法设法的离开。
陆离知道安然因为担心什么行李都没有带走,打开她留下的东西,陆离只觉得太阳穴在不停的跳动,这些医书都是安然视之珍宝,一直随身携带的,可是为了景旬,居然连回来取它们的时间都没有,陆离心中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自己低估了景旬在安然心中的分量。
安然离开的两天,陆离只觉得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严重,整天心不在焉,再也没有心思做任何事。
芜命看着把茶水都撒在外面的陆离,摇摇头,自从安然一走,少主的魂也像是被安然带走了一样,整天都在发呆,一点精神都没有,。芫命看着手中的信鸽,她知道这是安然的鸽子。
“少主,安姑娘的信鸽来了!”
芫命不知道这只鸽子带来了什么消息,只不过不管是什么消息,只要可以让少主恢复正常就好。
果然,陆离听到安然的名字,眼睛里绽放出不一样的光彩,一洗之前的颓废,就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安然,鸽子呢!”
芫命递过去手上的鸽子,她能看出来少主喜欢安然已经接近发狂,执念的想要得到她,一旦安然爱上了别人,少主估计就会变成无法预计的模样。
“少主,感情的事情没有办法勉强的,您不如就放手吧,成全安姑娘,也放过您自己。”
芫命从来到医门就一直跟在陆离的手下,陆离对自己就像是妹妹一样,所以她实在不忍心看着陆离被缚在爱恨中,失去自己的本性。
陆离这个时候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巨大的执念,从小就重在心中,终于在安然爱上别人的时候爆发出来。
“你不用说了,本少主自有主意,你把信给我,就下去吧!”
芫命看着固执的陆离,他和安然都一样,非要撞得头破血流才肯回头,无奈,芫命只能放下鸽子上的信,轻轻的走出去,带上那扇摇曳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