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之前的波折之后,倒也平安无事起来,只不过所有人的心中却都不像表面那般轻松,安然一直沉浸在之前的回忆中,没想到他的心中是这样看自己,本以为即便是没有爱情,但是他也应该明白自己,两个人经历过生生死死,到最后却落得一个恶毒的词语来。
景旬盯着双目无神的安然,他知道自己的话对安然应该是不小的伤害,景旬眉头紧锁,他心头的挚爱,如今却只能依靠自己的言语来伤害她。
两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直到宴会解散之后,安然没有看景旬一眼,直接带着芫命出了宫门,没有半点停留,芫命看着安然一路上闷闷不笑,也明白她心中的感觉,想起之前的事情,她的目光有些闪烁,虽然少主都是为了安然主子好,但是主子自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开心的笑了。
“主子,今天没有彻底扳倒安莲,恐怕日后她会更加恨咱们。”
芫命扯了扯马车上带来的被子将它盖在了安然的腿上,看着安然本就空洞的双眼,在加上那惨白的脸蛋,更加让人心疼,芫命想要分散一下安然的注意力,所以就假装不在意的提了一句,虽然是为了分散安然的注意力,但是这也确实是芫命所担忧的事情。
“呵,就算是我不招惹她,她也时时刻刻恨不得我死,就像是今天,若不是她想要算计我,我又怎么可能将计就计呢!我来的目的,就是不让她好过,她欠我的,他们欠我的,我会让他们一点一点的还给我。”
安然伸手抚了扶那柔软的被子,刚刚被冷风灌溉的双腿也因为这床被子而温暖了不少,安然冰冷的心也因为这点点温度而软化不少,只不过想起今天安莲的所作所为,她只觉得应该加快自己的行动,本来自己这次进京的目的只是为了惩罚安篌和江柔这一对狠毒的夫妻,对于当时只是孩子的安莲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安莲接二连三的想要将自己置之死地,那么自己也不必再对她心软。
“主子……”
芫命听到安然的声音,心中有些惊诧,在她的心中,安然主子一直都是和蔼温顺的,像现在这种锱铢必较,眼神狠厉的模样十分少见,反倒让芫命吓了一跳,芫命不自觉的唤了一声主子,之后便再无言语。
“你既然叫了我一声主子,我就自动的把自己当做你的主子,既然是你的主子,那么不管你听到什么,见到什么,你都不用惊讶,等到时机成熟之后,我自然会让你知道,你要做的就是忠,不管怎样,都要以我为主。”
安然看到芫命惊讶的神色,收敛了刚才的戾气,对着芫命声音平静,慢条斯理向芫命又一次说明自己对属下的要求,她记得第一次看到芫命的时候她也对芫命说过,这是第二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是,属下只有一个主子,就是主子您。”
芫命第二次听到安然这样说,自己的心境也和之前有了天差地别,自己刚被少主送给安然的时候,心中虽然敬重安然,但是却理所当然的更加亲近少主,只觉得少主为安然做了太多太多,甚至希望自己可以帮少主获得安然的芳心。
但是跟随安然的时间长了之后,芫命渐渐欣赏起她来,欣赏她的睿智,欣赏她的聪慧,欣赏她的淡然,久而久之,芫命的心也逐渐向安然倾斜起来,接受了安然为主,这次既然向少主请求同安然一起回七王府,那么芫命也断然不会做之前的那种糊涂事情出来。
“回去之后也要盯紧安莲,防止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次我们可以让她吃亏都是因为掌握了她的计谋,若是稍有放松,我们就很有可能会被她狠狠的咬上一口,她就是一匹蠢蠢欲动的狼,我们一定的多加防备才行。”
安然说完之后也不再看芫命,反倒是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的模样,但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让芫命清楚,她一定是想到了刚才的事情。
景旬看着安然离开但是却没有动作,景明今天在上座看到她们两个的状态,心中清楚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这两个人之前还甜甜蜜蜜的,如今却就冷若冰霜,景明见景旬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出声将景旬留了下来。
“谢嫂子。”
景旬接过来明妃端给自己的茶水,道了一声谢,看着那满满当当的茶水,险些洒到自己的手上,景旬疑惑的看了一眼明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只觉得今日的明妃大有不同,平时明妃嬉笑怒骂都十分恣意,如今看起来倒是安静了很多,精神也低迷不少,这个样子除了她刚刚嫁过来的时候,倒是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景旬,你和安然怎么回事?”
景明作为明妃的丈夫,连景旬都能发现的事情,他自然也早就察觉,但是他并没有准备询问,他与其说是明妃的丈夫,倒不如说成是盟友,他需要明妃掣肘皇后,而明妃也需要自己当做在深宫的靠山,他们两个只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
“皇兄何出此言呢?”
景旬抬头看向景明,面对他的询问,景旬并不想多加解释,所以只是选择装傻,上次宋钧亭说的事情,自己已经让他再去仔细的打探,一旦证实之后,这将是他们扳倒太后最有利的证据,只不过他们所谋之事实在太过危险,在此之前,自己必须将安然逼走,安然就是自己的软肋,这件事所有人都清楚,只怕到时候太后被他们逼急了之后,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对安然不利的事情。
景旬这样想着,眸光闪出冰冷的表情,还带有丝丝的无奈,自己既然没有办法护她周全,就只能通过这种办法来避免她在此受到伤害了,景旬攥紧的手忽而又松开了,带着一股浓浓的叹息,周身都散发着悲伤。